你是熟悉的陌生人,
是我緣至今生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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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生怕柳二富發(fā)現(xiàn)后派人追趕,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換了馬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毫無忌諱的將戴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柳玉芙直接抱上馬車,并遣散眾人,而后獨自一人駕車遠(yuǎn)去。
期間,柳玉芙的飲食起居全由方舟照料。初始,柳玉芙只道路途遙遠(yuǎn),嘆命運不公還在哭哭啼啼,可很快發(fā)現(xiàn),這不對勁呀!
一連奔波了幾日,還沒到胡貴家么?……不對呀!迎親隊伍如何只剩下了一個年輕男子?更讓她驚奇的是新娘子不坐花轎居然坐馬車!
坐馬車也就算了,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每天的一日三餐,居然都要這個年輕男子一口一口的喂。
她手腳被緊縛無法動彈,頭上又罩著紅蓋頭,一日三餐又要這個陌生男子喂食,晚上睡覺也是讓她哭笑不得。不住客棧睡馬車,而且專撿偏僻的羊腸小道或者茂密的叢林。人倒還算老實,規(guī)規(guī)矩矩、本本分分,讓自己睡車?yán)?,他卻席地而睡。
到了第五天,柳玉芙實在憋不住了,隔著紅蓋頭叫嚷:“喂!這不是去胡貴的家吧?你這是在搶婚!”
“是!”方舟的回答簡明扼要。
“你要把我搶到哪里去?”柳玉芙有些心驚膽戰(zhàn)起來,不會遇到壞人,要把我賣了吧?
“臨安府?!?
“太遠(yuǎn)了……”
“我家在臨安府?!?
看來真是搶婚的!只是不知家境如何?待我問問。柳玉芙忙問:“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酒樓生意?!?
柳玉芙“哦”了一聲,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前些天聽聞我爹爹說起過,臨安府有個叫做‘歸來樓’的地方,那里有道小菜,名曰‘仙女瑤池舞’,做工精細(xì),惟妙惟肖,好玩好看又好吃,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
“你吃過么?”
“我爹做的菜,自然吃過?!?
原來如此!柳玉芙更加放心了,這人看起來不賴,如果他說的是事實,那比侏儒胡貴要好上百倍。只是,她心里始終有個人影,這個人影牢牢的占據(jù)著她的心房,揮之不去,一時之間,她有些矛盾起來。
見聊的投機(jī),柳玉芙終于試探性的問道:“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不能?!?
“奴家又不會跑的?!?
“那也不能。”
“你打算把奴家如何?”
“綁回家做我妻子?!?
“那更要把奴家放了?!?
“哦?”
“奴家心里有人,求求大俠把奴家放了?!?
“誰?我把你送回去?!狈街圳s緊給她松綁,心里卻在想,讓勞資知道是誰,勞資弄死他,斷了她的念想。
柳玉芙說道:“奴家也不知是誰。幾個月前奴家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男子高中榜眼,又武功蓋世,手持一把鳴鴻刀威風(fēng)凜凜,口口聲聲說要來迎娶奴家……”
話未說完,只感覺馬車一頓,停了下來。柳玉芙暗道一聲“不好”,這下說漏嘴了,怕是他要生氣了。
還沒有等她開口,忽聽前方有人冷冷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方舟沒好氣的冷笑道:“你管我是誰!攔我去路,莫非找死?”
對方叫囂著:“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車?yán)锞臀夷镒右蝗恕T谙聸]錢!”
“沒錢就把娘子留下……讓爺爺看看你家娘子姿色如何……”
方舟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頓拳腳。對方一看不是對手,口中驚呼一聲,不遠(yuǎn)處又閃出八九個人來,一下子圍住了他,大有既要搶錢又要搶人之勢。
方舟是何許人?別說這十來個人,就是再來二三十個人也不在話下。閃轉(zhuǎn)騰挪,拳拳到肉,直把這些攔路強(qiáng)盜打得連連求饒。
方舟一陣?yán)湫Γ骸澳膫€不知好歹的東西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我讓他斷子絕孫!”
攔路強(qiáng)盜哪里還敢動半分歪念,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方舟這才想起車上還有柳玉芙,剛才好像給她松了綁,不會趁機(jī)跑了吧?
這么一想,他心里更加著急,掀起門簾一看,柳玉芙蓋著紅蓋頭低頭端坐在車內(nèi),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氣。
只聽柳玉芙低語一聲:“官人不必憂慮,奴家不會走了。”
“真的假的?”聽到她突然溫柔的語氣,方舟不由得愣了一下。這變化太大了吧?難道想迷惑我,然后趁我不備好開溜?
“官人真是愚鈍之極?!?
“我?愚鈍?”
“嗯。實在愚鈍?!?
“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哪里愚鈍了?”
說著,方舟不客氣的掀掉了她頭上的紅蓋頭。
“為何是你?”柳玉芙瞬間驚愕,接著嫩臉一紅。
“你認(rèn)識我?”方舟試探性的問道。
柳玉芙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真是奇怪,為何見他如此熟悉?好像哪里見過似的……
“我是方舟啊!你記起來了么?我爹叫方二海,我娘見王晴,上頭還有個姐姐叫方梅,二哥聊方羽,我排行第三。你想起來了么?”
柳玉芙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
“我真的是你丈夫??!”
柳玉芙抿嘴一笑,低語道:“奴家認(rèn)了便是?!?
這時光倒流真是讓人無語了!不過不管怎樣,好在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好在自己沒有錯過。
方舟打了一個哈哈,道:“娘子若是真心待我,我便考個功名……”
“功名如浮云?!?
“那娘子……”
“適才見官人武藝非凡,奴家雖然女流之輩,但也懂些拳腳棍棒,不知能否向官人討教幾招?”
“既然娘子有此雅興,恭敬不如從命?!?
“別一口一個娘子的叫喚。先贏了奴家再說不遲。”
于是,兩人干脆下了馬車,在一旁切磋武藝起來。柳玉芙身法輕盈,腳步靈活,但方舟變化多端,輕功更勝一籌,不多時,柳玉芙便敗下陣來。
方舟笑道:“不服再來?”
柳玉芙咬咬牙,再次與他糾纏打斗起來。方舟一邊閃躲,一邊調(diào)戲,一盞茶的功夫,她又?jǐn)∠玛噥怼?
見她氣喘吁吁,方舟心疼的將她額前凌亂的秀發(fā)理至腦后,又從馬車上取了水袋和干糧。
“餓了么?吃些,餓瘦了我心疼的。”
柳玉芙也不生氣,沖他甜甜一笑,接過來不客氣的吃了。等到兩人再次上馬趕路的時候,已經(jīng)非常熱絡(luò)了。歡歌笑語連成一片,在外人看來,儼然就是一對新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