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問路兄弟結拜,
各懷鬼胎賣個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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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興沖沖的往回趕,為了節約時間,他冒險坐船,這次倒是十分順利,卻在半途中看見一落水男子正在呼救。心里想著自己前些日子也是差點淹死,心有同感,便將此人救了。
此人千恩萬謝,自稱姓陳名風,前往臨安府看望妹妹,不想遇上了風暴翻了船。方羽此時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奔騰而過,可是眼下人已經救上來了,杜勝的武功自己雖然不曾見過,單憑現在這份渾厚的內力來說,比起當初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縱然如此,杜勝在陳風手底下也過不了三招,自己怕也不是對手,由此可見陳風武功之高簡直駭人聽聞。要想殺了他,必須智取,否則無異于以卵擊石。
方羽哈哈一笑,介紹說自己姓劉,家中排行老三,因戰火四起家破人亡,自己流浪江湖浪跡天涯,雖然至今尚未娶妻,但采花無數。接著他順口說起柳詩妍來,聽聞汴京的柳詩妍來到臨安府,這中原第一美女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都要得到的女人,可她與陸一刀的驚天一戰雖然敗了,但也只是比陸一刀慢了半拍,這又讓絕大多數武林好漢或公子少爺聞風喪膽。對于這類女子,只可智取,不可強求,便尋思著使個法子將她睡了。說到這里,他主動央求陳風幫他一個忙。
陳風原本也是沖著柳詩妍而去的,心里雖然不愿意當旁觀者,但他也知道柳詩妍的武功只比陸一刀差了一點點,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陸一刀能夠強娶豪奪,至于其他人,最多也只能望梅止渴了。再仔細一想,倘若自己硬是出頭,勝算能有多少?小命能否保住先不說,恐怕到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但若是有劉三這個擋箭牌,事情也許就會有轉機。他若是失手了,也不關自己的事。
想到這里,陳風便欣然應允。兩人各懷心事卻越聊越投機,到最后干脆拜把子成了兄弟。許是為表誠意,陳風告訴劉三,陸一刀自從上次一戰后銷聲匿跡,原來他投靠了金軍,如今成了完顏洪烈的座上賓,自己這次是應邀前去中原參加武林大會的。應邀?應誰的邀?自然是陸一刀。放眼當今武林,柳詩妍雖然是陸一刀手下敗將,但仍然是他其中一個眼中釘。只要你劉三睡了柳詩妍,等時機成熟找個機會說明了,別說方羽會休了她,就是公婆也饒不了她。到了那時,柳詩妍如若羞憤自盡,陸一刀自然歡喜,若是你劉三花言巧語能夠讓她委身于你,對于陸一刀來說少了一個敵人,也無不可。
最后,陳風鄭重其事的拍拍他的肩膀,所有這一切的成功,就看你能不能夠將她睡了。方羽哈哈一笑,拍著胸脯保證了,為使他相信,他當即來了一段易容術,眨眼間的功夫便變換了七八張不同的臉,當然這最后一次露出的是他方羽的真容。
陳風看得目瞪口呆,眼睛幾乎貼著了劉三的臉,端詳半天卻找不出半絲破綻,不禁大為驚奇。方羽又變作劉三模樣,夸口說自己憑借著這一套絕活已經采花無數,甚至昔日皇宮貴妃自己也會光顧一番。莫說一個柳詩妍,就是來十個,也將成為自己的胯下玩物。看到劉三剛才那一套易容術,陳風打消了原先的半信半疑,立即著手去準備了。
說到這里,劉三……哦不,是方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柳詩妍問道:“眼下官人有何打算?”
方羽道:“里應外合殺了陳風。”
柳詩妍問道:“如何殺?”
方羽反問:“若是趁陳風疏于防范之時娘子出手,不知勝算有幾何?”
哪知柳詩妍小嘴一翹,道:“偷襲暗算是為小人也。”
“明刀明槍的咱不是對手啊。依我看,不如這樣……”說著,方羽在她耳邊低語一番。
柳詩妍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啊?官人要奴家在陳風面前脫衣裳?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適才不是讓那陳風看了個前前后后么?怎么這事又使不得了?”
“適才奴家若是稍有反抗全家便性命不保,奴家只有依從,別無他法。”
“若是我不是方羽,而是劉三呢?”
柳詩妍輕輕說道:“水落石出之日,便是奴家懸梁自盡之時,不會讓方家失了名聲。”
方羽真想猛刮自己的耳光,什么話不好說,偏偏說了句廢話。正在他思考著如何說服她之際,柳詩妍莞爾一笑,道:“官人若是舍得,奴家自然舍得。”
“好,那依計行事。但娘子萬不可失身于陳風。”
柳詩妍嘟著嘴,俏皮的說道:“奴家已然失身于劉三矣。”
方羽聽得一臉苦笑。
話說陳風久未見劉三歸來,心中掛記他安危,便悄悄返回,卻見劉三摟著柳詩妍睡得正香。正自苦笑,突然眉頭一皺,劉三的下巴上,有一張皮掀起了一角。顯而易見,那是“方羽”的人皮面具。這張皮要是掉了,劉三恐怕性命不保。
正自惴惴,也許窗戶開的大了一些,一陣風吹進來,柳詩妍不僅打了一個寒顫,睡眼朦朧間,借著照射進來的月光忽然瞥見丈夫下巴上的那張人皮面具,心中疑惑,小心翼翼的揭去,不由大吃一驚。
瞬間,她從驚愕轉為羞恥,繼而憤怒,揚起玉掌運起內力,正要將他拍死——
正在這時,突聞窗外一聲異響,一道寒門突射而至!也是柳詩妍反應極快,身體往前一竄,躲了開去。
“兄弟,事已暴露,快走!”
話音未落,陳風人已先行,一股勁風便撲面而來。柳詩妍雙腿往身子兩邊一分,用標準的一字馬坐于地上,陳風呼嘯著從她的頭頂上掠過,柳詩妍險險躲過。陳風忽而一轉,只聽“錚”的一聲,他抽出了背后的長劍,一道寒光隨即刺了過來。借著月光,他長須飄散,衣炔飄飄,很有一種天外來客的感覺。
柳詩妍順勢仰面躺在地上,同時伸直并攏雙腿高高踢向空中。她的這個動作,像極了現代的瑜伽。
陳風下意識的用劍一撩,這一劍若是被削中,柳詩妍非致殘不可。卻見她雙腿一分,又是一個一字馬,這一劍便削了個空,她趁機翻身而起抓過圓凳上的衣裳蔽體。
而陳風已然拉著劉三飛出窗外,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直把方羽看得驚呆了。
柳詩妍穿著褻衣褻褲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如果此刻出去,豈不大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