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吃了秦始皇那顆藥丸后,陳銘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強。
不是因為他傻,而是因為他還沒遇到可以敵過自己一拳的敵人。
每當夜深人盡的時候,陳銘總會點燃一支香煙,然后眼神幽幽的看向遠方。
我真是太強了。
他想。
既然沒有遇到哪些可以和自己匹敵的對手,那身邊的熟人便成為了陳銘琢磨的對象。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蘇鵬,只不過奈何兩個人實在太熟的原因,估計蘇鵬也不好意思對他這張俊臉下手。
所以他又想,究竟是什么人可能會比自己厲害,剛好還是自己痛恨的呢。
這么一想,在經過蘇鵬的提醒后,他便當仁不讓的想到了那個總想撕爛對方嘴巴的老道士。
“老棒子。來,小爺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人賤自有天收!”陳銘站在低坡上,沖著對方勾了勾手指瘋狂挑釁道。
“嘿。”老道士撓撓頭。又咧咧嘴“你小子真出息了不是?”
老道士并不老,如果單看樣貌打扮的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罷了。
但是只有陳銘和蘇鵬知道,二十多年前對方來救蘇鵬的時候。他就張這幅樣子了。
沒人知道老道士的來歷,但是陳銘知道,老道士的確很厲害。
“老棒子?你怎么越活膽子越小了?怎么,來啊,動手啊!”陳銘的面色乖張,繼續自己的作死之路。
老道士嘿嘿一笑,伸手揪了一下自己的長須,隨后陳銘的眼前就是一花,一道人影飛快的在他面前放大。
陳銘的瞳孔微張,第一個反應并不是受到了驚嚇,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興奮!
一股壓力從老道士的身上散發出來,眼神不再如同剛剛那么懶散,反倒是像獵人盯上了列而無一般的銳利!
但看著這雙眼睛,陳銘的心中便感受到了一股無邊的壓力!
“對!就是這樣。”陳銘裂開嘴巴,老道士帶給他的壓力反倒在此刻成為了一種動力。
原本還沒有融化的藥力也在這種動力下飛快的從身體的深處鉆出來,然后化作一股股的熱流在陳銘的體內流轉,仿佛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一般。
“小娘炮,小時候沒收拾夠你是吧。”老道呵呵一笑,毫無花哨的一拳便朝著陳銘的腦門駛來!
陳銘也笑了,甚至笑的比老道士更加的暢快!
“來的好!”他長笑一聲,同樣也是一拳擊出!
“嘭!”
陳銘的臉色一紅,整個人都跌落下了低坡,老道士臉上也涌出一絲極為怪異的紅暈,整個人同樣向后墜去,不過還沒落地,他便強行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了之前那塊青石之上。
和他比起來陳銘就慘了許多,整個人在空中先是旋轉了三百六十度,隨后重重的砸在低谷下面的草堆之中!
“銘哥!”蘇鵬一楞,飛快的跳下低坡把陳銘扶了起來,老道士臉上再次浮現慵懶的笑意,只是剛剛出手的右拳卻被他悄悄的藏在寬大的袖子中。整條胳膊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這小子還真他媽的狠。”老道士心里苦笑一聲,要不是自己有幾年的道行的話,說不定真的要被這小子一拳砸進水里。
臉上的苦笑轉身即逝,眼神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重新站起來仿佛沒事人一樣的陳銘。
這小子這幾年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這么抗打?
“痛快。”陳銘嘿嘿笑著,又對著老道豎起一根中指“老棒子,再來。”
老道士臉皮子一抽,隨后當做沒聽到一般問道“小陳銘,你到底干嘛了?怎么身子骨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壯?”
“怕了?”陳銘的臉色得意:“是不是怕小爺我超過你?”
老道士搖搖頭,眼中竟然閃過一道憂慮“我怕你走了歪路!”
“你才走歪路。”陳銘撇撇嘴,心里卻爽翻了天!
老秦給自己的這顆他娘的不會是超人藥吧,自己竟然也一拳把老道士打飛了出去!
這樣下去,自己把對方按著摩擦的場景,簡直就指日可待啊!
“你真的沒走歪路?”老道士并不放過陳銘,又追問了一遍。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陳銘嘿嘿笑著“你不如給我算算?”
聽完陳銘的話后老道士突然嗤笑一聲,臉色不屑“小子,你小時候道爺我就給你算過。你這輩子沒什么發大財的機會,大部分時間都庸碌無唯,怎么滴,該不會要告訴我有人給你逆天改命了吧?”
聽完道士的話后。陳銘仔細的想了想,隨后恬不知恥的點點頭“應該……算是改名吧?”
“你以為命這么好改的嗎?”老道士還沒嘲諷完,整個人便像看到了什么極為驚詫的一幕一般,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沃……臥槽!”
“怎么樣。是不是改了?”陳銘嘿嘿笑著,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極為期待老道士的答案!
如果沒遇到秦始皇的話,自己現在應該的確如同老道士所說那般。普普通通的工作,然后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錢可通神,自己也算勉強擁有了逆天改命的本錢。
“不對不對。”老道瘋狂的搖搖頭“不對不對。老道給你算的命格不會錯,但是僅僅十來年的時間,命格怎么會相差的這般離譜?”
他像是再問陳銘,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倒是說啊。”陳銘有些焦躁的道。
老道士沒搭理陳銘。而是凝神仔細看向陳銘的頭頂,隨后整個人仿佛如遭雷劈一般倒退三步。
“噗通!”
落水的聲音傳來,驚退了一群游魚。
陳銘的嘴角抽了抽,自己沒給老道士打進水里。對方反倒自己掉進去了。
不過老道士的臉色是怎么回事?難不成自己身上有鬼不成?
“不是,你倒是告訴我你看出來什么了啊!”陳銘又催次了一聲。
老道這一次罕見的沒有繼續嘲諷陳銘,反倒是十分嚴肅甚至敬畏的再次看了陳銘的頭頂一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他這才一言不發的從水里鉆了出來,臉色凝重。
“師傅,你怎么了?”蘇鵬見到老道士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蒼白,二話不說便脫下了衣服朝著對方的身上蓋去。老道士一言不發的后退一步,再一次看了陳銘一眼。
這一次的眼神沒了嚴肅,反倒滿是敬畏和恐懼,就仿佛是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存在。
陳銘看到老道士的臉色心里也打起了鼓,認識老道士這么多年,他還從沒見過對方露出這種臉色。
“該不會自己要死了吧?”陳銘的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臉上也掛上了一絲謙卑,語氣恭敬“道哥。道叔,道爺,你倒是給我說你看到什么了啊。”
老道士的年齡本來就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這聲爺叫的也不吃虧。
老道士卻極為反常的后退一步。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你是我爺。”
蘇鵬一楞,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道和陳銘。
陳也因為老道的答案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能不能別開玩笑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老道士,你總不不會見死不救吧?”
“死?你怎么可能死?”老道士搖搖頭,臉上出現一絲苦笑“難怪,我就說……真是難怪。”
見到老道士現在還說一半藏一半。陳銘的暴脾氣就控制不住了,他攥著自己的拳頭,目光惡狠狠的看著老道士“你他娘的到底說不說?”
“我他娘的也想說啊!”老道士滿臉都是苦澀,右手食指指了指頭頂,苦笑著開口“他不讓我說。”
陳銘的心又是“咯噔”一聲,盡管他和老道士愛耍幾句嘴皮子,對方也經常看上去不修邊幅的仿佛一個神經病。
但是這樣卻仍舊無法掩蓋對方真正的本事,單論活的久這一點,陳銘加上蘇鵬一家的年齡,可能都沒有老道士一個人的年齡大。
“他不讓說是什么意思?”陳銘茫然的抬起頭。
安陽市算是環保城市,所以這里的天空并不像燕京那樣滿是霧霾,反倒十分的清澈。就仿佛一塊上好的天藍色絲綢一般。
裊裊的白云一片兩片的掛在絲綢上,寧靜而又祥和。
“小……陳銘,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真的不能告訴你。”老道士滿臉的為難“雖然我老說你小娘炮,但是你也不至于讓我去死吧?”
陳銘震驚的看著對方。倒不是因為對方的話震驚,他是因為對方的態度覺得震驚!
誰能想象!一直死鴨子嘴硬的老道士竟然還有服軟的時候!
“你是在道歉嗎?”陳銘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老道士。
老道士的臉皮子又是一抽,滿眼都是無奈。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關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神色誠懇至極“是,我是在道歉。”
“爽!”陳銘嘿嘿笑著,但是心卻沉了下來。
像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道士,竟然也有如此為難的時候……自己怕不是真的惹了什么大麻煩吧?
老道士看著陳銘,臉色為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