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圭圭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變得太矯情了。要是以前遇到這些事,她最多心里感慨幾聲,也不會想著去找。現在似乎是覺得有了后盾,竟然覺得漫無目的的找一條流浪狗都不是難事了。李圭圭在心里給自己敲了警鐘,她這樣長大的孩子,最該明白一個道理:靠樹樹會倒,靠人人會跑。
晚上,李圭圭一個人躺著床上,暗暗的提醒自己。短暫的放松可以,卻不能真的成為一個只懂得依賴齊煜的人。不是她不相信齊煜,或者做好了跟齊煜分手的準備。而是她認為,因為戀人的愛就變成了巨嬰,這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任,對齊煜來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她認為,不管她的愛人是多么厲害的人,她也要自己奮斗出一片天。這樣如果有一天她的厲害戀人想要休息一下,自己也能給他遮風避雨。
李圭圭暗下決心,一定要咬緊牙關,守著本心,守住本性,繼續當一個不會認輸的“東方不敗”!
第二天一早,李圭圭剛起床,已經做好飯的齊煜就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金助理調了當天阿奇失蹤區域的監控,可以確定的是阿奇沒有被人抓走,而是自己在附近流浪,之后監控還拍到過它幾次,已經確定了大概方位。”
“這……這真是太棒了。”李圭圭聽完眼睛一亮,激動不已。這個世界的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有時候人丟了都找不回來,有時候一只走失的狗再輾轉各地之后,還是幸運的讓忘不掉它的主人找到了蹤跡。
既然阿奇有了生還的可能性,李圭圭和齊煜去看邱丘的時候,便先告訴了他這個消息,讓他高興了一下。
“真的嗎?已經發現阿奇了嗎?”邱丘聽完以后,高興的差點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它……它過得怎么樣?是不是瘦了?”
阿奇大大的眼睛里含滿了淚水,祈求的看著李圭圭希望得到更多關于阿奇的消息。
“在這。”齊煜點開手機里的一張圖片,是金助理從監控上截取下來的,跟邱丘描繪的阿奇的樣子一模一樣。
“是阿奇!”邱丘激動的喊著,然后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阿奇怎么這么臟啊,它很愛干凈的,以前它的毛打結了自己都要鬧別扭不好好吃飯的。”
“現在馬上就找到它了,你以后好好給它洗澡梳毛好不好?”看邱丘哭的傷心,李圭圭摸了摸他的頭發,輕柔的安慰著他。
“嗯……”邱丘用力的點了點頭。
“明天就是圣誕節了,你知道圣誕老人的故事嗎?”李圭圭把其他幾個孩子也喊道身邊,開始給他們講圣誕老人的故事。
這四個孩子,在齊煜的幫助下轉院,現在所有的醫藥費都是齊氏醫院負責。所以之前吵著要離婚的家長們也安靜了下來。不僅是小丫,每個孩子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
“大姐姐,你說圣誕老人是不是跟你一樣都是天使?那他為什么不穿白色的衣服啊?”小丫摟著李圭圭的脖子,坐在她懷里嬌聲說道。現在李圭圭在小丫眼里,就是天使。自從她出現以后,爸爸媽媽就不吵架了,每天來看她的時候,笑容也多了。
“不是。”李圭圭想了一下,該怎么形容圣誕老人和天使的區別:“就像你上學的時候,有很多老師。但有些老師教你畫畫,有些老師教你寫字。雖然他們都是老師,但是教授給你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喲。”
齊煜站在旁邊看著李圭圭柔聲的哄著孩子,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李圭圭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如果要用一種水果形容她,那就是椰子。表面是堅硬不可摧的殼,內里其實甜蜜如水。或許李圭圭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只是經歷了太多,讓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長成了衣服堅強的模樣。
想到這,齊煜就有些心疼。他沒辦法參與她的曾經,但希望之后的日子,他可以成為她最堅硬的殼。
“齊先生,你們來啦。”邱丘的媽媽剛才去給孩子們洗水果,一回來看到齊煜站在病房門口,就激動的走過來打招呼:“轉院過來后,一直沒有機會跟您親口說句謝謝。”
齊煜點了點頭,然后想了一下說道:“邱丘的媽媽,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
邱丘媽媽立刻跟著齊煜出去,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阿奇,就是那條狗。你前夫沒有把它扔了,而是賣給了屠宰場,賣了兩百塊錢。”齊煜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話,根本沒顧忌到邱丘媽媽的崩潰的表情:“而且他現在養了別的狗。”
“那個畜生,阿奇可是我們從小養到大的啊。”邱丘媽媽哀嚎了一聲。
齊煜沒再看她,而是自己進了病房里,依舊站在一邊看著李圭圭跟孩子聊天的樣子。有他在她身邊,她今后一定都會是這樣溫柔如水的樣子。不用再去面對這煩惱的人世間,不用再用堅強的外殼示人,只要躲在他的身后就好。
“齊煜,外面這個女的……”齊煜的堂哥一把拉開了病房的門,看到弟弟冷冷的掃向他,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我聽說你來醫院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嘛。”
“喲,弟妹也在啊!”堂哥轉頭一看發現了李圭圭,迅速往她身邊湊:“來讓我給你把把脈……哎!”
齊煜揪住了堂哥的衣領,直接把他拉了回來,扔出了門外。接著齊煜對一臉懵逼的李圭圭說:“我出去跟他聊聊,你忙你的。”
邱丘媽媽已經不在門外了,可能是去打電話質問,也可能是去洗手間清理一下淚痕。
堂哥吊兒郎當的靠在墻上,對齊煜的眨眼睛:“干嘛這么兇啊,我就是想跟弟妹搞好關系,畢竟以后都是一家人啊。”
“你是西醫,摸個屁的脈。”齊煜冷冷的回道。
“哇,至于這么生氣嗎?都開始爆粗口啦。”堂哥捂住胸口,一臉“寶寶怕怕”。
齊煜沒打算理他,可堂哥偏偏鍥而不舍:“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覺得你們兩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