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李圭圭沒辦法反駁,她也不得不承認齊煜說的是對的。先不說齊煜為她犧牲了多少自己的老習慣,就是她也會不自覺的開始依賴齊煜。說白了,還是因為身邊的愛人改變了自己。
“你總是對弱勢的女人有種莫名的同情。”齊煜看李圭圭沒反駁他,就慢慢的分析著李圭圭的心理:“可能是因為在心生命里,其實有一個影響你很深的女人,她很懦弱,而你當時沒能幫助到他。”
李圭圭沒再說話,而是直直的看著前方,思緒卻因為齊煜這一句話,亂了。她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問題,直到齊煜點出來,她才驚覺原來如此。原來,她還是放不下那個懦弱又拋棄她了的母親啊。
齊煜見李圭圭不再說話,便岔開了話題:“金制作人的短片就要開拍了,估計這兩天就會公布主演名單了,車新梅都準備好了嗎?”
“嗯嗯,車姐昨天還給我打電話了,讓我這幾天注意休息和保養(yǎng),明天估計還要去一趟美容院。”李圭圭點了點頭,不再去想媽媽的事,把注意力轉(zhuǎn)了回來。
齊煜開了一會車,就到了別墅里,兩人心里都想著事便各自回房準備休息,這個時候齊煜接到了金助理的電話。
“少爺,我已經(jīng)調(diào)出來了婉鴦所住公寓當時的視頻。”金助理的聲音很嚴肅:“您……您現(xiàn)在要看看嘛?”
“跟婉鴦的弟弟有關(guān)?”齊煜沉聲問道。
金助理那邊沉默了一下:“您是問哪件事?從我看來,應該不止一件事跟他有關(guān)。他的行為,應該構(gòu)成犯罪了。”
“發(fā)給我看看。”齊煜攥了攥拳頭,冷聲道。
“好的,我把重點的內(nèi)容剪輯了一下,發(fā)您郵箱了。”金助理說完,齊煜便掛斷了電話,迅速的打開了郵箱點看金助理剛發(fā)來的視頻。
這個視頻整整有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里記錄的全部都是婉鴦家門口發(fā)生的事情。而因為那個小區(qū)很高檔,所以視頻拍攝出的內(nèi)容也十分情緒,包括聲音都收錄了進去。婉鴦在下軌,婉鴦在合手祈求,婉鴦趴在地上痛苦,婉鴦摘下身上的飾物遞了過去,婉鴦被打的蜷縮在地上。這些畫面中的另一個主角,就是婉鴦的弟弟。
可笑的是,這個畜生做了這么多事完全不避著外人,就在樓道里,就在監(jiān)視器底下。金助理還給齊煜發(fā)了一句話,據(jù)監(jiān)控室的人說,他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婉鴦的弟弟在樓道打婉鴦的時候,就有保安沖了過去制止,婉鴦卻祈求他們不要管這件事,說這是他們的家事,讓他們當做沒有看到,否則她就要沒臉的去自殺了。
自此以后,監(jiān)控室的保安們便不敢在管這件事了,只是心中可憐這個女人而已。
齊煜把這一小時的視頻差不多看完了,終于看到了結(jié)尾。婉鴦被他弟弟狠踹肚子,痛的她直接跪爬在了地上,然后身下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婉鴦的弟弟嚇壞了,什么都沒做,就慌張的逃跑了。而婉鴦就一個人趴在樓道上,然后慢慢的趴回了房間里,然后不知過了多久有煞白著臉顫抖著走了出來。看這個情況,應該就是她流產(chǎn)前發(fā)生的事了。
而最后,日期顯示在婉鴦自殺的當天,婉鴦的弟弟又去找了她一次,還神色慌張的迅速離開了。
齊煜看得牙癢,拳頭都緊緊的攥了起來。他現(xiàn)在恨不能回到幾年前,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于墨和婉鴦在一起。又恨不能直接沖去婉鴦的弟弟面前,將他狠狠的揍一頓。但這些他只能想想,因為他的理智面對這些人的時候還不會崩塌。
齊煜深吸了一口氣,給金助理打了個電話:“現(xiàn)在報警,把這個視頻提供給警方,就說懷疑婉鴦的死跟她弟弟有關(guān)。然后警察如果需要找于墨,你告訴醫(yī)院完全配合警察的調(diào)查。”
“好……好。”金助理咽了下口水,完全不敢想于墨知道這件事以后會是什么表情,他明白齊煜是真的生氣了,所以準備直接在于墨面前將所有事情撕扯開來。
齊煜是真的生氣了,相比于畜生不如的婉鴦弟弟,懦弱到令人發(fā)指的婉鴦,他更氣的是于墨。什么都不查,就把鍋扣在自己的身上。就聽信了婉鴦弟弟的話,相信婉鴦自殺就是因為他忙于事業(yè),忽略了婉鴦,讓她得了抑郁。覺得是自己的家庭逼著婉鴦生育,給了她太大壓力,讓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所以差點把自己也逼死了!一個能拍出來絕美電影,導演過無數(shù)部故事離奇的電影,竟然就如此輕信了別人的三言兩語?
齊煜正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xiàn),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或許于墨發(fā)覺了這件事不對,可他寧愿相信,婉鴦是因為愛他才自殺,而不是因為不夠愛他才會自殺。
“這個蠢貨!”齊煜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然后立刻下樓準備開車去醫(yī)院。剛下樓,就看到李圭圭也沒睡,拿了是被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隨風飄蕩的竹林。
“圭圭,你怎么沒睡覺?”齊煜皺了皺眉,本來是不想帶著李圭圭去的,因為這件事太復雜了,于墨的情緒肯定會很激動,他害怕于墨會傷害到李圭圭。
“你要去干嘛?”李圭圭看到齊煜穿戴整齊,手上還拿著車鑰匙,皺了皺眉。
“我……”齊煜面對李圭圭,真的說不出來謊話:“我去看于墨。”
“于墨導演怎么了?咱們剛不是才從那里回來?”李圭圭略一思考,就接上了思路:“金助理已經(jīng)把調(diào)查的視頻發(fā)給你了?視頻里拍到了什么?你難道要直接拿給于墨導演看?”
“不是我拿給他看,應該是警察。”齊煜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握的緊緊的:“我發(fā)現(xiàn)婉鴦自殺的當天,她弟弟去過她家,還神色慌張的離開了。”
“真的?”李圭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等一下我,我換個衣服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等我,我怕于墨會傷到你。”齊煜皺眉拒絕。
“我也怕他會傷到你,我要跟你一起去。”李圭圭同樣堅定的拒絕:“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不帶我,我也會自己去。”
齊煜嘆了口氣:“好,那你快去換衣服,穿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