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客廳圍了一堆人,楚明泰坐在中間,摟著楚天祺的脖子碎碎念。
“大哥,”顧霆鈞站在他身后突然出聲,楚明泰在人背后吐槽人難免心虛,他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都沒有跟顧霆鈞對視,只點頭應了一下。
楚天祺單手撐在沙發上,直接轉到了顧霆鈞面前。他伸手費力的摟著顧霆鈞的脖子,揶揄道,“你小子可以啊,這么快就拐走了楚家的掌上明珠!”
顧霆鈞謙虛道,“哪里哪里。”
也就是楚天祺才不覺得有什么,他從小跟顧霆鈞的交流雖然不多,但兩個人的年紀相仿,在許多事情上的看法出奇的一致。這一點上,楚明泰自認為做不到楚天祺的沒心沒肺。自己疼了幾十年的妹妹被自己的弟弟給拐走,心里說什么都覺得不舒坦。
楚天祺剛才聽楚明泰嘮叨了半天,知道他是為什么拉著臉不說話,便勸道,“大哥,都是一家人,總好過被別人拐去了!”
顧霆鈞滿臉黑線,什么叫拐?
雖然是在幫自己說話,可是聽起來怎么那么不對味?
楚明泰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方才的大尺度場面,在跟楚天祺吐槽了半天之后,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要是想不受被催婚的念叨,他還得靠著顧霆鈞呢!
他站起來拍了拍顧霆鈞肩膀,,神情頗有托付之意,可說出口的話卻讓顧霆鈞差點噴血,“沒結婚還有有點快!”
楚天祺還嫌不夠熱鬧的問了一句,“什么快?”
顧霆鈞和楚明泰兩個人誰都沒有接話,默契的一起攜手離開了令人尷尬的現場。
外面的雨在不經意間小了下來,陰暗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絲亮光,絲絲縷縷之間像是要席卷整個天空。
潮濕的總統府內,花園里盡是殘花敗柳的景象,隱約能看到下雨之前的繁花似錦。
總統坐姿辦公桌后面,聽著室內的人說話,一臉的高深莫測。
“我把楚市長送回去之后,沒多久顧將軍就回來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就先回來了?!?
站在辦公室里的人儼然就是那天送楚云峰回去的那個司機。
“楚老爺子沒出來嗎?”總統單手撐著下巴問道。
司機答到,“楚市長到的時候,楚家并沒有什么人出來?!?
司機本來還奇怪為什么沒人來接楚云峰,這會聽總統一問,這才反應過來可能是有人故意這么安排,就是不想直接跟總統碰面。
“哼,這個老狐貍!竟然不吭聲想白占便宜!”
總統是故意安排人去看守所接楚云峰順便把人送到楚家的,就是為了想讓楚家落他這個大人情。卻沒想到被楚老爺子故意把所有人支開了,讓他的計劃全部落空。
雖然有交易在先,他自己也并不吃虧,可是到手的順水人情就這么累浪費了,想起來還是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還有別的嗎?”總統才不相信以楚老爺子的心智赫計謀,會對楚云峰不管不問,任由他將人帶去楚家都不管。
司機想了一下才說道,“楚云峰到家沒多久便出去了,似乎是去了醫院。”
“醫院?”總統突然笑了一下,眉眼間盡是嘲諷,“沉不住氣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業,不就是個女人嗎,何必動作這么大!”
他的語氣里全是對楚云峰的不屑,一個將死之人還看的那么重要,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還真是隨了楚老爺子。
顧瀾心的病情在經過一次又一次不經意的渲染之后知道的人越來越多,更有甚者還會去醫院看人,事情險些搞得滿城風雨。關于這一點,總統可不覺得是因為顧瀾心,而是因為楚家的新聞很值得人談論罷了。
司機站著沒說話,他跟楚家任何人都接觸的不多,對誰都無從評價,可是楚云峰是他接觸過的市長里最親和的一位,不管總統怎么說,他都不覺得楚云峰的人品會像總統嘴里的樣子。
總統換了話題問道,“前幾天讓你看的那對姐弟,已經回去了嗎?”
“已經走了,”司機抬手看了下時間,“這個時間應該快下飛機了?!?
“他們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嗎?”
司機不確定總統的不正常說的是什么,他只能把他的所見所聞回答出來,“那個女的在去機場之前去了趟醫院,就是楚夫人所在的那家醫院。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隨后便跟她的弟弟去了機場?!?
“還去了醫院?”總統忽然想起了薛子坤的話語,臨走前都能去醫院看人,可不像是薛子坤嘴里的一時興起,看來楚天祺這條心也不會是問題。
看來太愛護小孩子,還是很容易被欺騙的。
“是,不過在楚云峰達到之前他們就走了?!彼緳C如實回答著總統的問題。
總統垂眸繼續問道,“杜驍在醫院怎么樣了?”
冷冰冷的語氣像是在問一個陌生人,司機很懷疑杜驍是不是總的親生兒子,可能地位越高對家人的心就越淡吧。
司機答道,“我離開之前少爺都很安全的躺在病房里,哪里都沒有去?!?
他離開之前還專門去看了眼杜驍,見他一個人安靜的待在病房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突然覺得其實平民家庭也沒什么不好。
“他什么時候能恢復?”總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似乎有些事情進展的過于順利了,總讓人心里沒底。
“這個醫生并沒有給明確的時間。”司機接了任務已經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他剛一結束任務就急匆匆地過來回報,再慢一點很容易就會延誤了消息。
可是總統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幾句無關輕重的話,句句都離不開楚家的人,他有時候真的很懷疑,楚家的地位在總統眼里算什么。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司機低著頭說道,“總統,我先出去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再通知我?!?
“嗯。”總統靠在椅背上朝司機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總統看著司機走了出去,他的目光打在門口,順著司機離開的方向轉不過眼珠子。半晌,他才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說道,“雨終于小了,天晴了,總算可以看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