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金融街最近冷清了不少,薛氏和楚氏相繼出了問題,搞得公司里的職員們?nèi)诵幕袒蹋瑫r刻都在關(guān)注著領(lǐng)導(dǎo)階層的意思和指令,生怕錯過了什么。
薛氏企業(yè)也在金融街上,卻楚氏集團處于兩個方向,兩家遙遙相望,交集卻是越來越少。
在薛天明出事之后,整個薛氏人心動蕩,到處都充斥著迷茫和不安。沒人看好兩個什么都不懂的空降兵,職員們焦躁的臉上都是觀望的神態(tài),暗地里也在為自己的以后做準(zhǔn)備。
薛子坤和薛子清在薛天明出事之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公司里。兩個從電梯里出來的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一前一后的走著,絲毫沒有被環(huán)境里的消極情緒影響著,只是腳步略顯急促了些。
秘書在公司等的心急如焚,此刻見兩人總算是過來了,她連忙小跑過去,對著薛子坤說道,“薛總,會議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薛子坤腳步不停的向會議室走去,他沒什么反應(yīng),只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眉宇間的冷意越發(fā)凝重了起來。
“薛總監(jiān)!”秘書突然叫住了后面一點的薛子清,她把手里抱著的資料遞了過來,笑容都浮在面上,“這是一會兒開會要用的資料,您先過目!”
薛子清還沒說話,秘書卻不由分說的把資料直接塞進了她的懷里,轉(zhuǎn)身直接走掉了。
她這才明白秘書的意思了,敢情是見風(fēng)聲不對,都已經(jīng)開始把秘書的工作自覺分給她了,難道她看起來就那么好欺負(fù)么?
薛子清抱著資料啞然失笑,現(xiàn)在似乎也不是跟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起沖突的好時候,自己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一個秘書過不去,反正以后還有很多機會不是嗎?
薛子坤回身看去,就見她一個人對著資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目之間夾雜著摸不清的狠意。他很快掩去了眼里異樣的疑惑,催促道,“姐,你站在那干什么?不走嗎?”
“嗯?”薛子清回過了神,笑著說道,“嗯,,我這就來。”
她突然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她身后總有個小家伙圍著自己打轉(zhuǎn),不是催就是急,片刻也不得安靜,而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盡管她掩飾的很好,薛子坤卻還是捕捉到了那一抹悵然若失的眼神,他假裝沒看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掉了。
狹長的會議桌兩邊已經(jīng)坐滿了,年紀(jì)都和薛天明不相上下或者比他再大一點,但是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慈祥或者和善,有的都是對會議室里兩姐弟的排斥和不服氣。
薛子清站在薛子坤身后,望著一屋子都想在薛氏分一杯羹的豺狼虎豹,內(nèi)心莫名的悲涼了起來。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薛子坤,他年輕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平靜的像是在看別人家的熱鬧一般。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猛然間察覺到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
一屋子的豺狼虎豹又如何?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最兇猛的頭狼,年輕且勇猛無畏,即使現(xiàn)在,也毫無懼色!
她突然明白了,或許她只是被別人當(dāng)做了一個玩笑而已,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一場逗人取樂的戲而已,而她拉開了帷幕,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在短暫的交頭接耳之后,開始了他們第一輪的撕咬,“我們需要一個交代!”
楚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楚琋月悠閑地窩在沙發(fā)上,旁邊是秘書獻殷勤端上來的咖啡,冒著熱氣的咖啡香味不住的往楚天琪的鼻腔里鉆,他把視線再一次放在了專注按著電腦的楚琋月身上,皺著眉頭又開始發(fā)問了,“月月,你這一上午都在干嘛啊?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看!”
楚琋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拿起了咖啡喝了一口,輕哼一聲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呵!”楚琋月氣的直接扔了手里的文件,“你可是我的親妹妹,什么天機不天機的!你這才剛結(jié)了婚就要跟我開始產(chǎn)生隔閡了,霆鈞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嗎?”
楚琋月瞇起眼睛笑的像只小狐貍,“怎么算我也是朝里拐的!二哥,爺爺要是知道你這么說,你猜他會不會讓你繼續(xù)安生的呆在這里?”
楚天琪被噎了一下,他的小妹妹自小便是口齒伶俐,在這一方面他吃了不少虧,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
他狠狠的攥起了拳頭,咬著牙陪笑道,“月月啊,身為你的二哥,我可是很關(guān)心你的生活,一切生活!關(guān)心則亂,你還是要理解二哥的苦心啊!”
他剛跟薛子清分了手,楚老爺子到手的孫媳婦說沒就沒,雖然老人家嘴上沒說什么,可是要是往槍口上撞,就是自己不長眼了!
楚琋月涼颼颼地望了他一眼,鄙視道,“二哥,我怎么越來越覺得你無下限了呢?”
“是嗎?”楚天琪整了整衣領(lǐng),正色道,“不過我覺得,什么都比不上保命來的重要。”
楚琋月輕笑一聲,懶得繼續(xù)和他抬杠,放下咖啡又繼續(xù)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嘟嘟...”
桌上安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楚天琪掃了一眼,看到上面顯示的數(shù)字時眼神立馬多了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他嘴角噙著笑接了電話,不咸不淡的聲音說不出的沉穩(wěn),“鄭總,怎么想起來給我打打電話了?您是考慮好了嗎?”
楚琋月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么,她停下了敲鍵盤的手,一雙大眼研究者楚天琪臉上的意思,沒有出聲干擾他。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楚天琪只是簡單的嗯了幾聲,便直接掛了電話。
“鄭光?”楚琋月見他掛了電話,這才出聲問道。
楚天琪把電話扣在了桌子上,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得意和穩(wěn)定,“不是他還能是誰?他果然是坐不住了,竟然這么快就來找我,都已經(jīng)著急到忘了這一行的大忌了嗎?”
楚琋月也驚訝了,“他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嗎?”
“那是當(dāng)然,”楚天琪靠在椅背上,淡然又肯定,“除了我,他選擇別人,只會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