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最具權(quán)威的兒子把責任推給了最年長的兒子,自己一臉無事人的模樣坐在房間里和小妻子聊著天,對于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有提。
顧霆鈞坐在客廳和楚琋月談笑風生,氣定神閑的捧著茶杯,淡定的模樣怎么看楚明泰都氣的直咬牙根。
他憋著火氣,語調(diào)陰陽怪氣的,“茶好喝嗎?”
“茶香悠然,沁人心脾。”
顧霆鈞穩(wěn)穩(wěn)的放下了茶杯,掌心朝上對準了一旁的空位置,“大哥,坐。”
“哼!”楚明泰表示不屑,他板著臉坐了下來,臉色還是沒能緩和。
這兩個人的態(tài)度很奇怪,楚琋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腦袋的問號,“大哥,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明泰詫異的站了起來,怒目圓睜,“他竟然沒告訴你?!”
看楚琋月是真的一臉茫然,他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臉,“月月啊,你知道你身邊的這個人,是怎么出賣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嗎?”
楚琋月歪著腦袋依舊不解,“哈?”
“就是這個人,當著爺爺?shù)拿姘盐彝屏顺鋈ィ 背魈鈶嵅灰眩约簞谛膭诹皖欥x做事沒有好處也就算了,竟然還在楚老爺子面前扔下他直接走人,天知道他面對楚老爺子的質(zhì)問時心里多么沒底,這樣的做法簡直過分!
顧霆鈞依舊淡定的捧著茶杯,對楚明泰的聲討沒有否認,也沒有辯解,只涼涼的擺出了一句,“大哥,身為長子,難道不應(yīng)該替弟弟擋一下訓斥嗎?還是說,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所以您連這一點忙都不愿意幫?”
“我!”
楚明泰明顯蒙了,顧霆鈞的這句話分量太重,他被噎的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推翻,甚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莫名的有點發(fā)慌!
“你這小子!就知道欺負你大哥這個老實人!”
楚老爺子從外面踱步進來,順勢替楚明泰解了圍。
顧霆鈞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面色如常站起來端著茶杯遞給了楚老爺子,“爺爺,您喝茶。”
“嗯。”楚老爺子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接過茶杯坐了下來,轉(zhuǎn)頭擺出了一張慈祥的面孔,笑呵呵的問道,“月丫頭,最近身體如何了?”
楚琋月被楚老爺子的笑看的心里沒了底,她使勁彎了眉眼,笑瞇瞇的樣子像只可愛的貓,“已經(jīng)好多了,爺爺!”
她已經(jīng)從楚老爺子的笑臉中猜出來他大抵是知道什么了,可是他不說,自己也不能暴露出去,只能暫時先這樣熬,等到熬不下去的時候再說。
楚老爺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清脆的響聲傳進耳朵里,三人頓時心里一凜:果然,爺爺什么都知道!
姜還是老的辣!
三人都以為自己蠻的很好,卻不知在楚老爺子眼里,和跳梁小丑沒什么區(qū)別,白白辛苦的裝了這么久!
幾人對視一眼,又默默的避開了視線,誰也不知道楚老爺子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爺爺,這件事,希望您不要告訴顧姨和楚叔。”
顧霆鈞想的坦蕩,既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理應(yīng)互相幫助。
“這時候你想起我的來了?!”
楚老爺子瞪著眼睛,氣呼呼的吼著,“出事的時候怎么不告訴我?你們幾個小年輕真以為能只手遮天?是!你們都很有本事,一個將軍一個市長,還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走到哪你們都想翻天是不是?啊?”
楚琋月低著頭碎碎念,“我們不想翻天,純屬無妄之災(zāi)...”
“還敢頂嘴?!”
楚老爺子立馬懟了回去,三人兩站一坐,便是顧霆鈞,此時都很想隱身,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你們都不想想,出了事家里人不會擔心嗎?”三人都很乖沒敢再反駁,楚老爺子的氣勉強順了一點,“你們那天晚上沒回來,瀾心和云峰一夜沒睡,坐立難安!這沒事還好,真要是有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
“爺爺,是我思慮不周,讓您擔心了!”
顧霆鈞認錯的態(tài)度積極誠懇,“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是啊,爺爺,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當時情況很緊急啊!”楚琋月連忙順坡下,“我以后會好好注意完全的,一定不會再讓您和爸媽擔心了!您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賣萌的效果頗有成效,楚老爺子黑沉的臉終于緩和了一點。不過要是這么簡單就松了口,以后肯定鎮(zhèn)不住這幾個鬼靈精的家伙!
他又虎著臉訓斥道,“再有下一次,你們哪都別去了,呆在家里好好給我反省!霆鈞也是一樣!聽見了沒有?”
“是。”
“聽見了聽見了!”
三人連忙答應(yīng)著,生怕一個沒注意又惹得楚老爺子重提舊事。
簡單的耳提面命之后,楚老爺子才松了口,“行了,都去忙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怎么了?”
一陣電閃雷鳴之后,顧霆鈞站在楚家大門口,電話貼著的側(cè)臉俊朗冰冷。
“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他掛了電話,眼神飄到了在花園里散步的兩兄妹身上。
楚明泰推著楚琋月慢悠悠的穿梭在花園里,他彎著腰不知說了什么,楚琋月被逗得直樂,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她清脆婉轉(zhuǎn)的笑聲。
他隔著不算遠的距離望著,心里的弦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兩人的談笑還在繼續(xù),他收回視線,快步走到了牧馬人旁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不多時,牧馬人已經(jīng)遠離了楚家,朝著部隊一路奔馳。
“將軍,這幾天他去了兩次監(jiān)獄,都是在一個時間段去的。”
馮峰一看到顧霆鈞過來,立馬匯報起了最新的消息。
顧霆鈞邊走邊問,“知道說了什么嗎?”
“這個查不到。”馮峰想盡了辦法,都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監(jiān)獄的權(quán)限我們沒有,而且事關(guān)他們的談話,在門外的警衛(wèi)是唯一距離最近的人,我找人問過了,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顧霆鈞眸子里精光乍現(xiàn),在光芒過后,又沉了內(nèi)斂的深沉,“交代你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吧?把你手上的事情轉(zhuǎn)給別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