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徹底拉了上來,黑沉沉的上空飄著幾近透明的云,隨著風的方向移動著。
寒冬未完,山城的夜里還是很涼的,一出門冷風便撲面而來,吹的皮膚立馬會起雞皮疙瘩。封世鈞搓了搓被風吹涼了的臉,跟著市長往前走著。
最后面的薛子坤一直在打量著他,探究的視線時不時出現(xiàn)在眼里。封世鈞對他來說,是個和白和一樣的迷之存在,查不到實質(zhì)性的信息,就知道他是個回國沒幾年的富二代,回來之后也無所事事,手里有一家酒吧,經(jīng)營也是時好時壞,卻能神奇的一直堅持下去。
背后的視線實在無法忽視,封世鈞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眸子里多了玩味,“我說,你可不要對我產(chǎn)生奇怪的想法,我喜歡軟軟綿綿的女孩子。”
“.....”
薛子坤什么話都沒說,只斂了探究的神色,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看守人質(zhì)的毒販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只留下一個女人和孩子被綁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眼睛也被蒙上了。
“晚清!”
市長看見妻子被綁著,聲音都顫抖起來,“你沒事吧!別怕,我來救你們了!”
“快去看看兒子怎么樣了!”
他的妻子激動的叫了起來,市長愣了一下,忙過去解了孩子身上的繩子。小孩不過兩三歲,被綁的時間長了變的呆呆地,見到父親時呆了好一會兒才大聲的哭了出來,“爸爸!”
兒子的哭聲像尖刀在市長的心上劃過,他緊緊的抱著孩子,顫抖的聲音帶了一抹悔恨,“是爸爸,爸爸來帶你回家!”
他抱著孩子去給妻子解開了繩子,妻子撕下眼罩的第一眼,一把搶過了他懷里的孩子護起來,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你還知道過來,軒軒因為你受了多大的罪你知道嗎!”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市長很看重他的妻兒,只一個勁兒的賠錯,“你要打要罵都行,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大概因為外人在場,妻子也不便多說什么,抱起孩子就走了。市長忙跟了上去,經(jīng)過兩人時停了下來,帶著歉意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妻兒受到了驚嚇,我得回去陪著她們。至于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會盡力完成的。”
封世鈞也不怕他跑了,側(cè)身讓開了路,“走好。”
“多謝!”
市長匆忙告了謝,又追著妻兒去了。
“你們搞這一出,不覺得多此一舉么?”
薛子坤看著市長走遠,語氣涼颼颼地。
“你不懂,這叫策略!”
封世鈞跟著出去,得意洋洋的說道,“自古套路得人心,這樣一來,那個市長還不得老老實實替我們辦事?”
“就算不用這樣,他也會替我們辦事的。”薛子坤不覺得有區(qū)別。
“那不一樣,”封世鈞晃了根手指解釋起來,“一個是心甘情愿,一個是形式所逼,你覺得他會喜歡哪一個?或者說,會怨恨哪一個?”
“扣扣!”
兩聲過后,低沉的嗓音隔著門板傳了出來,“進。”
“總統(tǒng),查到了。”
馮峰抱著電腦走了進來,將電腦放在了他的面前,“市長的妻兒在今天早上無故失蹤,疑似被綁架,但是在剛剛又回去了。早上綁架他妻兒的人是毒販,目的是為了讓他透露您的行蹤。但是在面包車爆炸之后,有另一撥人解救了他的妻兒,剛剛也讓他接回了家。這兩個,不是一撥人。”
另一撥人,顧霆鈞不做他想。
“嗯,還有別的嗎?”
“還有一個,”馮峰繼續(xù)匯報著,“您今天炸了面包車,里面有國際通緝犯,需要隱瞞消息嗎?”
顧霆鈞看著屏幕,一手往下滑著,“嗯,暫時封鎖消息,等到榕市的事情結(jié)束了再做定論。”
“是。”
“還有,”他有提醒道,“東西發(fā)給二哥了嗎?”
“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楚二哥說他會盡快處理的!”
馮峰盡力做到面不改色,其實楚天祺說的是誰又不怕死的招惹楚琋月了,竟然氣到了顧霆鈞,他很想會會那個人才!
但這樣的話說出來,他就會是被打死的那只出林鳥。
思前想后,他還是決定閉嘴,順便改一下楚天祺的說詞。
“嗯,需要管理人員的話,從部隊調(diào)一個先過去。”
這話一出,馮峰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楚琋月所在的公司大換血了,“是,總統(tǒng),我會盡快選好合適的人。”
“您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嗯。”
他輕輕的關(guān)了門,留下一室靜謐給了顧霆鈞。
在整理完今天看過的資料之后,時間真的不早了。楚琋月把東西收拾好放進包里,可以節(jié)約一點早上的時間。
她正準備上床睡覺,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二哥,你這么晚還不睡嗎?”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楚天祺一直很喜歡大晚上給她打電話,從來不關(guān)注她是否要休息。
“月月,今天上班第一天,感覺怎么樣啊?”
楚天祺的聲音生龍活虎,大半夜還很有精神。
“你怎么知道我上班了?媽咪告訴你的?”楚琋月哀嘆一聲,為何她上個班,就會人盡皆知呢!
要是以后干不下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可是南城長大的,就你那點小動作還想瞞過我?”楚天祺洋洋自得,又忽然變了語氣,“你長得這么好看,是不是一進公司,就有人羨慕嫉妒恨啊?”
“這你都知道?”楚琋月驚住了,“我這張臉走到哪都會收到別人的注目禮,當然是被人羨慕的對象了!”
自嘲的語氣沒心沒肺,楚天祺卻聽的皺起了眉頭,“有人欺負你了?”
“哪有!我一身功夫,誰敢欺負我啊!”楚琋月不想再深究這個問題,“好了,二哥,不早了,我先睡了!”
“好,你睡吧!”
掛了電話,楚天祺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早上的資料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不對勁了,竟然真的有人不怕死欺負楚琋月,就因為她那副純良無害的長相嗎?
哼,這口氣,一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