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正是酒吧街最熱鬧的時候。
推開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迅速傳了出來,拼了命敲打著耳膜。舞臺中央的聚光燈閃著眼暈的光,圍著舞臺的小年輕扭動著身體,盡情發(fā)泄著年輕的活力。
白和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奢靡的景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旁的殷和非常不贊同白和來這樣的地方,見他面色不對,連忙建議道,“少爺,要不我去把封世鈞帶出來吧?”
“不用,我自己去?!?
費力的穿過人群,總算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看到了封世鈞。
他懶懶的倒在沙發(fā)上,半閉著的眼睛眼神迷離,臉上是酒氣熏出來的紅。跟前的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放著很多空酒瓶,還沒靠近就能聞見一股濃郁的酒味。
喝了一半的酒還被他攥在手里,淺褐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姿勢流了出來,沙發(fā)上氤氳了一大片水漬。
白和站在階梯上,眉頭越皺越緊。
封世鈞喝的迷迷糊糊的,隱約間只看到一個人站在面前,酒吧曖昧的燈光下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但從白嫩的皮膚上還是能看得出長相肯定不難看,可那雙眼睛卻冷冰冰的,看的他沒來由心里犯怵。
酒吧里經(jīng)常有長相好看的男孩子過來搭訕,以往封世鈞都是冷眼拒絕的,此時大概是喝多了,連人一張冷面都不管了,伸出小爪子口齒不清的喊道,“過來,一起喝??!”
白和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封世鈞,陰測測道,“好啊,不醉不歸!”
后面的殷和默默為封世鈞祈禱了一秒,接下來的時間里全程安靜的站在一邊,生怕災難危及到自己。
“嘔...”
封世鈞趴在馬桶上吐的昏天黑地,殷和苦著臉萬分嫌棄的守在門口,捏著鼻子問道,“吐完了嗎?吐完了我們回去接著喝?。 ?
里面的人坐在地上半天沒吭聲,歪著腦袋呆愣愣的盯著馬桶上的小貼畫,一雙眼睛沒有焦距,儼然是在懷疑人生。
“好了嗎?”見封世鈞置若罔聞,殷和又催了一遍。
封世鈞能聽到有人在叫他,但昏沉的腦袋重的他都快抬不起來了,起先還有點清明的思緒在又喝了不少之后變的雪上加霜。他慢悠悠的轉(zhuǎn)過了頭,只覺得門口站著的人很熟悉,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起來了,我們接著喝!”
聽到接著喝,封世鈞緩了一會兒才又了反應(yīng)。他扶著馬桶慢慢的站了起來,剛挺直身子腳下一個踉蹌往前撲了一下,還好殷和抓了一把,避免了他和大地的親密接觸。
“回來了?”
白和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影影綽綽的光看不清表情,聲音冷的從地窖里撈出來的一般。
“回來了?!币蠛屠p著封世鈞倒在沙發(fā)上,小心的勸到,“少爺,他都吐了好幾回了,再喝下去不好吧?”
“怕什么,”白和冷冷的瞥了一眼死豬般的封世鈞,聲音徹底降到了冰點,“不是要喝么,今晚喝個夠!”
酒吧里人聲鼎沸,白和周身三米范圍之內(nèi)卻好像設(shè)了結(jié)界,除了冷沒有絲毫溫暖,連路過的人都是繞著走的,一秒都不敢停留。
殷和頭疼的看著互相灌酒的父子倆,默默的轉(zhuǎn)開了臉,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一場壓倒性勝利的拼酒在黎明時分終于結(jié)束了,殷和扛著封世鈞出了酒吧,黎明時分的風帶著寒意,冷颼颼的刮在身上。他看向一旁始終不露情緒的人,問道,
“少爺,去哪?”
“醒酒?!?
黎明時分的朝霞終于徹底占據(jù)了天空,明晃晃的陽光撕開了湛藍的天空,洋洋灑灑的光撒了下來,驅(qū)趕著早上僅存的一絲冷意。
部隊的訓練場上,精神抖擻的士兵已然開了一天的訓練,朝氣蓬勃的很有感染力。
辦公室的收拾終于告一段落,走廊上也沒了忙碌的身影,一切又回歸到了正軌。
馮峰進了辦公室,不意外的看到顧霆鈞已經(jīng)在里面了。他走了幾步,在書桌前站定了,說道,“總統(tǒng),今天上午十點有一場會議,是關(guān)于南城經(jīng)濟建設(shè)和發(fā)展方向的,需要您出席。”
“嗯,知道了?!?
會議的舉辦地點在國家會議廳里舉行,會議開始之前已經(jīng)全部戒嚴了。真槍實彈的警衛(wèi)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臉上肅穆*,一動不動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總統(tǒng),到了?!?
馮峰開了車門,恭敬地請顧霆鈞下了車。
一時間,守在門口的記者架著相機和話筒迅速跑了過來,還沒靠近就被警衛(wèi)擋住了。
男人面色冷峻,一身墨綠的軍裝將男人剛毅的氣度完美的刻畫了出來,一舉一動都無比矜貴。冷峻的眉眼不經(jīng)意掃過旁人,明明沒有泄露一絲情緒,卻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被上帝俯視的感覺。
他一出現(xiàn),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強大的威懾力就足以讓周遭的環(huán)境安靜下來了。
圍上來的記者鼓起勇氣還想再說點什么,可被他渾身無形的壓力壓的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顧霆鈞收回視線,淡淡道,“進去吧。”
“是。”
直到他已經(jīng)進了大廳,眾人才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壓力終于消失了。
有人禁不住悄悄抹去了額上的汗水,在心里默默感慨,剛才還好沒說話,不然肯定會被總統(tǒng)的眼神嚇死的!
會議廳里已經(jīng)落座了不少人,距離開會時間還有一會兒,馮峰便跟著顧霆鈞準備去一旁的休息室等著。馮峰的手剛搭上門把,就聽見了一聲略帶熟捻的聲音,“霆鈞!”
能在這里直呼顧霆鈞的名字,勇氣可嘉?。?
馮峰好奇的轉(zhuǎn)過身,一看來人臉上的表情頓時復雜起來。
“真的是你!”來人很驚訝,看看旁邊又問道,“我是不是逾矩了?在這里該稱呼你為總統(tǒng)吧?”
顧霆鈞的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只是眼底出現(xiàn)了一抹和馮峰類似的復雜,“你怎么在這?”
“你也覺得很驚訝吧,我是來參加會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