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代的殘黨，在真正的成道者面前，和螻蟻沒什么區別…
羞辱。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羅睺眼神變得無比陰冷。
握著鏡柄的江源，微微屏息，猜測此刻的羅睺，大概要氣炸了。
不過，氣炸又如何呢？
一道 被困在銀鏡里的意志，還能打玄冥不成？
“你不相信？”玄冥淡淡道，“你大概無法理解，我說的是事實，并不是在羞辱你。
如果你沒有逝去，一直活到祂們成道的時代，你的戰力，最多也就相當于曾經的某位妖天庭之主。
祂很強，我十二祖巫，其中有十巫亡在祂手中。
然而，即便是祂，亦敬稱某位成道者為師尊。
我們十二祖巫亦如此。”
“你們，配跟我相比？”羅睺冷笑。
玄冥盯著羅睺，忽然罕見的笑了。
羅睺眼神瞬間再次變冷。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玄冥輕聲道，“即便是這方小天地，都在阻止著我告訴你。”
“什么意思？”羅睺聲音冰冷。
“和你有關，卻不可說。”玄冥意味深長的道，“我現在確定，那一位，仍在。”
“鴻鈞…”江源暗道，心中有一個強烈的猜測，玄冥剛剛應該是想告訴羅睺，曾經打敗羅睺的鴻鈞，已經成道，并且還是第一個成道者。
“不知所謂。”羅睺冷笑道，“你說這么多，不過就是想激我幫你破開這方小天地罷了。”
“你這樣理解，確實可以安慰到你自己。”玄冥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說的是事實，又該如何呢？”
“那只是你以為的事實。”羅睺淡淡道，“你沒有真正了解我，根本不懂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待我真正歸來，天地都要為之戰悚。”
“是嗎？”玄冥眉梢輕輕一挑，說道，“關于魔祖羅睺，我聽說過一件事，不知道真假，能否在你這求證？”
“說。”羅睺冷冷道。
玄冥問道：“聽說，當年最鼎盛時期的你，掌握有一座強大無邊的劍陣，不知是真是假？”
羅睺笑了，“誅仙劍陣，確實稱得上是強大無邊。”
玄冥也笑了。
江源眸光微動，誅仙劍陣源于羅睺，但后來歸于通天教主，如今應該仍在通天教主手上。
通天教主早已成為圣人，這羅睺想要找回曾經的誅仙四劍，只怕沒什么可能了。
“你笑什么？”羅睺冷冷問道。
玄冥平靜地道：“誅仙劍陣，已經易主。”
“成道者？”羅睺也很平靜。
玄冥微微頷首，說道：“不錯，成道者。”
“我的東西，成道者也用得到？”羅睺笑了，“這說明什么？說明祂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強。”
玄冥想了想，點點頭，“你這樣說，倒也不錯，但……”
話沒說完，就讓江源打斷了。
“先別‘但’了，你之前說，這里是太上老君布置的牢籠？這是怎么回事？”江源皺眉問道。
玄冥神色微冷，僅是掃了眼江源，并未搭理。
江源淡淡道：“如果你想求魔祖幫你破開這方牢籠，你最好對我客氣些。”
玄冥眼里閃過一抹譏諷，瞥了眼鏡面里的羅睺。
“說說看吧。”羅睺淡淡道，“我也很好奇，這太上老君有什么手段。”
玄冥眼里閃過一抹異色，右爪向前一伸，瞬間抓住定海神珠。
江源臉色微變。
眾女臉色都變得蒼白，眼里綻動著不安。
羅睺眸光平淡。
寒冰王座托著玄冥，化作一道流光，轉瞬之間，來到火山口內部。
玄冥開始介紹太上八卦爐，以及這方小天地里的一些情況。
在這過程，羅睺一直盯著太上八卦爐，眼里似有星空沉浮生滅。
“奇怪，這巖漿怎么不熱？”江源輕語。
“不是巖漿，你所看到的巖漿，是對面的倒影。”羅睺隨口回了句。
“不是巖漿？”江源故作詫異。
“……”
火山內部陷入安靜當中。
蘇妲己、白素貞、裴婉君、聶小倩、玉兔等女，確定玄冥沒有惡意后，都稍稍松了口氣，開始一臉好奇的張望著定海神珠外面的情況。
江源也在打量外面的情況，心里卻在琢磨著羅睺的態度，無法確定，能否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里，從羅睺口中，套問出‘陰陽輪轉’的方法。
“在這里浪費的時間，在真正的天地那里，會有時間流逝嗎？”
江源無法確定這一點，隱約感覺，這方小天地的時間法則，可能對小天地外的部分混沌海，也造成了影響。
又等了一陣。
江源瞧著手里的銀鏡，主動低聲問道：“可有辦法？”
說著，又沖著銀鏡傳音：“咱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里。”
“如果只有玄冥在這邊，這里確實是一座無解的牢籠。”羅睺開口，講述這邊的情況，并說出破局的關鍵，在于玄冥看不起的江源。
“他？”玄冥皺眉，盯著鏡面里的羅睺，冷笑道，“你真的是羅睺？”
江源撇了撇嘴，輕哼道：“你也就欺負魔祖的真身不在此處，如果魔祖真身親臨，只需一指，就能壓塌這里。”
玄冥嘴角泛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沒有搭理江源，仍是盯著羅睺。
羅睺平靜地道：“他是唯一的陽。”
“那又如何？”玄冥皺眉，冷冷道，“就算你不是羅睺的真身，你的見識應該也不至于被拉低那么多。
他，區區人族，在真正的魔祖羅睺眼中，應該連螻蟻、塵埃都算不上。”
江源臉頰微僵，幽幽暗瞪了玄冥一眼。
“他確實弱的可悲。”羅睺淡淡道，“但弱歸弱，他確實也是這邊唯一的陽。
你若是想要離開這里，他是唯一的希望。”
玄冥秀眉皺的更緊了，盯著羅睺，問道：“你真認為，一個螻蟻都不如的區區人族，能夠破開成道者的布置？”
“破開成道者布置的，不是人族，也不是你，而是我。”羅睺淡淡道，“沒有我的傳授，你們誰都不行。”
“只要能離開這里就好。”江源道，“具體要我怎么做？”
玄冥看向羅睺。
羅睺亦看向玄冥。
眾女看了看銀鏡，又看了看玄冥。
“什么條件？”玄冥聲音冰冷。
“她是祖巫，她的精血應該對我有用，問她要一滴精血。”江源低聲道。
羅睺道：“出去之后，等到時間到了，你要護送他一路。”
“護送？去做什么？”玄冥蹙眉問道。
“找到我。”羅睺言簡意賅。
玄冥若有所悟，說道：“找到你的本體？”
“是。”羅睺道。
玄冥沉默，許久過后，開口道：“我要明確一件事，我護送他，找到你，并不代表跟你結盟。
如果你出世之后，針對我巫族，我們便是仇敵。”
“可以。”羅睺同意。
江源暗暗松了口氣，面上卻是低聲道：“幫我要一滴精血。”
羅睺淡淡道：“你還不配喝祂的精血。”
江源撇了撇嘴，沒再多說。
“具體要怎么做？”玄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