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變小。
生靈的實力在不斷變弱。
這兩點，江源都有所感觸，只是之前并未多想。
如今聽由羅睺提及，江源一時想到了很多。
“準確來說，是從成道者的出現開始。”羅睺說道，“你見到的那個天庭，在那座大殿里站著的所謂天神，大多數實力都一般的很，在我的時代里，和螻蟻無異。”
一道流光，忽然從江源腹部泛起。
王母的身影顯現。
“王母娘娘？”南海觀音看到王母，頓時驚住。
王母看向玄冥，直接問道：“你覺得，我現在的實力，跟你相比，如何？”
江源調動銀鏡，鏡面面向玄冥、王母，讓羅睺可以同時看到這兩女。
“你跟我比？”玄冥淡淡看著王母，“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瑤池，跟我沒有任何地方是可以比較的。”
王母不屑一笑，“你們都在說古勝于今，但實際上，你的實力不一定就比我強。”
“打一場就好了。”羅睺淡淡道。
江源皺眉，雖然也很好奇王母、玄冥誰更強，但這時候戰斗，總覺得不太對勁。
唰。
幾乎在同一時刻，王母、玄冥化作兩道流光，沖撞、閃入到混沌海中。
激烈的光芒，不時閃耀。
轟鳴聲嗡嗡作響，震的混沌海涌動不斷。
江源、南海觀音緊緊盯著混沌海里泛起的流光。
“戰況如何？”江源低聲問道，他能夠看到王母、玄冥化作的流光，但這兩女的速度實在太快。
盡管如今的江源，已經很強很強，但跟祖巫級別的高手相比，仍是還不夠看，無法看清具體的交戰過程。
南海觀音輕輕搖頭。
“玄冥再怎么說也是祖巫之一，豈是一個小小王母可以比擬的？”羅睺淡淡說道。
“小小王母…”江源嘴角扯了下。
南海觀音沉吟道：“王母娘娘手段很多，但并不以戰斗見長，如果雙方準備之后再進行戰斗，孰強孰弱，猶未可知。”
“再多的手段也沒用。”羅睺道，“這里是混沌海，不是祂的天庭，天道對祂也再無鐘愛。
在這里，只有自身戰力，才是唯一。”
話音落下。
兩道流光襲來。
玄冥提著王母的肩膀，來到江源近前，直接將王母丟給江源。
江源接過王母，快速打量兩眼，并動用源力檢查，發現王母除了臉頰漲紅之外，身上并無任何傷痕。
“沒事吧？”江源低聲關切問道。
王母抿唇不語，臉色陰晴不定。
“相比之下，你的天庭和當初的妖天庭相比，實力應該差很多。”玄冥沉吟道，“你的實力，比之羲和差了不少。”
“羲和？”江源眨了下眼，羲和好像就在自己體內那個黑罐里面呢。
“羲和…”王母面色鐵青，祂是見過羲和的。
“如此看的話，生靈的實力，確實是越來越弱的。”江源沉吟道。
“那是過去。”羅睺道，“在這方混亂的天地，沒有天道的影響，眾生的實力幾乎可以說，沒有上限。”
“沒有上限？難不成還能有成道者的出現？”江源好奇。
羅睺淡淡道：“你就別想太多了，如果還有生靈能夠成道，那也是三千神魔，亦或是曾經的強者。
像你這種，沒有任何機會。”
“為什么？”江源不滿。
羅睺意味深長的道：“因為你是繼承者，而非開創者。你知道所有的成道者，難道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江源想了想。
第一個成圣的，是鴻鈞，斬三尸，合天道，這可以認為是成圣的開創者；
第二個成圣的，是女媧，捏土造人，獲無上大功德，可以說，女媧是人族的開創者；
而三清、西方二圣則是開創人教、闡教、截教、西方教等，也都是開創者。
“只是開創者，完全不夠資格成道。”王母淡淡道，“東皇太一、帝俊開創妖天庭，也沒見祂們成圣。”
“成道的名額，似乎已經用盡了。”玄冥沉吟道，“當初那位在紫霄宮講道，一共賜下六個蒲團，凡是坐到蒲團上的，皆已成道，也只有祂們成道。”
“好像不止是蒲團。”王母輕語道。
“還有什么？”羅睺問道。
“鴻蒙紫氣？”江源試探著猜測。
王母詫異，看了江源一眼，“這你都知道？”
“鴻蒙紫氣？”羅睺輕語。
“如果成道和鴻蒙紫氣有關的話，那確實還有一個成道的機會。”玄冥沉吟道，“我記得，當初祂一共贈下七道鴻蒙紫氣，那另外一道，給了紅云，后來紅云也是因為這道鴻蒙紫氣而亡。
鴻蒙紫氣不知所蹤，世間也再無新的成道者？”
“后土算成道嗎？”江源好奇問道，他聽說過一個說法，說是后土以身化輪回，開創幽冥地府，也算是功德成圣了。
“不算。”王母、玄冥齊搖頭，王母看了眼江源，“后土的情況很特殊，但并非真正的成道者，無論是戰力，還是能力，都不夠。”
“后土并未超越因果。”玄冥輕聲道，“祂仍是我巫族的一員。”
“能否成道，和鴻蒙紫氣的關系應該不大。”羅睺緩緩道，“祂分給那些成道者的鴻蒙紫氣，至少有一部分，是從我這搶去的。”
“嗯？”江源、玄冥、王母、南海觀音齊刷刷的看向銀鏡里的羅睺。
“如果真是鴻蒙紫氣的話，那成道者的機會有很多。”羅睺又道。
江源盯著銀鏡，狐疑道：“我怎么感覺，魔祖你的語氣，有點不屑一顧？你并不相信鴻蒙紫氣是成道之基？”
有句話，江源沒問。
他隱約從羅睺的話里聽出，鴻蒙紫氣似乎有很多，遠遠不止七條或者八條。
羅睺淡淡道：“如果是鴻蒙紫氣的話，那開創魔道的我，早該成圣了，何須算計龍、鳳、麒麟三族的大戰？”
“那鴻蒙紫氣是？”江源好奇。
“你剛剛提到了成道之基？”羅睺似笑非笑道，“或許，這鴻蒙紫氣，就是某種基吧。”
鴻蒙紫氣是某種基吧？
這是罵人的嗎？
江源腹誹。
“你話里有話，想說什么？”王母直接問道。
羅睺沒搭理，繼續說道：“太清應該不會追來了，小子，好好修煉我傳你的功法，你改變了天地，我的出世可能要提前了。”
江源神色一凜，面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好，我會好好修煉的。”
“跟玄冥定個時間吧。”羅睺瞥了眼玄冥，“按照約定，你需要護送這小子找到我。”
玄冥瞥了眼江源，問道：“你需要多久？”
“我需要……”江源剛欲隨便說一個久點的日期，旋即意識到不對，抬眸看向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