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江源有點呆，白素貞、小青好像就來自峨眉吧？
“不用管祂，祂有祂自己的路要走。”后土輕聲道。
“不管不行。”江源一臉無奈。
“哦？”后土眉梢輕挑，略一打量江源，頓時明悟過來，輕笑道，“差點忘了，祂有個妹妹還在你手上呢。”
“有個妹妹…”江源頓了頓，這說法，很準確。
“你打算先追尋天地毀滅之謎，還是先建立六道輪回？”后土問道。
“我還沒有資格追尋天地毀滅之謎。”江源輕聲道，“我可以在人世間，先把六道輪回建立起來。
我需要提前說明的一點是，我可以找很多人一起做，但我不一定有足夠的時間，一直待在人世間。
您既然能夠看透我，應該知道，我身上還有羅睺的一道意志。
大約兩個月后，我需要去找羅睺的本體。”
說著，補充道：“按照約定，祖巫玄冥需要護送我找到羅睺。”
“羅睺…”后土瞧著江源，“到時候，我也可以陪著你一起去。”
江源眨了下眼，問了一個略顯唐突的問題：“您現在的狀態，和活著有什么區別？”
“區別在于，我們此刻的交流，幾乎不消耗時間。”后土微笑道，“其實你的眼睛并沒有看到我，是你的神魂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江源想了想，看著后土，試探著問道：“那我能摸到您嗎？”
后土盯著江源，“你的想法很大膽，后果可能很嚴重。”
江源一臉無辜，嘀咕道：“我只是好奇。”
“你的人性太過強烈。”后土輕聲道，“在你人族，你這種人性，輪回之時，是要進入畜生道的。”
“我真的只是好奇，沒多想其它事。”江源解釋，剛剛確實沒多想，就是想知道，此刻的后土，是不是實體。
后土不置可否，說道：“如果你能重建六道輪回，而玄冥又不介意的話，我倒是也不介意，可以和你一起感受一下你們人族的男歡女愛。”
江源眼睛微亮，直接說道：“我對男女那點事，興趣不大。我現在只想接受六道輪回的傳承。”
后土輕笑一聲，右手食指伸出，凌空指向江源。
彌漫在周圍的無盡灰霧，盡皆傾涌而動，涌向后土的食指指尖，進而化作一道灰白色的光束，直直點入江源的眉心當中。
“咦？”后土詫異，輕語道，“看來你在女媧眼里，也是重要一環。”
“女媧娘娘待我確實很好。”江源輕聲道，知道這位后土娘娘是發現眉心里的天眼了。
“很多生靈都受過女媧的恩惠。”后土微笑道，“天地毀滅之后，二郎也曾見過女媧。”
“這是在跟女媧較勁嗎？”江源腹誹，隱隱從后土的笑音里，聽出了幾分不服。
當初第一次見到祖巫玄冥的時候，玄冥對女媧，也有過類似的語氣。
“我是不同的。”江源在心里說道，強制自己沒去幻想弄女媧一身口水的場面。
眉心泛起陰涼之意。
無盡灰霧在后土的掌控下，盡皆進入到江源眉心祖竅當中。
“操縱地府之法，我也一并傳你。”后土輕聲道。
江源閉上眼眸，仔細感受著腦海里不斷浮現的訊息。
有后土輔助，操縱這座由灰霧組建的地府，十分容易，復雜的是重新構建六道輪回。
這需要讓六道輪回大磨盤重新跟天地連接，產生輪回之力，可以吸收天地間的亡靈來此，進行輪回復生。
獲得完整的六道輪回傳承之后，江源隱約明白，楊戩當初為何會選擇要先探索清楚天地毀滅之謎，再創建新的六道輪回了。
六道輪回和天地之間，并非隔絕的，而是相互連著的。
六道輪回的存在，依托于天地間的所有生靈。
而地府存在的意義，則是將六道輪回規則化，同時避免很多特殊情況的發生。
比如強大的修士，壽命到了，但神魂強大，可以強行逗留人世間，甚至是奪舍重生……這種情況，便需要地府派出魂使，也就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面，羈押強者神魂。
當然，六道輪回跟天地交接過后，輪回轉動之時，能夠察覺到天地間億萬萬生靈的強弱、生命力、歲數等各種狀態。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后土輕聲問道。
江源看著后土，“我可以隨時溝通您嗎？”
后土說道：“這要看你建立的輪回夠不夠強大，如果你建立的輪回足夠強大、完善，你便可以隨時溝通我。”
江源懂了。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江源輕聲道。
后土輕笑一聲，身影消散。
幾乎在同一時間。
王母、南海觀音、裴婉君、牡丹仙子四女，同時清醒恢復。
四女都有點懵。
在她們的視覺里，前一刻還待在畜生道里，或者輪回大磨盤上，下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不約而同的，四女齊刷刷的看向江源。
“我已經得到地府的傳承。”江源看著這四女，“我們可以回去了。”
“回去？”牡丹仙子眼睛一亮。
“地府傳承？”王母一臉狐疑，盯著江源問道，“你說的地府傳承，指的是閻王傳承？還是什么？”
“六道輪回。”江源沒有隱瞞，接下來重建六道輪回，肯定還需要王母、南海觀音的幫忙。
畢竟，這兩女來自過去，且保留著完整的記憶，要比這方時空的其他所有人，都更加的了解地府。
“是那位？”王母驚訝。
江源微微頷首，輕聲道：“祂已消逝，若是我能夠重建這方天地的輪回，祂或許可以復蘇。”
“連祂都……”王母輕語，眼里閃過一抹慶幸，慶幸自己跟著江源一起來了。
不然，有一定可能，也會如后土一般…
南海觀音眼里也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回到上方百花園。
江源、王母、南海觀音、裴婉君、牡丹仙子一同進入到一顆定海神珠里，同時將諦聽的尸骨也收走了。
“該走了。”
江源操縱著定海神珠，飛向上空。
“可以直接離開嗎？”牡丹仙子心里有些緊張。
“可以。”王母點頭，“這里不是百花園，而是地府遺址。”
事實也正如王母所說，定海神珠輕而易舉的便穿透了這方空間的無形屏障，再次回到了混沌海里。
“等出了混沌海，你要提前準備一下。”王母提醒道，“以我對玉帝的了解，祂讓你捎帶的后手里，可能有東西跟天地法則有關。
一旦出了混沌海，到達真正的天地，祂的后手可能會有所反應。”
“玉帝的手段…”江源眸光微動，心里竟莫名的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