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豎了個大拇指：“二嫂，我就喜歡你這么大氣！”
說來他也沒少從洛桐這邊拿東西了，光是紫金小葫蘆常征手里就有十來個，每年洛桐都會個好友們分享這紫金小葫蘆。
連番地四個店鋪看下來，也到了中午的飯點了。在老丁店鋪里說好的，老訂今天收獲最大，就是他請客來著。
老丁也高興，今天的開張足足抵得上他三個月的利潤了，對于朋友們的起哄老丁也是欣然接受。
他對洛桐和盛棲梧的印象都挺好的，很沉穩，也耐得住性子，沒有時下年輕人的流于表面的浮躁。
席間，老丁接了個電話，“好的，我們下午會到的，嗯嗯，好的，到時候見面說。”
他放下手機，老曹幾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老成心直口快：“下午要去看貨？”
他們都是老交情了，有了資源都是一起分享的，老丁點頭：“是的，今天下午那邊開始動手挖玉了，我們過去看看？”
老蔡幾人忙點頭答應，老丁看了看洛桐：“小洛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過去看看，這挖玉的場面一般是不讓外人進的。”
“挖玉？我們可以過去看嗎？”洛桐也顧不上吃飯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老丁，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老丁喝了口茶：“沒有人帶著去不能去的，不過我們投緣，可以帶你過去看看。”
盛棲梧也期待，他勾唇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了，老實說，能夠親眼見到這挖玉的場景，那真的是值回票價了。”
這時候大家已經選擇性地遺忘了常征，常征也不以為意，他是死皮賴臉地跟著盛棲梧出來的，自然盛棲梧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
確定了下午的行程，一行七個人就匆匆地往玉龍大橋趕去，那里是古時候大家采玉的河床，迄今還有很多人在那里彩玉。
路上，老丁就給洛桐介紹這彩玉的發展，“以前呢，都是人工采玉，或者說老玉工們赤腳下河，通過自己的經驗來感受這河底的籽料。”
“另外還有一樁方法就是妙齡少女相伴著，她們手牽著手，再河道中尋找著籽料。古時候人們認為女子屬陰，而籽料中的極品羊脂玉又是為女子所獨有的，所以大家就認為妙齡的女子和籽料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應。”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科技越來越進步，這種遠古時候的彩玉方式現在幾乎沒有人在做了，現在都是大規模地機械采玉了。”
“你們到了現場看看就知道了，”老丁不再多說，只是在賣關子。
洛桐眨眨眼，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向著到了那里看看就知道了，到了兩點多才算到了玉龍大橋。
老丁幾人熟門熟路地去租賃了摩托車，到時候就靠著這些車代步了。他們帶著洛桐去和采玉礦主打了招呼，隨后洛桐和盛棲梧還有常征就在這河道上隨意地走著。
河道兩邊都是轟隆隆的挖掘機，他們一直挖到了地下二十米左右，河床里的鵝卵石們一起挖了出來。
隨后就有工人開著高壓水槍，將這些鵝卵石表面的泥沙沖洗干凈。
再將這些沖洗干凈的鵝卵石送到了傳送帶的分揀處，有經驗的玉石工人們憑借這自己的眼力勁兒將摻雜在鵝卵石里的籽料分揀出來。
分揀過后的鵝卵石再送到整體回收處，那里還有很多的工人再對這些鵝卵石做細致地檢查，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塊籽料。
河道邊就是一個一個的大坑，旁邊就是一堆一堆的小山，洛桐忽然說了一句：“你說他們在挖好籽料后還會將這些大坑回填嗎？”
盛棲梧搖頭：“我剛剛查過資料了，這些采玉的礦主，在開采前都是交過押金的，如果采玉結束坑道回填是能夠拿回押金的，可是回填的成本往往高于押金，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不回填。”
常征咂嘴：“那這河道就這樣了？多破壞環境？不會造成水土流失，戈壁沙漠化嗎？”
盛棲梧攤手：“也許在別人看來，這環境的破壞遠遠就比不上他們所獲得的利益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環境保護的意識的。”
洛桐到了這里，早就將要來看熱鬧的心情放到了腦后，滿心滿眼都是震撼。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辛辛苦苦地蹲在石碓前，一塊塊地巴拉這鵝卵石。
偶爾地找出一塊籽料，黝黑地臉上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看著那個笑容，洛桐忽然就覺得特別的心酸。
有的時候，努力地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這時候洛桐的腦海里忽然飄過這么一句話。
盛棲梧護著洛桐在這采玉場里四處看看，洛桐最后在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身邊停了下來。
阿姨身穿著維族的服飾，臉蛋曬得黑紅黑紅的，笑容很淳樸。洛桐就蹲在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工作。
從這些成堆的鵝卵石中翻撿出籽料真的是太難了，但是阿姨還是有所收獲的。她找出了一塊小手指粗細的青白玉料，洛桐看著感覺潤澤度不是很好。
可是阿姨卻像是如獲至寶一般，就這塊小小的籽料小心翼翼地放到一邊，被歲月磋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洛桐看了許久，在和這位阿姨磕磕絆絆地交談中才知道，他們過來翻撿這些籽料是沒有工資的，但是這些鵝卵石堆里找到的籽料，他們可以帶走，也可以賣給場主。
這看他們自己的選擇，很多人一天翻找下來，都不一定能夠找到一塊籽料。據阿姨說，這塊小的籽料是她最近三天唯一的收獲了。
洛桐聽到這里也明白了，這些場主的算盤打地很精明，其實你愿意找就找，我也不收你的錢，也不發工資，但是找到了就是你的運氣。
這其實就相當于翡翠毛料里的磚頭料了，都是別人看不上眼的。區別只在于磚頭料還是要花錢買的，而這些鵝卵石是不需要的。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