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榕來時,只見了白三柱,能看出他的緊張,才十二的年紀,頭腦不簡單,若是生在富裕人家,定早早嶄露頭角。
白三柱緊張之余都是震驚,天底下竟有如此白凈的神仙子?
沈書榕露出親和的微笑,“別緊張,我聽說你喜愛一些新奇的玩意兒,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父母家人,莊子上會安排活計,每個人月銀一兩,你的兩個侄兒,我會請先生教導讀書。”
白三柱聽傻了,有這等好事?
“當然,一切都不是白來的,你做出來的東西,都歸我,如果我滿意,會額外賞你。”
聽到不是白給的,白三柱才微微放下心,“多謝貴人。”
“嗯,”沈書榕拍了拍沈琦手臂,“哥哥,以后這里就交給你了。”
“小妹放心。”馬車里,沈琦已經知道小妹要做什么,為了一家人的平安,他責無旁貸。
下午,沈書榕一個人回城。
最近的京城,熱鬧非凡,先是昨天段家公子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氣,扔在了段宅門口。
家人氣憤至極,要報官時,卻被他本人阻止,不讓聲張。
今天還有更新鮮的,有人膽敢逛花樓不給銀子,還是京城最火的花樓,醉春香。
人被花樓扒光衣服,打了出來,又在花樓門口被認出,這不是賈侍郎次子,賈才庸嗎?
葉蔓得知后,躲在閨房里哭,她們婚期將近,卻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沈書榕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她的男人,做事就是快,準,狠!
只不過這個叫醉春香花樓,呵呵,謝云兆,膽子不小啊!
謝云兆沉浸在任務完美完成中,榕榕知道,定會夸獎他。
沈書榕現在沒時間找他,親自去勸葉蔓,婚前發現總比婚后好。
葉蔓一聽,對啊,婚后發現他如此,一輩子豈不毀了?“郡主,我不要嫁給他!”
沈書榕笑笑,她支持。
賈才庸氣的發瘋,要去掀了那花樓,他不知道怎么進去的,銀子也是在花樓里丟的,他說了他爹大名,官職,但依然被打了出來。
最可氣的,是扒了他的衣服。
賈侍郎把他鎖在家中,還嫌不夠丟人嗎?
匆匆去接待葉家人,沒啥說的,人家要退婚,只能認。
沈書榕心里是高興的,這樣就避免葉蔓被賈才庸送給狗太子。
想分分她的心思,帶著小姐妹出去看戲,剛上二樓,沒等進雅座,看到了謝云爭。
他從不看戲,怎會在這?
從她一進門,謝云爭就看到了,也可以說,從她出門去葉家,他就在等著巧遇她。
也許人家約了人,沈書榕本想裝沒看到,卻見他大步走過來。
謝云爭不錯眼的盯著她,“郡主也來看戲?”
“謝世子。”葉蔓微紅的眸子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果斷先走,“郡主,我去看看小喬。”走去雅間。
走廊里只余二人和各自奴仆,沈書榕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淡笑著點頭,“謝世子也來看戲。”
謝云爭深情的盯著沈書榕,她知道他從不看戲的,“因有想見的人,所以才來。”
沈書榕又開始反胃,原來深情是可以裝的,“想必是世子婚事定下來了,與未婚妻有約,永嘉就不打擾了。”
轉身欲走,身后傳來急切的聲音,“且慢,是定下來了,但避開了你不喜之人。”
沈書榕想笑,她的確因他討厭很多人,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是……李尚書之女,她自小跟著祖母,養在老家,昨日才回,你們沒見過。”
不在京的女子多了,他為何挑吏部尚書之女?
都是為了他自己,說的冠冕堂皇,避開她不喜,“恭喜謝世子,她們還在等我,我進去了。”
其實并不想恭喜,婚事不錯,兩個人的軌跡發生變化,也許,她未必能占盡先機。
謝云爭很難受,哪怕她蹙個眉,或是打他兩拳,他也能有點安慰。
可她卻說恭喜?
目送她進了雅間,謝云爭坐去隔壁,只他一人。
謝云兆百無聊賴在家,榕榕兩天沒召喚他了,陸子騫喊他出去玩,他也沒去。
“你到底在等什么?”
謝云兆瞪他,沒媳婦的人,什么都不懂。
青竹匆匆回來,在謝云兆耳邊低語,謝云爭去了郡主所在的戲園。
謝云兆騰的站起,“送客。”抬步出了院子。
陸子騫莫名其妙,怎么又被送客?
看過兩場戲,本想哄哄葉蔓的,結果,她哭的更傷心了。
戲里的有情人為何不能終成眷屬?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誤會?
沈書榕尷尬,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剛走出戲園,就見一棕色大馬旁,站著身姿挺拔,瀟灑俊俏的男人。
沈書榕一高興就要撲過去,突然想起醉春香,又收回視線。
謝云兆沒看到謝云爭,提起的心剛落下來,就發現榕榕不理她,嘴里的借口都沒說出口,‘我路過,看到你的馬車,來接你。’
葉蔓喬玥見他來了,捂著唇笑,“郡主告辭,我們先走了。”
沈書榕點點頭,還是沒理會站在身旁的人。
馬車過來,沈書榕躲開男人的手,讓銀芝扶著上馬車。
謝云兆更慌了,她見過謝云爭了?不理自己了?
他說了什么?還是她知道他訂婚的事,在難過?
謝云兆跟在馬車一側,低著頭掩住上頭的酸意。
馬車剛要駛離,謝云爭從門口走出來,兄弟倆看向彼此的目光和敵人沒什么區別。
謝云兆抬腳就上了馬車,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
謝云爭瞇著眸子,手緊握著,想拽他下來。
沈書榕見他進來,扭身不看他,“你來干什么?”
“我,我來接你。”謝云兆可不敢說因為謝云爭。
“你怎么不去醉春香?”雖然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但一想到他和那種場合有接觸,心里就難受。
謝云兆懵了一瞬,榕榕生氣不是因為謝云爭?
不能以為他去花樓了吧?
他慌忙坐過去,面對著她解釋,“榕榕,就算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去花樓。”
“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嗎?”
“不不不。”謝云兆的手擺出了殘影,“我壓根不可能去喝花酒,我對你,絕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