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兆瞪他一眼,“出息。”
伸手掏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臨州知府大公子令,都好好看看。大公子接到舉報,這間賭坊出老千,特來查看。”
二樓一男人握緊扶手,對絡腮胡使眼色。
絡腮胡兩步上前盯著看,老天,還真是。
抬頭看向二樓,微微點頭,隨即拱手道:“小的有眼無珠,竟不識得孫大公子,還請孫大公子別跟小的計較。”
二樓那人咬了咬牙,收了怒氣,換成諂媚的笑容下來:“哎呦,原來是知府家公子,真是有失遠迎,快請雅間,用些茶點。”
孫長耀松了一口氣,站出來挺了挺胸膛,又看到謝云兆沖他一笑,心臟抖個不停,他快被他玩死了。
跟著上二樓……
……
出來時,孫長耀盯著手里的三張千兩銀票發呆。
短暫失神后,高興極了,知府兒子還可以這樣用?
他真是長見識了,從來沒這么正大光明搶過。
“怎么,這點銀票就高興傻了?”謝云兆嘖嘖:“你別告訴我,從來沒仗過你爹的勢?”
看他嘴撇的老高,孫長耀頓時昂起頭:“誰說的?我也搶過幾個女人的。”只是偷偷的而已。
“啊?哈哈,就這點事?”謝云兆要笑死了,還以為多大膽,原來只有色膽。
伸手抽出兩張,“你的名頭值一千兩,我的膽子值兩千兩。”
孫長耀知道不可能都揣自己兜,一千兩也很好,呲著牙笑,看向謝云兆的目光里,有崇拜:“二公子,明天咱們去哪?”
青竹挑眉,傻子還上癮了。
謝云兆搭他肩膀,“明天收拾行李,帶你出去玩兩天。”
“好,現在要不要去......”欲言又止,擠眉弄眼。
“去哪?”
“就是......花樓。”非逼他說出來!孫長耀覺得大家年歲相仿,應該都好這口。
謝云兆瞇眼,坑的還是輕,竟然想坑回來。
“郡主在府城,不會知道的,我請客。”孫長耀目光灼灼。
謝云兆忍住袖口里的拳頭:“不了,郡主讓我早點回去,你沒未婚妻,不懂。”
孫長耀鄙視的一笑,男人還能被后宅女人管住?還以為他膽子多大,“那就回府城。”
回到城內,謝云兆看到點心鋪子,親自去買了兩樣榕榕喜歡的點心。
孫長耀更鄙視了,哪有男人做這些小事的?
再是郡主也是他女人,就該伺候好夫君。
等到了家,孫長耀被叫去見爹,詢問之下,只說了帶二公子跑馬,用酒樓。
孫永康點了點頭,放他回去,還算老實。
謝云兆看青竹,“證據留好。”
“是,二爺,都交代下去了。”
“去郡主院里說一聲,我回來了,沐浴更衣后去見她。”
“是。”青竹伸手接點心,接了個空。
好吧,二爺的心意要親自送。
洗去一身風塵,清爽去見人。
謝云兆來時,沈書榕心情不錯,“云兆哥哥快來。”拉著人走去里間。
“給你帶了桃酥、豆乳糕,你嘗嘗......”
點心還沒放下,人被抱住。
謝云兆翹著唇角:“什么事這么高興?”又是拉他進里間,又主動抱他的。
“佐裕呈這幾日一直在玩樂,根本沒去考察民情,就等著各縣縣令來呢。這賑災銀,估計就是隨便說個數。”
“榕榕在盯著他?”
“嗯,我手里有好東西……”沈書榕踮起腳,趴謝云兆耳邊低語:“皇伯伯給的,只有盯住他,才能控制在我手中。”
說完,腳落下,仰著頭求夸。
謝云兆在她額間迅速落下一吻,“榕榕真棒。”如此他的計劃也能快些完成。
“今天還遇到了這邊的商賈大戶,接下來的合作也能加快,而且只要糧價控制的好,財庫后期也可多許諾些。”
“我不是小氣的人,他們最先跟著我,以后只會有更多好處。”沈書榕盯著他的眉眼,小嘴叭叭的說著今天的收獲。
謝云兆按捺不住,躲起來的時間不宜太長,低頭封住軟唇......
沈書榕緩了兩次,他還要再來,小手捶他,都腫了。
“我明天要去看接待官眷的地方,會走兩天。”抓住她手,目光幽怨。
沈書榕不捶了,要兩天親不到嗎?
男人又湊過來,親夠兩天的。
......
下午,大掌柜在莫家米行瘋狂買米。
第二天一早,亮出身份,去莫家送謝禮,莫塵迎人進來,帶著歉意接下。
很快,臨州府一眾商賈都知道莫家與財庫搭上了關系,紛紛探聽。
莫家米行的掌柜又認出大掌柜,就是大量買米之人,告知東家。
莫塵讓手下人打聽,郡主買這么多米做什么?
傳回來的結果是,大掌柜私下送米去了孫菲菲的施粥點。
城中四個施粥的地方,有了知府女兒帶頭,府丞,縣令等官員都開始施粥。
這就是她說的,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她不以自己名義,掏腰包成全知府,只為號召更多的人嗎?
莫塵再讀過書,家庭熏陶的也是商人逐利,從未見過這般不為名不為利之人,眼界仿佛突然放寬。
大掌柜再次登門時,親自發送邀請帖,莫塵想都沒想就應下,他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出乎意料。
莫家接下,其他家更不會質疑,便有了第一次碰面。
次日,莫塵站在衣架前,想不通為何會讓人找出這套藍白色衣袍,太亮堂。
以往為了應付商場老狐貍們,他都選暗色,盡量成熟。
伸手,選了一套。
走出門的那一刻,還在糾結。
隨即唾棄自己,怎會為了她的話失了自我?回去換回來。
知府府邸西門,單獨為沈書榕敞開,進來的老板們衣著光鮮。
商人地位再低,生活水準也是足夠高的。
能見郡主,他們這輩子都沒想過。
不過也不是必須,只是覺得多了吹噓的資本,做生意,自然是人脈越廣越好。
偏廳作為短暫的議事廳,沈書榕坐在主位,身后只有婆子和丫鬟。
一屋子男人有些不自在,郡主連塊屏風都沒立,知府夫人也未作陪。
行禮后,都不太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