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霜醒來,又哭暈了過去,一病不起。
謝云爭醒來時,臉黑如鍋底,謝云兆,卑鄙無恥,用這種陰損的手段,讓永嘉對他失望!
不得不說,此時他心里慌極了,要怎么和永嘉解釋,不是表面那般,他是被謝云兆害得?
事情完全亂了,黎霜的婢女被上了刑,招認是黎霜安排人買的媚藥,但沒說她想爬謝云兆的床,因為再多說就會多添一項罪。
國公夫人氣的飯都吃不下,夫君的眼神嚇人的很,早聽兒子的話,一直讓人盯著黎霜好了,現在后悔也沒用。
黎霜再次醒來,娘正抱著她哭:“女兒,到底怎么回事啊?”
黎霜哭的不能自已:“娘,二表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女兒喜歡他,也知道那茶水里有藥。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失清白于大表哥。”
“什么?他知道還故意害你?”
“娘,他竟如此絕情,女兒不爭正妻之位,只是想做他的妾,他什么都知道,卻一絲機會都不給女兒。”
三姨母沒想到女兒對謝云兆用情至此,抱著女兒哄著,想讓她快點好起來:“乖女兒,你也看到了,謝云兆并不值得,為今之計,你只能進世子的后院,娘會給你爭取貴妾的身份。”
“不要!”黎霜一口心血吐出,又暈了過去。
李婉兒在家里已經砸瘋了,這是把她的臉放在地上踩!
她還送過黎霜鐲子,現在看來,她根本不配!
李尚書夫婦在門口哄著:“女兒,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你爹會給你做主的。”
“是啊,有爹在,不會讓人欺負你。”
“我要讓那個黎霜滾出京城,這輩子也別進京!”
“好,好,爹去說,你消消氣。”
魯國公在李府等了半個時辰才看到李尚書,以往怎會?
可他依舊陪著笑臉。
“沒想到世子是這樣的人,這門婚事,下官也不是必須攀。”李尚書見面第一句話全是不滿。
魯國公一點不挑理,他沒說要退婚就是有余地。
......
得到李府的意思,魯國公又是一頓賠禮,這才回府,馬車里,他捂著頭,兒子都是來討債的嗎?
怎么兩個兒子的婚事都要他這個當爹的來賠禮道歉,這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
回去又發了一頓脾氣,當即就要趕人走。
三姨母哀求國公夫人,黎霜病了,很嚴重,等找了太醫養好傷就走。
魯國公冷哼,還給她找太醫,做夢:“怎么,三妹嫌棄府里的大夫?”
“不敢。”
國公爺瞪了夫人一眼,甩袖子走人:“只有府醫,愛用不用,有能耐自己請。”
......
謝云爭急著向沈書榕解釋,急著告訴沈書榕謝云兆有多卑劣。
沈書榕卻想,這才剛剛開始。
謝云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名譽,她會讓他一點一點失去。
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稱頌的,甚至追隨的,不過是個道貌岸然,擅長搶人東西的敗類。
金芝又哭的不能當差,她沒想到李婉兒還沒嫁過來,黎霜就爬了世子的床。
沈書榕不能只心疼自己的‘姐妹’,金芝好歹伺候她兩世,也該替她爭爭謝云爭的雨露。
這兩日除了臨風居,各個院子都是死氣沉沉,國公夫人也是頭疼,躺著的時候居多。
沈書榕便讓小廚房做了宮里樣式的點心,讓下人送去各院,給大家嘗個鮮,緩緩心情。
府里人都夸郡主面面俱到,魯國公的妾室,庶女,就連黎霜的院子也讓人送了。
金芝一改頹廢,爭著搶著出去送點心,沒人跟她搶,朝暉院她總是分配給自己。
謝云爭看到她就忍不住解釋,他是被下了藥,神智不清。
金芝抹抹眼淚,說她都知道,世子謙謙君子,她相信世子。
謝云爭高興了,放心的看著人出去,她定會轉述給永嘉的。
可惜他并不知道,金芝還要討好謝云兆,所以在臨風居從來不提世子。
十日后,謝云爭身上的傷徹底好了,赤羽赤肖也好的差不多,跟在身邊伺候。
對于金芝隔三差五過來送點心,幾人都很高興,覺得郡主是惦記世子爺的,即便每個院里都有,也是因為不落人口舌才如此。
金芝在朝暉院停留的時間也是一次比一次長,甚至可以進謝云爭的書房,給他端茶遞水。
她心里毫無負擔,因為郡主夸她做的不錯,和其他院關系維護都靠她。
謝云爭以為是郡主派金芝來的,每次想對沈書榕說什么話,都會說給金芝聽,金芝也會給反饋,夸贊居多。
謝云爭每每聽了都很高興,以為金芝說的話,就是沈書榕想和他說的,他已經把金芝當成他和沈書榕之間傳話的人。
很快,坊間又有傳聞,謝世子一直有一知心人,不是前未婚妻永嘉郡主,也不是現未婚妻李婉兒,更不是婚前鬼混在一起的表妹。
但這個傳聞并沒有很快發酵,與上次不同,潤物細無聲般。
可還是被國公府得知了,魯國公第一次訓斥了謝云爭,能不能別讓他再把臉送去給李尚書扇?
謝云爭一頭霧水,他哪來的知心人?
一邊答應爹,一邊想著跟金芝解釋,他心里只有永嘉!
沒過幾日,這個傳聞突然廣泛流傳開來,而且有了后續,說魏將軍府的魏攸冉,才是謝云爭心底之人,兩人兒時對過詩。
沈書榕聽到哈哈笑開,還有人給自己加戲,這下更熱鬧了。
魏將軍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女兒這是鐵了心不嫁旁人了。
李婉兒氣急敗壞,婚期馬上到了,等她成婚,小賤蹄子們,等著她報復吧,誰也別想進謝云爭后院!
逢十,國公府一家人要在一起用晚膳。
謝云爭趕上了,終于能見到永嘉,這次他想自己找機會解釋。
靠金芝傳話到底隔著一層,只是人多,機會并不好找,而且謝云兆定會嚴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