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世子就可以以權(quán)壓人?憑什么?
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你,你欺人太甚!”汪老爺子指著謝云兆的手抖個不停。
謝云兆見他氣的不輕,淡笑開口:“汪伯伯,這事您可別怪我爹,我也沒法子。”
“您也知道,我這輩子是沒什么出息了,以后魯國公府都是我大哥的,我也要依靠他過活,他下令讓我談成,我今天就必須談成。”
汪老爺子到底氣的站不起來,知道謝云兆不是個東西,喝酒時魯國公也沒少罵他,但沒想到,謝世子行事竟然也如此囂張。
難怪魯國公信里說,兩個兒子知道心往一處使,原來謝云兆現(xiàn)在的嘴臉,都是謝世子給的底氣!
他們哥倆一個下令,一個行動,一個擔(dān)好名聲,一個臭名遠(yuǎn)揚(yáng)威脅人,配合的倒是默契,連魯國公都被蒙在鼓里。
好一個謝世子,他算記住了!
不過汪老爺子還是多了個心眼,“二公子休要騙我,謝世子又不管財(cái)庫,為何要插手財(cái)庫的生意,為何一定要讓我們汪家和財(cái)庫合作?”
謝云兆心里佩服,不愧是走南闖北的老生意人,心思就是縝密,不是輕易能唬住。
他直接站起身,走去窗邊,收回匕首,就這樣站著欣賞,頭都沒回:“他要利用財(cái)庫改兵稅,哪有只索取不付出的道理,自然要回饋財(cái)庫。”
“汪伯伯可以不信,我不介意,但我的手段多的是,我本不欲與汪家結(jié)仇,但我大哥如果下令,我定會遵從?!?
“也許到那時,他下的令未必是談生意了?!?
汪老爺子還從來沒被這般明目張膽威脅過,“你就不怕我簽了合同,出去就去告你?”
謝云兆轉(zhuǎn)過身,像看小孩一樣看他,嘲諷出聲:“汪伯伯幾十歲的年紀(jì),真是白長了,胳膊能硬的過大腿?”
“行了,生意已經(jīng)談完,我走了,剩下的,你們繼續(xù)。”
謝云兆抬步走出去,門打開的一瞬間,四名謝家軍持刀,兇神惡煞的站在門口。
少東家要跪了,瞪著兩個大眼珠子,看著謝云兆走后,門緩緩關(guān)上,隔絕了長刀。
踉蹌著抓住爹的衣袖:“爹,是謝家軍,謝世子壓根沒想讓咱們活著回去?!?
汪家的賬房和小廝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了,他們只是給汪家做工,可別殺他們??!
三掌柜面上平靜,實(shí)則心底熱血翻騰,他自小學(xué)做生意,以為自己足夠精明圓滑,八百個心眼子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但姑爺這種談生意的方式,太爽了,他不能欺騙自己,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
二掌柜心虛極了,來的時候壓根沒看到謝家軍,姑爺找人假扮的吧?
手背后,挺了挺腰桿,即便心虛手抖,也不能輸了姑爺鋪起來的氣勢!
“汪老爺子,咱們可以談?wù)勗趺春献髁藛??你放心,絕對不讓你后悔。”
......
一個時辰后,汪老爺子眼神堅(jiān)定,腰都沒彎一下,簽下了汪氏與財(cái)庫的合作合同。
出來時,門都是從外邊開的鎖。
父子倆望著天上的太陽,憋屈至極。
回家途中,少東家慫恿爹去找魯國公告狀。
汪老爺子搖搖頭,謝云兆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再活還能活幾年?
能靠魯國公幾年?
等謝世子襲爵,他的子孫后代要如何安身?
今天的舉動,已經(jīng)得罪了謝世子,“不能再提,只要汪氏與財(cái)庫還有合作,想必謝世子以后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爹,那個謝世子,竟然完全不顧您和魯國公的關(guān)系?!?
“不是不顧,而是他根本不會讓魯國公知道,看來,謝云兆這么多年做的荒唐事,未必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爹的意思,謝云爭是很多事的幕后主使?”
汪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沒精力再說話,提點(diǎn)這些也夠了,“回家吧,我累了?!?
回去汪老爺子就病倒了,少東家心疼的在一旁侍疾。
當(dāng)謝云爭知道結(jié)果時驚訝不已,竟然談成了?
怎么可能呢?
可惡的謝云兆,到底用的什么方法,他為什么包下茶樓,害的他沒機(jī)會旁聽。
“世子爺,有人看到他們進(jìn)去不久,茶樓的所有出口都被人在外上了鎖。”
“謝云兆還能以命相逼不成?”
謝云爭背著手,在書房里走了幾圈,不信他有這個膽子:“汪家父子可有受傷?”
“爺,沒有,他們出來時,很自然的上馬車?!?
“讓赤肖帶著我的名貼去一趟汪家,問問情況,若有不公,本世子會請爹給汪家撐腰?!?
“是,世子爺?!?
赤肖去了,少東家親自接待:“赤肖小哥抱歉,我爹受了風(fēng)寒,不便見客?!?
“無妨,聽說你們和財(cái)庫的生意談成了?!?
少東家倒茶的手氣的發(fā)抖,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般無恥的人!
轉(zhuǎn)身回來時,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多謝關(guān)心,談成了,很快會開展合作,我和我爹很看好財(cái)庫的發(fā)展?!?
赤肖一頭霧水,茶都沒喝,告辭回來稟報(bào),沒什么手段,汪家自愿合作。
謝云爭喘了幾口氣才平靜,最近怎么事事不順,還真讓謝云兆立了大功?
“世子爺,金芝姑娘過來了?!?
謝云爭緩了緩神色,努力揚(yáng)起一抹笑容,請人進(jìn)來:“這個時辰怎么過來了,他們快回府了吧?”
“奴婢見過世子,”金芝端著一盅燕窩,福身行禮,笑盈盈的掃了一眼謝云爭,又垂下眼簾。
“郡主傳話回來,要在長公主府用晚膳,說是給二爺準(zhǔn)備了慶功宴,奴婢先前已為郡主備下燕窩,所以想著給您送過來?!?
慶功宴???!
謝云爭久久未語,氣的維持不住溫和的笑容。
金芝等了半天,偷偷抬眼打量,他以往聽到是為郡主準(zhǔn)備的,都會很高興的留下,今天怎么沒反應(yīng)?
“世子?”
“放下吧。”
金芝趕緊送過去,等人吃完,抿著唇,端著碗要告退。
“等等?!?
金芝抬眸:“世子有事吩咐奴婢?”
謝云爭幾次想開口又停下,很多次他都想問金芝,謝云兆和永嘉在臨風(fēng)居是如何相處的。
謝云兆不像他這般忙,他成婚后就沒離開過永嘉身邊,平日都在做什么?
可太過逾越,怕永嘉知道會生他的氣,又怕聽到不好的會難過。
“沒事了,你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