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之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這么多年前的東西,羅穎還真能找到。
說著,羅穎跳下車,朝羅嘯坍塌的房子走去。
小綠蛇從她身上下來,鉆進了廢墟之中,不一會從廢墟中叼出來一個精致的小布袋。
羅穎將布袋拿起,往眾人的方向走回來。
謝逸之第一時間將背包的拉鏈拉起,免得小紙人又發(fā)癲。
紙人抱碗的術(shù)法,其實本來應(yīng)該是一次性的,驅(qū)動紙人的炁一旦用完,紙人就報廢成普通黃紙了。
真正意義上的用一分少一分。
但小紙人愣是每次只要有竹葉青出現(xiàn),它就非得冒出來。
也不知道這么記仇的德行,到底是隨了誰。
“好多書啊……”
羅穎將布袋打開,其中全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只不過看著都有些年份,且還有些殘破。
也不知道當(dāng)年羅嘯時候從哪收回來的,就隨便丟給羅穎了。
“就是這本。”
羅穎將其中一本黃皮的小紙人書拿起來,書皮上儼然寫著‘少年陰陽路’五個大字。
這書的年紀(jì)看起來得比謝逸之還大。
就是很普通的黑白小人書,粗糙的簡筆畫印刷出來,字都不是‘電腦體’。
羅穎根據(jù)記憶,翻開小人書到了后面幾頁,嘗試尋找著兒時印象中的那只白色蝴蝶。
謝逸之幾人齊刷刷的湊在羅穎邊上,看著書上的內(nèi)容。
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書上的確是如同羅穎說的那般,有著各種志怪傳說的小單元故事。
“這書里的主角,怎么看著跟師兄你這么像?”
“好像啥都會億點。”
鄭九禍看了看書里的小主人公,又看了看謝逸之,低聲道。
易風(fēng)連連點頭:“會讀書會看報,還會偷瞄寡 婦洗澡……”
啪!!
一記重的響聲響起之后,易風(fēng)的顱頂肉眼可見的增高三厘米,還冒著濃煙。
倒不是易風(fēng)搗蛋亂說,而是書里的小主人公童年悲慘是悲慘,但是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你們看,就是這里。”
羅穎指著小人書的一頁,說道:“生于幽冥,能通往生的蠱,才被稱之為往生蠱。”
“主人公在判官的幫助下,獲得本命蠱‘司命蝶’。”
“可最后,因為忘川河陰水傾泄陽間,主人公用司命蝶吞噬陰水,身體無法支撐而死去。”
小人書里,簡筆畫上只是粗略的畫著漆黑的水流,以及一只白色的蝴蝶。
后面都是文字描述了,甚至都懶得畫全。
“意思是生在幽冥的蠱,才能被稱之為往生蠱,我沒死過不知道也正常。”
李綺嵐說道。
結(jié)合小人書上的內(nèi)容,謝逸之越發(fā)篤定。
他小時候的記憶中,曾爺爺帶他去的地方,十之八九就是陰間,也就是傳說中的‘幽冥之地。’
他們老謝家不干絕對的事兒,不說絕對的話。
“書里的蝴蝶的名字,還有蠱的類型名字,都對上了,感覺應(yīng)該跑不了。”
謝逸之說道。
特性也契合,書里司命蝶連忘川河的陰水都能吞噬。
在傳說中,忘川河中的河水,就是由即將投胎轉(zhuǎn)世的死鬼們在望鄉(xiāng)臺下留下的淚水匯聚而成的。
而謝逸之的司命蝶,則是在不需要他本人驅(qū)使的情況下,就能吞噬殆盡霧山老爺釋放出來的鬼氣。
并且是持續(xù)吞噬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
其實謝逸之更好奇的是,這本小人書到底是誰畫的,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么多。
謝逸之簡單的翻閱了兩下,大概估了一下,書里的內(nèi)容信息真假參半,還不能全信。
只不過,剛好在往生蠱的部分,就還真都對得上。
“看看后面有沒有署名作者。”
謝逸之將書翻到背面,右下角還真有作家名‘謝年’。
還是本家?謝逸之一頓。
腦海中迅速回憶了一遍自己家有沒有叫謝年的,可他們家?guī)状鷨蝹骱芸炀拖脒^來完。
反正從高祖謝豐往下,的確沒有叫謝年的。
想不到,謝逸之也沒辦法,只能將書還給羅穎。
雖說的確有記載,但是信息也不多,作用不大。
“謝哥,其實我們可以問問下面的人呢?”
易風(fēng)提醒道。
他的神打術(shù),謝逸之不是能給牛頭都喊來上他身嗎?
牛頭肯定能知道司命蝶是什么來路吧?
“行,今晚再喝點。”
謝逸之點頭。
“不行!!!”
李綺嵐一票否決。
她有幾輛車能經(jīng)得起謝逸之他們這么造的?
無論如何都堅決不能再讓謝逸之碰酒了。
就在這時,白寨的眾人終于趕到。
“寨主!!寨主我們來了!!”
“你沒事吧寨主!”
“發(fā)生了什么事了,逸之你們也沒事吧?”
“我們走錯地方了?這里還是黑寨嗎?”
“這是又撈著錢了,要全寨推平重建嗎?”
白寨的人扛著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來。
乍一眼還以為走錯了,黑寨怎么這副鬼樣子。
確認(rèn)了好半天,才確認(rèn)的確是黑寨的地盤,只不過房子全塌完了。
白寨的眾人哪壺不開提哪壺,黑寨的人聽的渾身難受。
兩個寨子之間的攀比不是一朝一夕的,黑寨一向有錢,這下好了,一夜重置了。
不過也未必,他們還很有可能轉(zhuǎn)戰(zhàn)入編也說不好。
“你們怎么不等我死了再來?”
李綺嵐沒好氣道。
這都干完了,他們才來。
“我們到處找了呀,本來就逸之他們不見了,后面連寨主你都找不著了。”
“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黑寨。”
“我們還跑上山頂看了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長緣洞塌了,霧山老爺也沒了,就剩這幾條咸魚。”
“他們告訴我們你們可能在黑寨的。”
李洋和李椿鵬說著,側(cè)過身去,這才看見他們肩膀上挑著擔(dān)倒吊著灰頭土臉的李輝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