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李承兄。”
張守真調息著自己的呼吸,走下木樁,拉了一把地上的閭山派選手,李承。
閭山派黑頭法師李承,早在半年前,因為獨自斬殺瘟降級惡鬼,以一己之力救了失事旅游團被困荒山的二百多號人,而被征召,得到進入749局名額。
也是對于張守真來說,壓迫感極大的一位選手了。
能從他的手中搶到八強名額,張守真自己都沒想過自己能做到這一步。
確實得說一句僥幸。
“厲害。”
李承恢復了些許意識,感嘆道。
他猜想過,張守真和遇仙派兩名選手之間,肯定會有一個人憋著大的。
但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大的大,直接瞬間個他干暈過去了幾秒鐘。
短短的幾秒鐘,身體一個脫力,直接就從木樁上掉下來了。
只要掉下來,也就意味著他止步八強門外了。
九強,多么令人難受的名次。
不過修道之人,講究的是修身養性,雖然有點難以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
自己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了。
隨后,所有已經被淘汰的選手,都下了臺。
此時整個演武場上,就只剩下了八人!
分別是正一派的張守真,張小夭,還有遇仙派的蘇鳴,全真派肖瀟,靈寶派福三貴,龍門派葉一龍,神霄派洪衫,以及……茅山,易風!
總計八人,其中只有正一派的有兩人成功突圍到了八強。
“老天師,你們正一行啊!”
“八強占倆!”
翟銀川感嘆道。
“確實不錯,出乎意料。”
張令欣慰道。
他對于張守真的期望,差不多就是在第二回,已經很不錯了。
沒想到,張玉山的這個弟子這么爭氣,竟然直接殺進了八強!
觀眾席上,張玉山看著臺上的張守真,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徒弟這么爭氣,本來應該笑的,可這會兒張玉山卻是笑不出來,反倒是淚水濕潤了眼眶。
八強啊!
注定了以后張守真的成就,一定會遠遠超過他。
“看到了嗎?我把兒子給你養的很好。”
張玉山嘆了口氣,擦了擦被淚水霧氣蒸得模糊朦朧的鏡片,低聲嘟囔道。
無意中轉眼朝側邊看去,猛地身軀一顫。
連忙把擦好的眼鏡戴了上來,眼前的視野是清晰了,可卻什么也沒有了。
剛才他明明,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像是就站在遠處樹后看著一樣。
張玉山搖了搖頭,尋思著應該是自己太高興了,都看花了眼。
“可惜,你看不到了。”
張玉山轉回身體,重新將目光看向張守真,拉著邊上的幾個人連連道:“看到沒有?剛才絕殺那個,我徒弟!”
“親徒弟,什么表的?”
臺上,八位選手各自站好位置,接下來就是最后的決賽圈了,屬于頂級質量局了。
無論誰還藏著手段,都必須要在這一回拿出來了。
八強之內,爭前三名。
天師大會的前三名,這份簡歷往哪里拿著一轉,那可不是高看一眼的事情了。
就算是749局的高層,都會親自接見。
只不過,張守真和遇仙派蘇鳴的狀態有點差,雖然擠進八強了,但是剛才和閭山李承的斗法,還是消耗很大的,身上受了不少的傷。
其他人的狀態就明顯要好的多。
特別是易風和張小夭,幾乎都是滿狀態的。
這么一對比,就不是一般的吃虧了,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最后一回是干什么?”
謝逸之詢問道。
“單挑比試。”
“抽簽,一對一。”
嚴旭解釋道。
緊接著,一名正一的灰袍弟子拿著簽筒上臺,讓每位選手都抽上一根簽。
簽上分別會寫著‘天’‘地’‘同’‘根’四個字,每個字都會有兩個簽。
意思就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都是同根同門的,比賽之后還是要友好相處,不能因此記恨。
之后,抽到相同字的,就是要進行單挑,比試。
“同?”
“我是同!!!”
“還有誰是同的!!!?”
易風舉著自己的簽高聲道。
——【這件事,其實我們都知道,不用喊的這么大聲的其實……】
——【噗哈哈哈哈,他是不是還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你是你是,沒人跟你搶!】
——【小童男又癲了!】
蘇鳴看著手中的簽有些崩潰,他抽到的也是‘同’字。
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和易風進行單挑比試。
他剛才受了重傷,血條見底,心里還想著最好不要碰到易風或者是張小夭就行。
或許還有機會搏一搏名次,沒想到竟然真給他匹配到了易風。
畢竟,在他的視角里,易風的表現,甚至要比張小夭還要夸張一些。
誰知道他的大有沒有Cd,Cd多長時間的?
想來應該沒有人會在第一回就直接開大,不給自己留容錯吧?
“啊哈哈!!你也是同?”
“太好了太好了!”
易風激動的看著蘇鳴的簽,說道。
搞個大殘的和他比,看來運氣也站在他這一邊。
至于張守真……他就沒有那么好運了,天都塌了。
因為他手里的簽上面寫的字,赫然是‘天’,而與他抽到同樣文字的選手,則是他的師弟——張小夭。
“師兄,看來我們同門之間,還是避不開碰撞。”
張小夭看著手里的簽,嘆了口氣道。
如果可以,他其實也不想對張守真動手,但是抽簽都抽到了,也沒有辦法。
“師弟只管出手,我也會盡我全力的。”
張守真鄭重道。
“啊真……倒天閉了啊,你這怎么辦?”
“有沒有贏的可能?”
易風拍了拍張守真的肩膀,道。
“設個不用求解的‘X’。”
張守真笑著自嘲道。
因為其實他的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就不需要再去求解了。
與此同時,演武場遠處的一棵樹梢上站著一道身影,坐著一道身影。
站著的比較矮小,戴著小鬼面具,腦袋上長著尖角。
邊上,靈豐道人將道袍纏在腰間,手里拎著酒瓶,開口道:“往后站點,別給看著了。”
“我的鬼蜮就罩著這棵樹而已,開太大也會被發現的,那邊還有我的老曾孫子,精得很。”
說完,靈豐道人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接著道:“不過,你兒子確實可以啊,都八強了,挺欣慰的吧?”
“我也是瘋了,這種時候陪你在這看兒子。”
“不過,無所謂,我本來就是瘋子。”
她看兒子,靈豐道人看曾孫。
那具活死尸,腦子應該重新長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