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之話還沒說完,眼神一瞥,才發現綠植中分明還開著一簇橘紅色的君子蘭。
亂了,徹底亂了。
布局又破局 。
來來去去,什么也不剩下。
甚至謝逸之又仔細觀察了四周其他地方。
不只是‘震’位和坎位,好幾個地方,都有著相同手法的布局。
“咋樣,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問題?”
一直沒有說話譚昱曦,忍不住問道。
“有,但是又沒有。”
謝逸之也想不通,這么搞是什么意思。
其實風水更多的是自然,是天地的造就,人為的想要改變,是要求非常苛刻,且有難度的。
不是說,隨便擺點什么擺件,養點什么花花草草就行了的。
對于位置,還有格局都非常看重。
江湖上九成九點九九九的風水師都是瞎扯的,剩下那一點單純是為了嚴謹。
只不過為什么他們能瞎扯的讓人相信,就是因為他們也不是隨便瞎扯,而是有理論的瞎扯。
原則上,他們其實已經不屬于風水這個賽道了,干的其實更像是銷售。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謝逸之確實能看的出來,房子的風水一定是被做過手腳的。
且這人也確實有著一些門道,不是那種江湖騙子。
但這些手腳又……相互悖論,導致起不了任何效果。
這點就導致,謝逸之沒有辦法通過改變風水之后會造成什么樣的結果,而往下去推。
因為這樣一來,就等于失去目的了。
無論是正派還是反派,都是需要出場動機的。
“總之就是很亂,亂糟糟的。”
“你家阿姨收拾的很干凈不用看,我的意思是,格局亂糟糟的。”
謝逸之接著道。
譚昱曦似懂非懂,她要是能搞得明白,也就不需要謝逸之他們過來幫忙看了。
“要我說,可能就是巧合,家里怎么布置,都是個人愛好。”
易風啃了個蘋果,一邊說道。
謝逸之沒有理會他,沉思了下來。
片刻后,謝逸之像是想到什么,又對二祖奶問道:“不對,剛才你是不是說,有股香火氣?”
二祖奶點了點頭,而且味道挺重的。
既然味道重的話,說明肯定是經常都有上香的。
“那你家里是不是有供著什么神位之類的?”
謝逸之對譚昱曦問道。
譚昱曦連連點頭,指著二樓,回答道:“有!”
“二樓,二樓走廊,供著一個神龕。”
“我爸說,是他老家的鄉神,很靈驗,所以也在家里供了個神位。”
“我有時候也會拜拜,不過上香一直都是我爸上的,叫……君子神。”
謝逸之和二祖奶相視一眼,心中大概都有了推斷。
如果說家里供著正神,那甭管是在什么地方,堆片黃土,往那一跪再磕三個響頭。
心里求的是誰,誰就能知道。
因為強者,從來不會抱怨環境。
只有一些,旁門左道的偏神,才對環境有所要求。
需要一個特定的環境條件,來提供給他享用香火,供人供奉。
按照這么分析的話,怕是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譚昱曦家里供的這位,并不是什么正神,所以需要混亂的格局環境,來作為基礎。
畢竟,剛才譚昱曦自己也說了。
她的父親說過,家里的神龕,供的是他們老家的鄉神。
一般來說,鄉神十之八九都是歪路子的。
當然也有一些祖先神之類的。
像嶸城的地方神,多數都是以祖先神居多。
“我們上去看看?”
二祖奶問道。
在這一方面,她的感知還是相對要敏銳一些的。
因為她本就是仙家,享受著謝逸之曾奶奶的供奉。
只不過傳到謝逸之這里的時候,三天餓九頓,上一次享香火,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年前了。
可謝逸之卻擺了擺手,表示不妥。
“你不能出面。”
“既然你能感知到人家,人家不能感知到你?”
謝逸之分析道。
以二祖奶這個咖位,萬一打草驚蛇了,反而不好。
所以,還是讓她先回到自己的身上,徹底將陰氣收斂起來再說。
二祖奶一聽,確實也有道理。
于是一個烏鴉坐飛機,回到了謝逸之的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剛才那只肥……”
付應雪差點又說漏嘴,趕忙改口,道:“肥常可愛的小貓,到底是什么情況?”
“藏哪里去了?怎么還能說人話?”
譚昱曦好歹還是上龍虎山見過世面的。
付應雪可哪里見過這等場面?
見二祖奶不見了,這才膽敢問出聲來。
“她是謝哥的二祖奶,等于就是謝哥曾奶奶那一輩的,你可以這么理解,就是他曾奶的老姐妹。”
“不過因為謝哥曾奶走了,所以繼承到了謝哥這了。”
易風解釋道。
這個解釋,眾人倒是聽著合理。
二祖奶和謝逸之曾奶奶雖然按道理來說,不是平輩,但情同姐妹,所以說是老姐妹也沒啥毛病。
“可她是貓!”
付應雪又道。
“準確來說,是狐貍。”
“更準確來說,是妖……大妖!”
易風補充道。
付應雪汗顏:“我嘞個貓咪三三……”
總之謝逸之的家庭情況一直是很亂的,有個妖怪成員,仔細想想其實也不為過。
幾人齊齊走上樓去。
正如譚昱曦所說的,一上來,走廊的盡頭位置,就是一座很顯眼的神龕。
此時,神龕前的香爐還在燃燒著香火,應該是剛才譚建業上樓的時候,順手上過香。
“然后,現在怎么辦?”
譚昱曦壓低聲音問道。
“得靠近一點才行。”
謝逸之回答。
這個距離,又被香火氣阻斷,他感知不出來什么。
譚昱曦應聲,帶頭走在前方。
謝逸之、易風和付應雪躡手躡腳的跟在身后,不敢出聲。
就在幾人眼看著要靠近神龕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小曦,你們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