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在書店看書的小丸子
充滿加快向桶壁山頂上的沖動，程成文聽見有人在喊叫：“有人已經(jīng)棄車登山了！”心里一著急，程成文立即停住了車，又操起了擴音器，他站在上下坡路朝下，望著蜿蜒的之字山路上星星點點的人影，太陽穴突突直跳。
“鄉(xiāng)親們！那些放棄了自行車火車爬山的勇士們！”程成文扯著嗓子喊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和焦急，“咱這之字山路兩邊的登山路，還沒‘畢業(yè)’呢！小丸子說了，等修好了左上右下的安全通道，再配上鐵拉繩，那才是正經(jīng)的‘登山豪華套餐’！你們現(xiàn)在就硬闖，萬一摔個怎么辦呀，到時你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擴音器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驚飛了幾只棲息的山雀。程成文看著幾個身影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繼續(xù)往上爬，忍不住扶額長嘆。他想起上個月，村里王二嬸就是因為走這條未完工的山路，摔斷了腿，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可鄉(xiāng)親們對桶壁山的熱情就像春天的野草，怎么也壓不住。
此刻的城北書店，暖黃色的燈光溫柔地灑在木質(zhì)書架上，空氣里彌漫著油墨和咖啡的混合香氣。小丸子倚在書架旁，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他的手指極其老練地、又是輕輕摩挲著書頁，仿佛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今天他看書還不到一個小時，已經(jīng)翻看完十本書了，書店里的營業(yè)員很憐憫地看了看小丸子，又極其欣賞看向小丸子，幾年來的經(jīng)驗告訴他們，不用擔當小丸子看書那么快，是真看還是假看、會不會損傷書籍，他們只是幻想著，再一個小時以后，小丸子就會開展“你需要，我教你”的活動，被教的人又會開開心心買一本書，贈送給小丸子，那是書店營業(yè)員最喜歡爬到的事情。
書店門口，屈香火像個望眼欲穿的家長，每隔幾分鐘就抬手看一眼舊手機，向上還背一個舊挎包，里面的是對講機和望遠鏡，以及他們需要的東西。他的身邊，是用麻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農(nóng)產(chǎn)品，有帶著晨露的新鮮蔬菜，以及一些雞鴨豬狗牛羊魚肉等等。這些都是程成文讓山洞存儲區(qū)人管理人員準備好的，因為屈香火的“外交活動”，就是桶子村的外交活動。
“屈叔叔！”一聲炸雷般的呼喊打破了寧靜。葉文學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般沖來，車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活像個騎著戰(zhàn)馬的小將軍。他的校服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頭發(fā)亂糟糟地豎起來，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裝著整個星辰大海。
“葉文學，小心！騎車別跟火箭似的！”屈香火嚇得一激靈，慌忙伸出手做出阻攔的姿勢，仿佛這樣就能攔住脫韁的“野馬”。
“沒事！我可是‘車神’！”葉文學猛捏剎車，自行車在屈香火面前來了個漂亮的漂移，揚起一片灰塵。他抹了把臉，露出兩顆虎牙：“屈叔叔，聽說你們村的桶壁山要通車了？一千米的山，咱們真能開車上去？這不是做夢吧？”
屈香火得意地挑眉，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臉上的笑容像盛開的菊花：“前年春節(jié)你去我們村，還記得那陡峭的山路吧？這次我找了四個城里的‘大佬’，他們開著工具車火車，帶你們體驗一把‘云霄飛車’的刺激！說不定啊，你們還能在空中和小鳥打個招呼呢！”
“哇塞！我們是要上天嗎？”葉文學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就在這時，葉白、杜大海和杜莎也騎車趕到。杜莎的馬尾辮隨著剎車的動作晃了晃，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聲音甜得像浸了蜜：“真的嗎？屈叔叔，開車上山不會半路翻車吧？我還沒準備好‘飛天’呢！”
葉文學興奮地圍著眾人打轉(zhuǎn)，活像只歡快的小松鼠：“爸，姑丈，明天我們要創(chuàng)造歷史啦！千米高山，開車直達！這說出去不得羨慕死同學！我都能想象到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了！”
葉白和杜大海對視一眼，臉上寫滿疑惑。他們在家討論過無數(shù)次，實在想不出這山路該怎么通車，可看著孩子們興奮的模樣，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葉白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著說：“你小子，到時候可別嚇得哭鼻子。”
“屈叔叔好！”杜莎乖巧地打招呼，隨后拉著葉文學的袖子：“走吧，找小丸子去！我好想知道他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書！說不定看完書，我們還能從書里找到上山的魔法呢！”
等孩子們蹦蹦跳跳進了書店，屈香火才轉(zhuǎn)向葉白和杜大海，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二位大哥，今天得麻煩你們了。城里的幾位大哥說，今年最后一次商討工作，中午約在天臺縣大酒店聚聚。我這心里還真有點打鼓，不知道該說些啥?！?
“說什么麻煩！每次都是你給我們帶東西。”葉白拍了拍屈香火的肩膀，“這些農(nóng)產(chǎn)品，可比城里的稀罕多了！上次你帶來的河生大料和廚房三劍客，我家那口子每天沒了他們就做不成飯菜了。”
“都是自家種的，不值錢！”屈香火笑著擺擺手，三人合力將農(nóng)產(chǎn)品搬上自行車。臨走前，屈香火又回頭望了望書店，仿佛能透過墻壁看到小丸子專注看書的模樣。
書店里，小丸子渾然不覺外面的熱鬧。他沉浸在書的世界里，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嘴角上揚，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葉文學他們沖進書店時，他正捧著一本厚重的哲學書，眼神深邃得像一汪深潭。
“小丸子！”葉文學一把摟住小丸子的肩膀，“明天我們一起上桶壁山！一起看看，上面或者藏著什么寶藏呢！”
小丸子合上書，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也許在山頂，真能找到比書更有趣的東西。就像這本書里說的，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謎團?！?
眾人好奇地圍過來，可小丸子卻不再多說。他轉(zhuǎn)身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遞給葉文學和杜莎：“這幾本，你們一定會感興趣。葉文學，這本冒險小說里有很多關(guān)于野外生存的知識，說不定明天能派上用場；杜莎，這本少女漫畫，畫風超美的，里面的女主角和你一樣可愛?！?
葉文學接過書，嘟囔道：“你看書的速度簡直是‘開掛’，每次推薦的書都這么冷門。我懷疑你是不是偷偷和書店老板達成了什么‘神秘協(xié)議’?！?
杜莎翻開書，眼睛瞬間亮了：“哇！是我最喜歡的懸疑小說！小丸子，你怎么知道我想看這個？難道你會讀心術(shù)？”
小丸子笑而不語，他心里藏著許多秘密。就像他能從別人的眼神里看穿心思，能在需要走路時下意識施展“之字梯云縱”，能在問題提出的瞬間想到答案。這些能力從何而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冥冥之中，這些都是為了某個未知的使命做準備。他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透別人心思時的恐懼，那時的他以為自己是個“怪物”，躲在房間里哭了整整一夜。
不一會兒，書店里的人漸漸都圍過來了。小丸子合上書，望著大家開心地笑了，新的一場“你需要，我教你”的活動就要展開了，大家似乎都等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
看到這情景，書店營業(yè)員，更是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