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散，柳如蕓……”
醫(yī)館內(nèi)，顧長青眉頭一皺。
通過影蛛的共享感知，他已然得知馬丁超竟在謀劃如此下作勾當(dāng)！
由此推斷，這家伙極有可能會在明晚的拍賣會對柳如蕓不利！
“落到我的手中，算你倒霉。”
顧長青神色一冷，心中殺意更甚。
七彩蜜丸的拍賣收入，還需借助柳如蕓的資源打響名氣，必然不能讓其破壞了。
片刻后。
馬丁宇等人已然結(jié)賬離開了飯館。
影蛛悄無聲息地緊跟在后，幽冷的目光始終鎖定著獵物。
不過，沒有顧長青的指令，它并未輕舉妄動。
就這樣一直跟蹤到了客棧，尾隨入店。
“奇怪，怎么總感覺被人暗中盯著一樣？”
一路上，馬丁宇越走越覺得心底發(fā)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從剛才在飯館，他就隱隱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自己，但介于周圍人流較多，倒也沒有多想。
可到了現(xiàn)在進入客棧后，仍然還有那種感覺，就像被幽靈尾隨一般，讓他莫名的忐忑不安。
“少爺，有人跟蹤？”
李超察覺到馬丁宇的神情，詢問了一聲。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應(yīng)該是。”
馬丁宇收回目光，有些緊張地回應(yīng)道。
李超眼神一沉，目光冷厲地掃向后方的客棧大門，望著外邊穿梭的人流。
殊不知，影蛛此時潛匿在門縫的陰暗處，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
見沒什么可疑之人，李超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對著手下們吩咐道：
“你們兩個在客棧外邊盯著，有什么情況，盡快跟我匯報。”
“你去府衙走一趟，就說京城李家伯爵的嫡子在此，讓他們加強這片街區(qū)的治安巡邏。”
“是。”
當(dāng)即，其中三名手下迅速行動起來。
“少爺，從現(xiàn)在開始，您最好別離開我的視線范圍。”
李超目光落在馬丁宇的身上，一臉嚴(yán)肅地鄭重道。
“好……好的。”
馬丁宇嘴唇哆嗦的點頭了下頭。
他意識到極有可能已經(jīng)被刺客給盯上，此時的眼中滿是驚慌之色，哪有之前那樣驕橫放肆。
“這個李超的警惕心倒是挺強，今晚執(zhí)行暗殺看來并不妥當(dāng)。”
顧長青雙眼微瞇，喃喃自語。
對此，他卻未召回影蛛，轉(zhuǎn)而下令道：“小蛛，繼續(xù)監(jiān)視，慢慢消磨他們的精力。”
“是，主人。”
霎時，影蛛的目光幾乎時刻緊盯在馬丁宇的身上。
直覺很準(zhǔn)？
那就讓你坐立難安！
顧長青切斷共享感知，打算先讓影蛛折騰馬丁宇一晚。
如果有什么狀況，影蛛隨時可以通過心靈交流傳達，自己無需繼續(xù)關(guān)注。
“蒙靖那邊不知能否談妥？”
顧長青目光掃過街上匆匆的行人，心里并無十足把握。
畢竟，擅長搜集情報的人，往往性格古怪多變，難以揣測。
就這樣，直到夜幕降臨，兩道身影這才出現(xiàn)在醫(yī)館門口。
走在前面的是蒙靖。
而在他身后，是一位身著白衣的青年。
此人相貌儒雅，眼神卻深邃如淵，眉宇間透著股超乎常人的睿智光芒。
但他的臉色頗顯蒼白，不像是正常膚色，似乎有著什么隱疾。
“方白羽？”
顧長青目光微動，未等蒙靖開口介紹，便已望向那白衣青年，嘴角噙著一抹微笑。
“顧醫(yī)師，聞名不如見面，你確實挺有手段。”
方白羽抱臂而立，目光在顧長青身上打量，言下之意，似乎此次過來并非自愿。
蒙靖突然插話：“別擺譜了，我可沒拿刀架你脖子上。”
方白羽聳聳肩，“你好處已經(jīng)到手了，我不裝能有么？”
說到這，他目光再次轉(zhuǎn)向顧長青，笑容倏地鮮活起來：“行吧，我攤牌了。”
“每個月四千銀錢，外加情報搜集的一切費用，估摸著至少也要兩萬起步。”
顧長青一臉淡然，“錢的事，沒問題。”
“好家伙！”
蒙靖眼珠瞪得溜圓，“我每月才兩千，你張嘴就要兩萬？"
方白羽撇嘴道：“你是苦力活，我是用腦子的，能一樣么？”
“而且，情報網(wǎng)要打點各路關(guān)系，還得養(yǎng)批眼線和跑腿的，這還沒算后期擴建的投入……”
蒙靖聽得云里霧里，倒也沒再繼續(xù)發(fā)牢騷。
“顧醫(yī)師，你若愿意，我們就此正式合作。”
方白羽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你的意思，只是合作？”
顧長青聽出了話中之意，微微瞇眼。
“沒錯，我們各取所需，你出錢，我出力。”
方白羽意味深長地道：“據(jù)我所知，黑市的中介商陳奎，每樁黑活都要從中抽取兩成傭金，即使任務(wù)逾期未完成，也得賠償三倍違約金。”
“但我不同，你只需支付搜集情報的一切開銷費用，不用承擔(dān)賠償?shù)娘L(fēng)險，這才叫真正的互利共贏。”
顧長青沉默不語。
這種合作模式，條件確實優(yōu)于陳奎，但他要的是絕對掌控的情報力量，而非所謂的合作關(guān)系。
“好小子！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真是太雞賊了。”
一旁的蒙靖恍然大悟，大手拍在了方白羽的肩膀上。
力氣雖然有所收斂，方白羽卻仿佛不堪重負(fù)，整個人猛地一晃，竟‘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霎時，他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唇色都泛出灰紫，變得虛弱無比。
“白羽，你怎么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蒙靖大掠失色，急忙一把扶住方白羽。
“讓他平躺。”
顧長青眸光一沉，指尖已搭上方白羽的手腕，脈動虛浮而無力。
只見那蒼白的腕間，一絲紫黑色的細線正沿著血脈緩緩上行，明顯是毒入心脈的跡象。
“你中毒了？”顧長青眉頭微皺，望著方白羽問道。
“嗯，前陣子跟黑市的同行發(fā)生沖突，被對方的毒針?biāo)鶄！?
方白羽苦笑道：“此毒需要龍須草才能醫(yī)治，但這靈材極為珍稀昂貴，這才拖延到現(xiàn)在。”
他原本打算跟顧長青談完合作后，便可拿錢購買龍須草治療，卻沒想到體內(nèi)的毒性發(fā)作得這么快。
“王八羔子，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說！”
蒙靖怒目圓睜，猛地站起身：“我就算是搶，拼死也要把龍須草搶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