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云望著旁邊的楚靈玲，心中一陣感動。
正所謂患難見人心，楚靈玲其實完全可以把這一切責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不受任何影響，但她卻愿意主動分擔。
李凱云心中的感激，無法言語。
自己的這一顆真心，終究沒有給錯人。
聽到楚靈玲的安慰之后，他的情緒也好了不少。
旁邊的劉濤卻皺著眉頭說道：
“明面上，咱們該承擔的責任都是小事，不外乎就是一些行政處罰或者是經濟賠償。
但是，私底下的麻煩可不小。
以前你們身上穿著執法員的制服，那些小混混就算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但是現在，你們恢復了普通人的身份，這就代表著必須要迎接這些狡詐惡徒的陰暗手段。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李凱云微微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這一身本事也不是白練的，普通的小混混三五個近不了身。
他們要想報復，那就放馬過來。”
關長安拍了拍李凱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要頹廢，不要氣餒，即便是沒了這身制服，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這段時間先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最后，已經失去執法員身份的李凱云和楚靈玲兩人，離開了執法局。
坐在車上的時候，李凱云一直陰沉著臉。
旁邊的楚靈玲忍不住打趣道：
“喂，開車的時候可不要走神哈，我還沒活夠呢。
你知道的，已經賽季末了，我最近忙著沖分，你可別把咱們兩個都給開進醫院了。”
李凱云無奈回過頭，看著還在擺弄著手機的楚靈玲，有些佩服地說：
“你的心態是真的好，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有心情打游戲。”
楚靈玲伸了一個懶腰，說：
“那有什么辦法，現實生活中輸了，只能在游戲之中找補回來。
這黑夜屠夫是真有本事啊，居然把咱們兩個直接給干退休了，心服口服好吧。”
李凱云突然目光炯炯，回過頭來盯著她，問：
“你真的甘心認輸嗎？”
楚靈玲放下手機，瞇著眼睛反問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現在都不是執法員了，想追查也沒這個身份啊。”
李凱云卻一臉嚴肅：
“你剛才不是說咱們還可以做私家偵探。”
“拜托，私家偵探一般接的活都是尋找一下丟失的小貓小狗，又或者是找一找丈夫或者妻子的出軌證據，你見過哪個私家偵探去查殺人案的？”
李凱云緊咬著牙關，甚至連牙齦都被咬出了血：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服！”
楚靈玲沒好氣道：
“你這人怎么又菜又愛玩，輸了就輸了唄。
人生就和游戲一樣，一局輸了就開下一局，為什么要反復復盤輸的那一局呢？
豈不是自討不愉快。
咱們兩個都已經破了那么多的案子了，偶爾有一個失敗不也正常，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一直贏下去。”
楚靈玲靠在副駕駛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副已經認命的模樣，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再追查黑夜屠夫了。
李凱云猛踩一腳剎車，把車停在半路上，楚靈玲差點被甩出去，幸好有安全帶做保護，但這安全帶也把她勒得直咳嗽。
“喂喂喂，你搞什么？你要殺了我呀！”
李凱云直視著楚靈玲說：
“我要報仇，你幫我！”
楚靈玲還想再開兩句玩笑，可當她看到李凱云的那一對眼睛之后，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作為多年的搭檔，彼此之間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不答應幫忙，李凱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一輩子他和黑夜屠夫之間必須有個了結。
終究，楚靈玲還是心軟了，回頭問道：
“你再給我詳細講講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確定你看到了黑夜屠夫的身影，不是你沒睡醒產生的幻覺？”
李凱云重重點頭：
“我百分之百確定那不是幻覺，怎么可能會有那么清晰的幻覺？
到現在我甚至能夠記得那家伙的樣子，他從上到下都是黑的，黑得如同墨水一樣。
雖然牢房中熄了燈，但多多少少有些微弱的光芒。
理論上來說，我應該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的特征才對，可偏偏我對黑夜屠夫的印象除了黑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
我甚至懷疑這家伙像是奧特曼一樣，穿了一個能夠包住全身的黑色皮套。
真是個謹慎的家伙。”
楚靈玲又繼續詢問道：
“你當時開槍瞄的方向是你所說的那個角落，那為什么又會打到黑虎的身上？
是手抖了嗎？還是說你打偏走火了？”
李凱云又繼續搖頭，說：
“這不可能，我受過國內外的專業訓練，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從警校畢業的成績都是第一名。
我就算是閉著眼睛開槍，也能夠命中靶心，怎么可能會走火或者打偏？”
楚靈玲試探著想了一個借口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你覺得自己要面對黑夜屠夫太緊張的緣故？”
李凱云狠狠一拳砸在自己面前的方向盤上：
“絕無可能！我敢保證，我當時瞄的方向沒有任何問題。
之所以打中黑虎的腦袋，主要是有兩方面原因。
第一，那個黑虎的運氣也太差了一點，他剛好在那個時間翻身起床，而且起床的動作極快，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第二，我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仿佛是有什么東西拽了一下我手槍的槍口。
正是這兩種原因才導致我失手打死了黑虎。
可是我說再多也沒有人相信，只覺得是我在狡辯，我真的快瘋了，這些愚昧的家伙怎么就不能動動腦子？”
楚靈玲聽完了之后眉頭緊鎖，一直思考了半個小時。
李凱云沒有打擾，等到楚靈玲的眼眸漸漸睜開的時候，李凱云焦急問道：
“怎么樣，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嗎？”
楚靈玲卻搖搖頭說：
“從任何科學的角度去講，這都是一件無法完成的事。
那黑夜屠夫是如何潛入牢房區域，又是如何離開的？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
他又是如何控制了你的手槍槍口？
包括上一次的溫慕禮死亡，我也覺得很蹊蹺，他是如何做到讓溫故里在不發出一絲動靜的情況下被他直接吊到風扇上的？
就算黑夜屠夫的身體素質再驚人，他也畢竟只是一個人，怎么可能把這些事情都做得如此完美？”
李凱云聽完楚靈玲的分析之后，也覺得有些玄乎。
猶豫片刻之后，楚靈玲緩緩開口：
“正所謂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咱們既然解決不了這個科學問題，不如咱們也試試玄學看看。”
李凱云有些不太開心了說：
“你該不會是要讓我去找個算命師傅吧？難不成算命師傅掐指一算就能算出黑夜屠夫的真正身份？
要是算命師傅這么厲害的話，我都不用去學什么破案技巧了，跟著也學一學算命算了。
以后凡是遇到兇殺案，我只需要裝模作樣地說上幾句‘老夫掐指一算，兇手就在東海海邊’，一下子就破一單生意。
我再收他個三五十萬酬勞，賺得盆滿缽滿，要不了兩年就能夠實現財務自由。”
看楚靈玲打算幫自己忙，李凱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居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思。
楚靈玲一臉認真望著李凱云，說：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說認真的。
我在游戲里面剛好有個網友，通過聊天，得知她家居然是一脈單傳，而且只傳女不傳男，自稱為通靈世家。
聽說可以溝通陰陽兩界，與死人對話，好像是有點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