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才剛剛辦完，王曉悠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要錢。
她們過來接這筆生意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錢嗎？現在該辦的事情辦完了，自然到了收賬的時候。
可對面的李凱云和楚靈玲神情卻有些猶豫。
擺在墻上的這些照片，既然都是嫌疑人，那么兩人在之前自然也做過一番調查，可以說基本上全部都給排除了。
照片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李昌刃，在地下世界的地位，比起孟梟還要高上幾分。
手底下有著幾百個馬仔，光是目前在執法局里面查到的人命案子就有三起，沒有查到的更是數不勝數。
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個身手不錯的普通人罷了。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到像黑夜屠夫那樣，接二連三在執法局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而不留下任何破綻？
完完全全沒道理。
他倒是有這個想法，但也沒這個本事啊。
更何況這個家伙現在已經在執法局的監獄里面關了兩三天了，最近的這些案子，如果是他做的，他是怎么出來的？又是怎么回去的？這不是搞笑嗎？
然而兩人又想起剛才詭異的畫面，這個王桂芳毫無疑問是有真實力的，指出兇手的人正是已經死去的溫慕禮。
這一切又好像是真的。
一時之間兩人也感覺一陣頭大，分不清楚真假。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劉濤，劉濤現在作為這起案子的主要偵辦人員，并且接手的時間比他們更長，自然了解得更多。
劉濤的眼中也滿是懷疑。
見他們這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樣，王曉悠心里氣極了。
沒有把黑鍋甩到顧陽的頭上，本來心里就有點不爽，現在這些人居然還懷疑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把王桂芳扶著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氣沖沖地一拍桌子：
“你們這些混蛋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想賴賬是吧？自己找不出黑夜屠夫的真實身份，我們幫你們找出來了，你們又不相信，簡直愚蠢。
也難怪黑夜屠夫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這么多人，你們也沒辦法。
你說你們有啥用？
你們現在內心感到懷疑，這才是正常的，要是你們真的知道黑夜屠夫是誰，也就不至于耽擱這么多時間。
你們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這句話一出，屋子里的眾人也無話可說。
確實是如此，黑夜屠夫的身份，如果不是讓人意料之外的話，也就不會逍遙法外這么久了。
被罵了一通之后，大家居然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李凱云有些疲憊地開口：
“抱歉，王小姐，我們并不是想賴賬，這筆錢我們還是出得起的。
只不過現在給錢是不是有點太早了？雖然說你們幫忙指出了嫌疑人，但是事情的真相總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查，如果我們能夠證明這個李昌刃真的是黑夜屠夫，我保證一定第一時間把錢打給你們。”
王曉悠怒不可遏，罵道：
“狗屁，我們憑什么等那么長時間？我們的工作就是過來讓死去的溫慕禮指出害死他的黑夜屠夫究竟是誰，屬于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至于后續的調查，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們一直調查不明白的話，那豈不是我們的錢就一直拿不到？
更何況，我們王家的生意好著呢，可沒時間在你這里浪費，一天都要上下幾千萬的生意，你耽擱得起嗎？
我可把話放在這里，如果不立即結賬的話，我們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人！”
楚靈玲和李凱云看著王曉悠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氣得簡直想罵娘。
但偏偏這通靈世家的人手段確實詭異，又不太敢得罪。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關長安，關長安還等著結賬之后從他們的手里拿到護身符，壓制自己身上的怨氣呢。
沒辦法，形勢所迫。
李凱云嘆息一聲，說：
“好吧，我這就把錢給你們轉過來。”
他拿出手機操作了一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將剩下的兩千萬轉到了王家人的卡上。
王曉悠看了一眼卡上的余額之后滿意地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
既然如此，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吧。”
說完之后，王曉悠又順便從包里掏出一張護身符遞給關長安：
“拿去吧，這是答應給你的贈品，把這張護身符貼身佩戴，可以有效的壓制你身上的怨氣。”
關長安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
“那就多謝兩位高人慷慨相助。
我們執法局里還有很多案子，就不耽擱了，我們先走。”
王曉悠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實在是不討人喜歡，如果不是礙于她的身份和本事，恐怕眾人早就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既然合作結束，也沒人愿意在他的身邊繼續待著。
王曉悠隨意擺擺手：
“走吧走吧，趕緊走。”
眾人互相之間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離開了這間停尸房。
房間里現在只剩下王桂芳和王曉悠。
王曉悠立即給王桂芳倒了一杯熱水：
“奶奶，你剛才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一下子暈倒了？你該不會是用了真本事吧？
不是說直接用點假把式騙人就完了嗎？
而且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把黑夜屠夫的罪名扣在那個顧陽的頭上嗎，怎么又變成了這個認都不認識的李昌刃？
那個該死的顧陽這么囂張，不給他點苦頭吃，我心里都咽不下這口氣。”
王曉悠坐在奶奶的旁邊罵罵咧咧，心里還惦記著怎么找個辦法報復一下顧陽呢。
而王桂芳在喝了兩口熱水之后，眼神之中終于有了幾分光彩。
她猛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手中的水杯“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玻璃渣子四濺，把旁邊的王曉悠都嚇了一跳。
下一刻王桂芳雙手猛然拉住王曉悠的手喊道：
“咱們趕緊走，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這件事情的水很深，黑夜屠夫的背后絕對有高人！”
王曉悠懵了，在她的記憶之中還從來沒有見過奶奶這么驚慌失措。
“你怎么了奶奶？能有什么高人比咱們王家還厲害？
奶奶，你剛剛操縱尸體的本事好像比以前還要強，肯定功力又上漲了不少，咱們怕個啥？”
王桂芳回憶著那具尸體對自己露出的詭異笑容，看了一眼不遠處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溫慕禮，一瞬間后背發涼。
能夠控制尸體行動得如此流暢，還能夠露出如此詭異的表情，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啊！
她哆哆嗦嗦開口：
“一開始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利用傀儡術操控尸體，把黑夜屠夫的罪名扣在那個顧陽的頭上。
但中途，有另外一股更強大的力量介入了尸體之中，后面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特別是最后，那尸體把照片交到我手上的一瞬間，居然露出了恐怖無比的詭異笑容。
這是……對方在向咱們示威啊。
我感覺，如果咱們再插手這件事情，很可能會死。
而且……會死得很慘！
走，必須馬上走，連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