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刀怎么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小頭目,在道上也算有頭有臉,居然被一個紙團(tuán)子打翻在地,鼻梁都給打碎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揮舞著手中的小短刀,就準(zhǔn)備給顧陽的臉上劃條口子。
蘇橙橙嚇了一大跳,拉著顧陽的輪椅就準(zhǔn)備逃跑。
可是,顧陽卻只是輕輕一伸手,直接把蘇橙橙推到了一邊。
張小刀此刻已經(jīng)沖到顧陽面前,狠狠一刀劈了下來。
所有人似乎都已經(jīng)預(yù)料到顧陽身上會皮開肉綻,可結(jié)果,顧陽坐在輪椅上,卻面不改色地迎著那一刀。
在刀即將落下的瞬間,他猛然出手,穩(wěn)穩(wěn)捏住了張小刀的手腕。
張小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癱瘓的人,手勁居然如此之大!
他被捏住的手腕,硬是絲毫動彈不得。
緊接著,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他像頭野豬似的嗷嗷大叫:
“疼!疼!疼!tmd放開老子!”
情急之下,他準(zhǔn)備用另一只手給顧陽來上一拳。
可顧陽捏住他手腕的手猛然再次用力,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腕被硬生生折了個九十度,骨頭直接斷開。
尖銳的骨茬甚至刺破皮膚,血淋淋地露了出來,看著就讓人雙腿發(fā)軟。
張小刀這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連話都說不出來。這種劇烈的疼痛,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顧陽輕輕一甩,已經(jīng)斷了一只手的張小刀當(dāng)場被甩飛出去兩三米遠(yuǎn),蜷縮在地上,捂著那只斷掉的手劇烈顫抖。
其余的小弟紛紛圍了過去,滿臉關(guān)切,眼神中卻全是畏懼。
“刀哥!刀哥!情況怎么樣?要不要叫救護(hù)車?”
“完了完了,快拿點繃帶過來!”
張小刀努力回過神來,對著身旁的兄弟大吼:
“愣著干嘛!趕緊上!動刀子,給我砍死他!”
然而,旁邊的小弟卻怯生生道:
“刀哥,孟老大說了,不能傷害這個癱瘓的性命,他還有價值呢!”
張小刀怒不可遏,罵罵咧咧道:
“那就不砍死他,砍個半死總行吧!”
然而,剩下的五個小弟依舊沒有一人愿意動手。
開玩笑,出來混就是圖個財,一個月就兩三千塊錢,犯得著玩命嗎?
張小刀明顯就是前車之鑒——手骨都被掰斷了,骨頭都刺破皮肉露了出來,這玩意兒能治好嗎?
搞不好從今以后就成獨臂大俠了,甚至能去辦個殘疾證!
眼前眾人沒一個愿意和張小刀落得同樣下場,這哪里是什么癱瘓,分明是殺人不眨眼的絕世狠人啊!
顧陽僅用一招就把張小刀治得服服帖帖。
他看著張小刀凄慘的模樣,只是輕蔑一笑,沒有說話。
而這恐怖的笑容,已經(jīng)讓其余小弟嚇破了膽子,不敢上前。
張小刀怒不可遏,此刻他也明白了身邊這些弟兄的想法。
說實話,如果換作是他,此刻也絕對不會再上去找死。
這該死的癱瘓明顯深藏不露,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啰可以解決的。他緊咬著牙關(guān),惡狠狠地瞪了顧陽一眼:
“你別以為有點本事就能為所欲為!你贏得了我,難道還能贏得孟老大?
而且,咱們?nèi)^下面的兄弟足足有幾千人,你還能通通打一遍不成?走著瞧吧,你會后悔的!”
張小刀說完,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兄弟們:
“還愣著干嘛?扶老子上車!”
其余的兄弟們?nèi)玑屩刎?fù)——終于可以撤退了,又能摸魚混一天工資。
他們趕緊手忙腳亂地攙扶著身負(fù)重傷的張小刀上了車。
司機二話不說,連安全帶都沒系,踩著油門就跑了。
蘇橙橙在旁邊目瞪口呆。
剛才她都被嚇傻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萬萬沒想到顧陽居然有這種本事,一出手就把張小刀打成了殘廢。
她有些崇拜地回過頭望著顧陽,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顧陽半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念動什么奇怪的咒語。
蘇橙橙不敢打擾,等顧陽念完咒語睜開眼睛后,她才激動地說:
“顧先生,你好厲害呀!你剛才一只手就把那個張小刀解決了,你以前練過武的嗎?”
顧陽輕輕笑了笑:
“當(dāng)然練過,我以前練過街舞和肚皮舞,怎么的要和你表演一下嗎?”
蘇橙橙無語白了他一眼:
“顧先生真愛開玩笑。”
“逗你玩的,你難道忘了我以前是工地里搬磚的,手勁大一點不正常?”
蘇橙橙懵了:
“搬磚可以搬得這么厲害的嗎?那工地上的工人豈不是一個個都是戰(zhàn)神?”
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
“顧先生,你能不能安排我也去工地搬幾天磚,鍛煉鍛煉?”
顧陽一瞬間懵了:
“你是飯吃多了不消化是吧?女孩子在家好好的,鍛煉什么?”
蘇橙橙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希望下一次能夠保護(hù)顧先生。
我如果能兼職護(hù)工和保鏢兩個職位,顧先生是不是又可以給我漲工資了?”
顧陽當(dāng)場無語:
“你一天天除了漲工資,能不能想點其他的?老老實實先把你手上的工作干好再說吧。”
蘇橙橙吐了個舌頭,樂呵呵地推著顧陽準(zhǔn)備上車,順便還問了一句:
“我剛剛看顧先生好像在念什么咒語,有什么用嗎?”
顧陽聳了聳肩:
“其實倒也沒什么特別大的用處,只不過是給他們送點離別禮物罷了。”
……
面包車在馬路上橫沖直撞,惹得不少司機在后面罵罵咧咧。
可當(dāng)他們透過窗戶看到里面那群光著胳膊、紋著身的人時,一個個話都不敢多說。
車上幾名小弟手忙腳亂地為張小刀包扎手上的傷。
張小刀強忍著疼痛大罵道:
“媽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孟老大!
這個該死的顧陽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死定了!
我要請求孟老大把他交給我處置,到時候老子非把他手上的骨頭一節(jié)一節(jié)掰出來不可!”
其他小弟也立刻開始拍馬屁:
“沒錯,刀哥!依我看你當(dāng)時就是太大意了,要是早知道那家伙有點本事,咱們應(yīng)該一起上!
一個癱瘓總不可能同時對付我們五六個人!”
“媽的,要我說還是孟老大太仁慈了,居然讓咱們留他一條小命,這樣子咱們下手都不敢下狠的。
如果不是孟老大的命令,他現(xiàn)在早就躺在棺材里了!”
“就是個運氣好的小鬼罷了,也不知道是祖上燒了什么高香,居然運氣好研究出了個什么狗屁治療癌癥的特效藥,不然的話,老子拿捏他就像拿捏狗一樣簡單!”
他們罵罵咧咧,不停討論著后面如何繼續(xù)報復(fù)顧陽。
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在驅(qū)車離開地下停車場時,一縷淡紅色的煙霧已經(jīng)慢悠悠從車窗飄了進(jìn)來。
一名小弟罵著罵著,抬頭往前一看,突然發(fā)現(xiàn)副駕駛位置多了一個人!
準(zhǔn)確地說,或許這個東西不應(yīng)該稱之為人!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披頭散發(fā),看不清面龐。
但是她的個子大得離譜,如果站起來,絕對有三米以上。
此刻坐在副駕駛,她只能蜷縮著身子,雙手抱住膝蓋。
饒是如此,她的頭顱也已經(jīng)頂?shù)搅嗣姘嚨捻敳俊?
在長長的頭發(fā)末端,一滴一滴的鮮血還在不停滴落,仿佛她的長裙完完全全是被鮮血染紅的。
“有……有……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