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馬靈終于忍不住問史文恭了:
“史兄,蔡刀王端的如何得了莫州?”
雖然所有人都說蔡福是靠拿下天壽公主才拿下的莫州,但是馬靈覺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簡單。
尤其是在接觸了史文恭和楊志之后,馬靈就更覺得此事必有蹊蹺了。
史文恭和楊志都是人中豪杰,他們的大哥蔡福,豈會是個以色誘人的狐貍精?
史文恭就把蔡福如何得了莫州給馬靈講了一遍。
馬靈聽完嘆為觀止:“原來如此兇險如此曲折!
“蔡刀王端的是智勇雙全,人中龍鳳!”
史文恭趁機拉攏馬靈:“馬兄,我大哥得了莫州,便是拓土開疆之功!
“我等鎮守莫州,日后也少不了跟隨大哥名留青史!
“實不相瞞,我大哥志向遠大,小小莫州只不過是個開始!
“馬兄日行千里的異術,世間少有!
“我大哥正是用人之際,馬兄何不留下與我等同鎮莫州?
“有朝一日我大哥揭竿而起,進可封候拜將,退也有莫州可以終老!
“豈不勝似江湖漂泊?”
“啊這……”
馬靈怦然心動了。
如果田虎沒死,他可能還沒這么心動,畢竟他在田虎手下混得還可以。
但是田虎已經死了,晉國已經一分為三。
原本晉國還是欣欣向榮,現在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風雨飄搖,大廈將傾……
田定不如田虎對馬靈那么信任,馬靈對田定也沒有對田虎那么有信心。
甚至在馬靈看來,田定長得就像亡國之君。
晉國已經沒前途了。
但是蔡福就不一樣了,雖然還沒有自立為王,勢力發展卻是蒸蒸日上!
甚至連遼國都被蔡福拿下了一個州!
田虎也好、王慶也好、方臘也好,都只不過是在大宋身上割肉。
至于大宋,別說是跟遼國奓翅兒,歲幣連一個子兒都不敢少。
如此鮮明的對比,讓馬靈對蔡福充滿了信心!
就像史文恭說的,就算蔡福爭霸失敗了,還有莫州這個退路。
再怎么都比田定那個小廢物強!
楊志也勸:“馬兄,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蔡福哥哥是有大氣運的!
“跟他之前我老是打敗仗,跟他之后我時來運轉,無往不利!
“你若是有何不順,不如投了蔡福哥哥,蔡福哥哥定然帶你順風順水!”
古人大多都是迷信的,楊志跟了蔡福一段時間之后便有了這個領悟。
跟蔡福之前,他送花石綱,花石綱丟了,送生辰綱,生辰綱也丟了……
在大街上賣刀,刀沒賣成,還惹上了人命官司,上哪兒說理去?
但是跟了蔡福之后就不一樣了,楊志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輸過了!
時間久了楊志就明白了,這都是因為他跟對了大哥,啊多么痛的領悟……
大氣運?
馬靈是修道之人,當然相信氣運:
“能否待我見了蔡福哥哥再做決定?”
他想親眼看看蔡福是不是真的有大氣運,免得跟了蔡福,蔡福又死了……
就等你這句話了!
史文恭趁熱打鐵:
“正好,我有一封信要給大哥,就勞你走一趟山東!
“當面見了我大哥,你再做決定!”
馬靈能日行千里,這都不叫事兒。
他現在就想看看蔡福是不是真的有大氣運!
于是馬靈一口應下:“最好!”
……
二龍山。
“竟有此事?”
宋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蔡福竟然憑借美色魅惑了遼國公主?”
花榮和秦明也是大吃一驚:“遼國公主沉迷他的美色所以贈了他莫州?”
吳用的鵝毛扇都掉了:君莫欺我不識字,人間安得有此事?
其實戴宗也知道事情可能沒這么簡單,但是他能打聽到的就是這些了。
他只不過是個跑腿兒的,打聽消息刺探軍情又不是他的專業。
戴宗自己總結了下:
“小弟在莫州城中四處打聽,至少問了三五十人,都是本地老者。
“他們說的大同小異,所以小弟猜想蔡福和遼國公主應該是確有其事!
“只是不知兩人因為什么緣分走到的一起……”
見戴宗言之鑿鑿,宋江、吳用、秦明他們只好接受了這個無稽的事實。
宋江嫉妒得吉爾都紫了:
“姓蔡的生得粗魯,桃花運倒是出奇的旺盛!
“前有南國女帝,后有遼國公主,而且還各自送了他一座州府!
“簡直是……豈有此理?”
宋江心中狂呼:為什么不是我?
吳用啞口無言:人家憑本事泡的妞兒,就算他賽諸葛也還是母胎單身……
拿什么評判人家賽玄德?
呸!
什么賽玄德,分明就是賽孟德!
花榮和秦明原本還挺敬佩蔡福的,知道了“真相”,也都無話可說了。
“兄弟,還得勞你走一趟東京!”
宋江拉著戴宗的手說:
“把姓蔡的拿下了莫州之事,傳到朝廷的耳朵里!
“這件事只要朝廷知道了,一定會招安姓蔡的,我們也就熬出頭了!”
戴宗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哥哥放心,都在小弟身上!”
宋江滿意的拍了拍戴宗的手背:“兄弟,辛苦你了!”
戴宗雙手抱拳:“哥哥客氣了,告辭!”
等戴宗出去了,花榮失望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姓蔡的竟然是這種人……”
“你以為呢?”
宋江不遺余力的黑蔡福:
“收扈三娘為徒便是小樣,做南國駙馬便是大樣!
“姓蔡的會勾搭上遼國公主,我毫不意外!”
“卻成全了我們!”
秦明有點兒酸:“也不知這么多女人他頂不頂得住!”
眾人哄堂大笑。
且說戴宗從宋江家里出來,重新綁好了甲馬,馬不停蹄的投東京去了。
一日之間就到了東京,戴宗在外面野店借宿,次日一早混進了東京城。
散播消息他也不專業,所以只能依樣畫葫蘆的到處找鍵政老頭兒。
好在這種老頭兒哪兒都有,在街上,在橋下,在田野中,睥睨天下,指點江山。
戴宗很快就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一群鍵政老頭兒。
戴宗在旁邊聽了會兒,剛好有個老頭兒說起了蔡刀王三鬧大名府。
“你們這都是老黃歷了!”
戴宗連忙插嘴:“蔡刀王如今又干了件大事!”
“真的假的?”
老頭兒們頓時被勾起興趣:“細說!”
【別急,后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