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神色不改，“你在說笑？”
元初托腮笑道：“讓人熟悉的氣息，還有這份聰明跟冷靜，以及特異的五行之體，如果說你不是，那你肯定也與他脫離不了關系。”
“他的后人？還是他的血脈？”
“又或者是他制造出來的？”
元初身子傾向了葉綰綰，輕聲說，“不然的話，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呢。”
“如此聰慧，如此天賦，還能破解本源秘密，這個世間上，除了那個一飛升就兵解的，我沒見過你這樣的。”
元初盯著葉綰綰，像是要看穿她的來歷。
葉綰綰也學著他的樣子，輕聲說：“有沒有可能，我還是那個被你們逼瘋的天道呢。”
元初身軀微頓。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在彼此試探，試圖崩碎彼此的底牌，可誰都沒有成功。
因為他們都看不透。
然而元初微蜷的手指，讓葉綰綰知道，他的心思亂了片刻。
葉綰綰笑了起來，輕聲道：“一個個都來吞我的本源，那我化身成人，來處理掉你們，不是也很正常嗎？”
元初失笑，“是嗎？”
“是呀，與其猜我是天一師祖，不如猜我是天道，天道能舍棄壞的部分，那是不是也能剝離出好的部分，化身成優秀的我來自救呢。”
葉綰綰盯著他的眼睛，又道：“或者再大膽一點猜，我還是這個九州的創世神，因為看不慣你們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所以已經犧牲的我又回來了？”
葉綰綰偏頭笑，“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大呢。”
“元初仙尊。”
元初在笑，他笑得玩味，“那可真的是……”斟酌半晌，他道出四字：“太有趣了。”
葉綰綰輕聲說：“我也是這般覺得呢。”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去死了？”
葉綰綰一掌穿過結界，就見那頑固不破的結界，終于被她一掌打破了，葉綰綰伸出手，接觸到了元初快要潰散的神念。
然后，掐住了他的咽喉。
“怎么就這么細呢，怎么就這么好掐呢。”
元初微頓，心情復雜，“你這樣好壞呀。”
“沒你壞。”葉綰綰看著他的神色，打量著他的五官，微笑道：“這就是你的臉么？”
“哦，那不是的，我本尊的臉比這個好看多了，但出門在外，總不能沒臉見人，所以我就隨便借了一張。”
明明都已經快要消散，可這個人還在悠閑地與葉綰綰討論他對顏值的看法。
元初看著葉綰綰此刻的五官，“你這張臉也不錯，說句實在話，真有神尊的樣子。”
“你，有資格上桌了。”
他笑著消散，沒等葉綰綰掐碎他，而是主動瓦解在了天地間，“謝謝啦。”
“助我解脫。”
“若是見到我本尊，請轉告他，他真不是個東西，所以我任務失敗，也是他的報應哈哈哈哈。”
大笑聲回蕩在天地間，葉綰綰試圖捕捉到這一縷神念，可抓不住，他根本就沒給葉綰綰殺他的機會。
這就是元初。
寧玉碎不瓦全。
也從不會給別人留后手。
所以葉綰綰想從這一縷神念身上得知他的點滴消息，根本沒有可能。
葉綰綰蜷縮著掌心，即便不能強留，但五行陣法還是凝聚半空，把這些碎末都收集起來。
即便落在手上的神念，破碎得不成樣子，可葉綰綰還是緊緊地扣在掌心。
“自殺也死得這么果斷，不愧是你啊，元初仙尊。”葉綰綰咬牙切齒。
忽地，心念一感，葉綰綰突然看向了青龍所在。
在慢慢恢復的青龍背上。
看到了一只白色的鳥。
不，也不是純白，因它的羽毛夾雜著幾縷金絲，便是眼睛也是漆黑之外還有一圈金光。
眼神無比冷靜，就這么站在了青龍的身上，靜靜地看著葉綰綰，看著元初消散。
葉綰綰隔空相望。
從這個東西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惡念與邪意，甚至在它的身邊，青龍恢復得更快了一些。
所以葉綰綰沒動。
白鳥就這么望著葉綰綰，一人一鳥安靜對望間，領域之外的凈化陣法也跟著開啟。
流光開始覆蓋了整座山脈，罩住了領域，已經做好準備，在領域打開之后，接收這些怨力。
大家做到了。
那沖向天際的流光，是葉綰綰跟沈南舟堅持下來的三天。
白鳥也察覺到了，“恭喜你。”
平靜的一聲道謝。
叫葉綰綰目光一頓。
“擁有了上桌的資格。”
白鳥明明很小，可通過它，葉綰綰宛若看到了一個沉著冷靜的靈魂。
他通過靈鳥，告訴葉綰綰，“但這才只是開始。”它打量著葉綰綰此刻的肉身，“好好聚集肉身，不然你走不到最后。”
葉綰綰眉頭微皺，當即閃現向它。
可白鳥當著她的面慢慢消散，“不必找我，時機若到，自會相見，以及，送你一份禮物。”
它抬指輕點。
黑龍砰然散開，瘴氣卷過南山派的地界，可在剎那間，又轉為漫天靈力。
涌入了葉綰綰跟沈南舟的身體。
居然是以一指之力，轉化了九成怨力，化為純凈的仙力。
葉綰綰瞳孔一縮。
白鳥靜靜地看向了接受著力量的葉綰綰跟沈南舟，雖沒有說什么話，可眼神之中已經道盡了一切。
“我們等你。”
白鳥消散。
龐大的仙力如光柱打入了葉綰綰跟沈南舟的身體，兩個人的融合之身被分開。
但仙之力并沒有只集中向一人，而是分成兩股，沖向了他們的身體，葉綰綰感覺著體內充盈的力量，緊緊地抓住了沈南舟的手。
等領域打開。
有聲音闖了進來。
“小師妹！”
葉綰綰回頭，“師姐，過來。”
白簡被拽到了葉綰綰的身側，葉綰綰把力量引出，“吸。”
其他人入陣，都是一愣。
這是……
“仙力？”
葉綰綰掃了一眼他們，當即道：“全部坐下，聽我命令，運轉功法。”
“是！”
齊聲落，方鶴安、柳在溪、林玄天、秦北、草木灰等人沒有猶豫地盤膝而坐。
葉綰綰抬指掐訣，卻是分出仙力，分別注入眾人體內，居然是讓大家一起吸收。
要升級，那就一起！
打開領域缺口的白霧，遠遠地眺望著葉綰綰。
“她……”
還是跟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