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殺人？”顧岳看向女人，神情不解道。
？
！
女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顧岳像見到鬼一樣，有些哆嗦的開口道：
“我們要是把他殺了，該怎樣和其他玩家解釋啊。”
顧岳有些意外，她以為二號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會站在道德層面譴責自己。
而不是在想殺了人之后該怎么洗脫嫌疑。
由此看來，她應該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這樣下來問題就簡單了。
顧岳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花臂男的暴力行為只是個例嗎？”
“什...什么意思？”
二號還沒弄懂顧岳的言下之意，就只聽顧岳又繼續開口道：
“把玩家們放在一個密閉的籠子內，但資源有限，食物只有一點。”
“這時候想要活下去，你說應該怎么辦？”顧岳眼神有些諱莫如深。
二號咽了咽口水，喃喃道：“搶奪食物，弱肉強食。”
顧岳點點頭繼續說道“發生流血事件是不可避免的，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玩家們只會更加的殘暴。”
“殺人奪食，踩著同伴尸體活下去。”
“‘貓’就此誕生。”
！
女人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激烈的呼吸讓她話都有些說不明白：“什...什么意思？”
“貓，是在玩家中產生的。”
顧岳盯著女人的雙眼，放慢語速一字一頓的重新說了一遍。
顧岳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但她必須要說：“你還記得游戲提示么？”
女人點點頭：“記得【提示：‘貓’會殺人，小心不要成為獵物】”
“貓會殺人，殺人的就是貓。”顧岳眼神猶如一汪死水看不出波瀾，吐出的字卻是猛浪一般
“要么成為貓殺人，要么淪為獵物被殺。”
顧岳的這些話，在二號看來太驚世駭俗了，每個字都扣在她的神經上，簡直就是惡魔低語。
但顧岳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放慢語速繼續說道：
“我們一路走來，你有見過游戲提示中所謂的‘貓’嗎？”
“沒有。”二號搖了搖頭“這里連一只蒼蠅都沒有，這片山林除了我們，似乎沒有別的生物。”
“那么除了玩家，還有誰會是貓呢？”
顧岳的最后一句話，直直的敲在了二號的心里，女人睫毛顫了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顧岳說到此處，也就此收住了話頭。
種子已經種下去了，剩下的就任其野蠻生長了。
二號會想通的。
兩人回到營地時，二號心神不寧，手都在抖，避開男人打量的視線，坐在角落低頭開始處理龐大的信息量。
“媽的，怎么去了這么久？”花臂男皺著眉頭警惕的詢問道。
“我...我們”二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們迷路了，光線太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顧岳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聽的旁邊的女人一愣。
男人也不多想，冷笑一聲語氣輕蔑道“真他媽沒用。”
顧岳沒有理會男人的嘲諷，只是走到自己的樹下，準備坐著休息。
但在看到樹下的情況時，她的動作卻頓住了。
自己的背包不見了。
顧岳下意識的抬頭向花臂男看去。
只見男人沖她笑了笑，拍了拍身后的背包語氣古怪道：
“食物也放在一起做規劃吧。”
顧岳沒有說話，神色如常的轉過頭席地而坐。
這個男人確實該死。
...
一旁的二號沒有注意兩人的互動。
現在的她根本就神游天外，滿腦子都是顧岳剛才的話。
真的...要殺人嗎？
二號心臟砰砰直跳，一整夜都沒怎么休息，一直在想顧岳的話。
女人盯著天光由暗至明逐漸破曉，臉色越來越差，但眼神卻越發亮了起來。
在第一束陽光擠進牢籠打在二號臉上的時候，她終于做出了決定。
二號站起身來和顧岳對視一眼，隨后向男人走了過去。
顧岳僅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自己昨天埋下的種子，已經在二號心里生根發芽了。
二號一晚上都沒合眼，眼球遍布血絲，嘴巴也干燥的起皮，看起來狀態很糟糕。
女人走到花臂男身邊，幽幽的開口道：
“哥，我太渴了，能給我喝點水嗎？”
“不能。”
花臂男想也不想就拒絕，他拿到水和食物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分出去了。
三個人合起來也就剩下一瓶，還不夠他一個人喝的。
至于昨天說的計劃分配，計劃不能浪費所以不給她們喝，這挑不出毛病吧？
想到這花臂男冷笑一聲，打發道：“給老子忍著。”
“就喝一小口，求你了。”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老子說了不行。”
男人說著做出要動手的架勢，想將女人唬退。
二號被花臂男的動作嚇得后退兩步，垂下腦袋也不再糾纏。
男人的拒絕沒有讓她失望或者痛苦，反而是有些釋然。
只見她默默的彎下了腰，撿了一塊石頭握在掌心，眸中浸滿暗色。
顧岳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現在種子已經開花結果，是時候可以收獲了。
現在，她們就只差一個機會。
顧岳想了想，也跟著站起身來開口道：
“哥我也口渴的不行了，能給我喝一口嗎？”
她并沒有沒說謊，昨天她們運動了一整天，幾乎沒有攝入水分，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脫水了。
男人卻根本不管那么多，只是煩躁的打發道：“喝個屁，節約懂不懂。”
顧岳不依不饒，走到男人身前拉住他的袖子繼續道:
“我們昨天一直都在趕路，本來我攝取的水分就沒有你多，再不喝水我會死的。”
花臂男見顧岳死纏爛打瞬間起火，站起來就扯著顧岳的衣領將她甩翻在地，怒聲到：
“他娘的聽不懂人話是吧，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再逼逼賴賴老子弄死你！”
我就抿一口。”
“你他娘的。”男人見顧岳死皮賴臉，火氣瞬間上來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顧岳身前，抬腳就想踹上去。
顧岳抬頭看著男人，視線卻聚焦在他的身后。
只見二號幽幽的站在男人的背后，手中握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