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離得太近,而是一直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似是在找機會,又或是在等一個時機。
兜帽男將袖中的匕首握緊了,一邊作勢查看壁畫,一邊暗暗的觀察顧岳兩人的動向。
便宜弟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還在沿途認真的敲打墻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們遲遲未找到線索,手上的法器卻黯淡了不少。
照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顧岳神色同樣凝重,這一層怎么都不像有格桑的樣子。
想到這,顧岳直接皺眉看向便宜弟弟:“你到底從燭臺里,看到了什么?”
男人是看過燭臺后,才說格桑在這一層的。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畫面,才讓他覺得這一層有東西。
便宜弟弟聞言抓了抓腦袋,也是不解道:
“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一打坐的女子,抬進了這里。”
“抬她的轎子花團錦簇,看上去身份就不一般,所以我覺得那應該就是格桑了。”
...
這話倒也沒毛病。
但問題是這里這并沒有人,和男人說的有些對不上號。
顧岳歪了歪腦袋,挑眉道:
“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看見他們進來的。”便宜弟弟嘟囔著:
“奇了怪了。”
顧岳沒有接話茬,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眼神犀利的看著男人:
“你既然看到了格桑被送進這里,那肯定也看到了,最外面的石門被打開的過程吧?”
只有打開石門,才能把人送進來。
所以這男人從始至終,就是知道石門該怎樣開的。
“為什么不說?”
顧岳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了,眼神里盡是懷疑:
“知道怎樣開門卻不告訴我們,還要我們把門炸毀,再一點點撬開。”
這男人隱瞞的行為,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但對于顧岳的疑問,便宜弟弟也給出了他的回答:
“我確實看到了,但那些僧人什么也沒做,嘴里念念叨叨的門就開了。”
“但我又不知道念的是啥,加上你有爆炸符,我也就沒說。”
男人的回答挑不出一點毛病,語氣也很真誠,末了還強調道:
“咱倆一條船上的,我不會騙你。”
一條船么?
顧岳不置可否的看著男人,揉搓著手中的韁繩沒說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線索到底在哪。
便宜弟弟剛剛的發言可信度很高,但卻沒讓顧岳臉色好看多少。
如果外面的門,需要吟唱口訣才能打開的話。
那里面估計也不會簡單到哪里去,很有可能同樣需要口訣啥的。
加之玩家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線索。
需要吟唱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所有玩家的臉色都黑了下來,他們從哪能搞到口訣這種東西?
那群僧人總不可能,主動告知吧?
“要不然,抓個僧人拷問吧?”
便宜弟弟提出了建議:“這些狗東西貪生怕死,應該能問出來。”
但這話剛出,就遭到了否決。
“沒用的。”
彩辮女孩聲音透露著煩躁:“早在剛上二樓的時候,我們就拷問過這些和尚了。”
“他們痛哭求饒,跪地磕頭,但有關于格桑的事,是一個字都不肯說的。”
女孩說完又撥弄了下手中的法器,示意道:
“時間不多了,別想著做無用功,這些法器撐不了多久的。”
便宜弟弟咬牙目光沉沉,這條路也行不通的話,那玩家就徹底和口訣無緣了。
任務似乎陷入了死局。
找不到線索,任務也推進不了半分。
而最要命的是,法器還在緩緩變得黯淡...
用不了多久,光芒就會徹底消失。
這些鬼東西會一擁而上,將玩家們瞬間吞噬。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覺得生命已經在倒計時。
只有顧岳,若有所思的望向天花板,沉寂了兩秒后,電子音幽幽的響起:
“有辦法的。”
顧岳的話讓在座所有玩家都愣了愣,立即將目光投了過來。
其中兜帽男眼中的光芒最盛。
他知道,只要顧岳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是有辦法的。
顧岳沒有絲毫停頓的,轉頭看向便宜弟弟開口道:
“你確定看到了一個女人被送進來?”
便宜弟弟不明所以,但依舊如實道:“我確定,而且是今天才送進來的。”
“那就有辦法。”
顧岳眸色很深:“既然人被送進來不見了,那就證明一定有暗道,把暗道找到就行。”
玩家們聞言翻了白眼,他們還以為是什么好辦法。
“說的好聽,這里的空間這么大,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且這里的石頭硬度極高,顧岳花費了那么多爆炸符,才炸出了一個小口。
要玩家們在這種情況下,挖出暗道,簡直是癡人說夢。
其工程量龐大的驚人,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來,而現在玩家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眾人的質疑聲紛紛傳來。
但顧岳卻不準備再多解釋,而是直接對兜帽男和便宜弟弟指揮道:
“你們去一個人,把剛剛破壞的石門重新封死,動作一定要快。”
“然后再去一個人,收集墻壁上酥油燈的燈油。”
顧岳的話雖然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對兜帽男來說是好使的,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頭收集酥油又去了。
而便宜弟弟這一路,也見識了顧岳屢出奇招,沒有多問,同樣埋頭開始干活。
其他玩家不明所以,但見兩人超強的行動力,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能寄希望于顧岳,希望她是真的有辦法吧。
便宜弟弟四處找東西堵洞。
僧人的血肉、帶血的衣服和碎石塊,不要命的往洞里塞。
直至將縫隙填的死死的,顧岳確認沒有絲毫空隙,這才叫男人停下來。
隨后又將破洞時,一同被撕開的人皮重新糊了上去。
已經可以說是嚴絲合縫了,但顧岳還不滿意,又將剛剛收集的酥油慢慢淋了上去。
高溫下的酥油呈液態,但在觸及到墻壁后,瞬間凝固成乳白色固體。
等密閉性極好的酥油糊了上去,這堵墻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密不透風了。
顧岳這才滿意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