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岳當即向女人爆炸的尸體走去,以最快的速度,將她的道具拾撿了起來。
七號掉落的道具很多,在爆炸中散落了一地,顧岳身上已經有些裝不下了。
只得是將七號,滿是鮮血的衣服撿起來,當做包裹袋一樣,裹著道具背在身上,這才堪堪將東西撿完。
不過顧岳在撿道具的時候,注意到一個尤為突兀的存在。
在一眾耀眼至極,金光燦燦的道具中,出現了一只格格不入的破布口袋。
顧岳心中泛起了嘀咕,將這只破布口袋同樣撿了起來。
她很確定這是道具,因為七號的衣物已經浸透了鮮血,但這只口袋,卻沒有被打濕的跡象。
這只口袋有夠奇怪的,出現在七號身上,一定不是偶然。
顧岳將口袋拿在手上翻看,就在這時,口袋憑空消失了,化作了七顆星辰,漂浮進她的識海中。
這是什么?
顧岳有些好奇的用神識觸碰七顆星辰,但七顆星星就像是枯竭了一樣,沒有給予顧岳任何反應,就連光芒也是暗暗的。
顧岳看著陷入死寂的星星,癟了癟嘴。
行吧,下來再研究。
顧岳不準備浪費時間,只是背了背身上的血衣包裹,便重新將視線對準了原住民們。
此時的原住民們已經躁動了很多,醒了不少人,似乎都被七號爆炸的動靜影響了。
雖然白天已經見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了,但總歸還是有些害怕的,紛紛起身離得遠了些。
原本沒有被影響的原住民,也被他們行走的動作吵醒了,有些奇怪的探著脖子打探情況。
顧岳有些無奈的撓了撓腦袋,剛剛還靜止的畫面,現在開始動了起來。
窮人們在冰天雪地下本就睡得不安穩,稍微有點動靜,就醒了大半。
現在她再想要找到其他玩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但顧岳并沒有就此放棄,找找看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結果也和顧岳預料的差不多,在混亂的掩示下,并沒有特別可疑的人出現。
即便有東張西望、站起來走路的,顧岳也不大確定那是否就是玩家,畢竟抬頭張望,起身挪位置的人不少。
這種情況再讓三號驗算的話,就有些虧了。
顧岳能做的,就只是將這些人的臉記下來,在后續的時間段,盡量多關照關照,僅此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是盡力的掃過,每一個可疑人的臉,想要記住他們的異常。
但收獲往往來的就是猝不及防,本來覺得不會發現玩家了,可轉頭顧岳就瞇了瞇雙眸好像覺察出了不對勁。
人群中有一個人,一直在來回走動。
從街角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了回來,來來回回的走了兩趟了。
顧岳瞇了瞇眼,當即就想讓三號掃一掃這個可疑的人,可剛準備有動作,顧岳就立即按了下來。
因為...她發現重復動作的,好像不止這一人。
右邊靠在招牌處的中年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一次哈欠。
而前方十一點鐘方向的臟老頭,已經是第六次咳嗽了。
右后方的小男孩...同樣走了幾個來回。
不對勁。
顧岳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心頭微微一凝,有些不安的抬頭,看向染上朝霞的緋色天際線。
天空似乎已經,維持在這個狀態很久了,太陽遲遲沒有爬上來。
是...自己的錯覺么?
顧岳呼吸不自覺的凝滯,一個讓人背脊發寒的想法,不受控制的爬上她的腦海。
這條街道的時間...好像已經沒有再繼續流逝了,而這些不斷重復動作的人,則像是陷入了某種循環。
顧岳的睫毛顫了顫,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
此刻天邊的緋粉朝霞,就像染上血色一樣,將街道照的像一張變色的老照片,陳舊又詭異。
但太陽卻始終定格在天際線的那一邊,遲遲沒有探出頭來。
終于,在身后的路人,再一次從街角折返回來后,顧岳確定了這一切不是幻覺。
這條街道,已經產生畸變了,處處透露著不對勁。
顧岳眉心突突直跳,當即提醒三號隊友,交代了注意事項:
【你也跟著這些原住民,重復之前的動作,不要被其他玩家找出來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原住民會變成這副模樣,但顧岳始終沒有忘記,融入原住民的宗旨。
大隱隱于市,照著做就是了,不能被其他玩家看出異樣。
先跟著重復動作,然后再靜觀其變。
可三號女孩回復的消息卻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狀況外:
【什么意思?我沒太聽懂】
...
顧岳頓時覺得有些啞然,但本著雙方是隊友的關系,還是耐著性子做出了回復:
【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明明已經過了這么久,但太陽一直都沒有出來,而且身邊的人都變得很嚇人,就好像失了智一樣,重復著之前的動作】
這顯然不對勁,
...
...
這次換三號沉默了,三號那邊沉寂了很久,才緩緩打出了一句讓顧岳如墜冰窟的話:
【你在說什么?】
【太陽早就出來了啊?】
!
顧岳頓時睜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會這樣。
三號說太陽已經升出來了,那自己現在看到的血色霞光,和詭異的場景算什么?
這些漫無目的重復動作的人又算什么?
整個場景如同重復播放的老電影,昏黃的濾鏡詭異至極,難不成自己墜入了什么異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