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說：“你可不可不要說得那么直白，不懂隔墻有耳嗎？”
錢鑫聽到這，果然四處看看，雖然看見馮無覺得眼熟，但他已經換了衣服，又帶著口罩。錢鑫一時也沒認出來。
“那個處理的怎么樣了？”方靈問。
“我找了地埋了？”錢鑫說。
“要燒掉，懂嗎？燒掉。”方靈恨鐵不成鋼的說。
大約10分鐘后。
“這是英格蘭的護照，你下午就走。如果你真的想成為偵探，那就多學學吧。”
方靈說完這句就起身走了。錢鑫沒有走，只是望著窗外發呆。
“錢鑫，你去英格蘭做什么。”馮無一把搶過他還沒揣進兜里的護照。
并且摘到口罩和帽子坐到剛才方靈坐的地方。
“你……你什么時候來的。”錢鑫驚慌失措的說。
“我就坐在你們后面，快有半個小時了。你們說的話我全聽到了。”馮無頂著錢鑫的眼睛說。
錢鑫一口干掉杯中的冷飲：“其實也沒啥，我就是想感謝方警官為我洗脫罪名。”錢鑫眼閃閃爍，故作鎮定的說。
“你們說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我應該早就想到警局有內鬼，卻沒想到是方靈，她是在用生命幫你報仇。”馮無拿出手機給錢鑫看。
錢鑫不說話，他等著馮無繼續說。
馮無依舊看著他的眼睛說：“其實，你是個右利手，卻在我面前裝左撇子。你在教室里做題的時候，在你吃飯的時候，甚至在你檸汽水瓶蓋的時候，都是用的左手，不得不說，你掩飾的很好。但你在昨天晚上救我的時候，用的卻是右手，你那時候沒時間思考，幾乎是本能。”
“我救你的時候，你想到的卻是這些？”錢鑫有些諷刺的看著馮無。
馮無接著說：“其實本來左撇子就少，可你為什么非要裝左撇子呢，因為這樣你就和兇手有了本質的不一樣。”
錢鑫說：“就算我是左撇子，那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殺人了呢？我殺誰了我。”
“剛才你說把那個埋了。”馮無晃著手機說：“那個人不是你殺的，你殺的人是孫海軍，其實你早就知道殺人者的殺人邏輯，那天你提前進入甘蔗廠，先把孫海軍殺死，然后掉包。那具尸體應該就在你那天開的車里，你本想離開卻發現我們也趕到了，所以就跟著我們一起進去了。那本書的丟失那頁也是你撕的吧。”
“說得跟真事一樣，你到底有什么證據沒有？”錢鑫說。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殺孫海軍？但你把他殺了之后取內臟的時候不能游刃有余，所以把胃臟和肺臟都取走了。而且孫海軍的命格不是金，因為有人把他的年齡加了四歲，能做到這的也只有警局的人，所以方靈就是老k，我說的沒錯吧。”
錢鑫的呼吸有些重了，他拿過剛才方靈剩下的冰水一口喝了：“都是你的猜想，沒證據就算你猜對了有什么用，護照還我，我要走了。”
“我當然有證據，我已經叫櫻子調取了你們的聊天記錄，我相信這一切都是方靈指揮你做的，因為你的腦子根本完不成這樣的順風車殺人。”
“聊天記錄，你覺得我們會蠢到把聊天記錄留著嗎？”錢鑫說。
“你們雖然刪除了手機里的，但云端還是有備份的，你不知道嗎？聊天記錄和監控錄像一個樣，云端會保留三個月。”
錢鑫聽完這話后，徹底低下了頭。
“跟方警官沒什么關系，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孫海軍其實不是什么好人，我妹妹就是因為他失蹤的，但是我一直沒有證據。方警官同情的我遭遇，才愿意幫助我。”錢鑫有些釋然的說。
“那這么說方靈真的老k了？”馮無問。
“關于方警官的事，我是不會再說了。這些年我每天都睡不好覺，一直想著為我妹妹報仇的事，現在心事已了，也沒什么遺憾了。”
馮也不再問，他讓錢鑫寫他把那人埋的地點，就帶著他去警察局自首了。
方靈看到二人一起走過來臉色一變，隨即展顏一笑。
“還是被你看破了。”
馮無也是一笑，接著有他跟別的警員簡單說了幾句后，錢鑫被帶走。
馮無來在方靈身邊說：“下次別找豬隊友，或者干脆自己干，我騙他說聊天記錄在云端可以存三個月，這小子信了，全招了。”
“哈哈哈，他可真夠笨的。哈哈哈……”方靈一邊笑，一邊已經掉下眼淚。
方靈笑了一會便脫掉了警服，摘掉了警帽，頭也不回的向著局長室走去。
馮無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沉重，他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做。
用非正義的方法來維護正義，這本身就是不正義的。
叮叮！
馮無的微信響了，是方靈發過來的一句話：當你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看可以，不要看太久。
接著是櫻子傳過來的一段視頻，那是一個女孩在大學警校的演講。那女孩生得鐘靈秀氣，正是前幾年的芳齡，而她演講的題目是《如何完成一場完美的犯罪》。
馮無看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人世間任何美好的事物被摧毀時，人的心都會變得脆弱。人們的心底是不允許有惡的一面的，但陽光之下必有陰影，天下人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
他無法相信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居然是精心策劃順風車殺人的主謀，而且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來完成最后的表演。
馮無打開手機市場，找到破案大師字樣。下載量居然突破了一億。
一分鐘下載安裝完成。
點開破案大師，首先便是99道試題，馮無在連續答錯了10道題后還是放棄了。
正在無措的時候，方靈發來了一連串的賬號和密碼。
馮無試著將賬號和密碼輸入進去。
果然成功登錄。
“老k，你終于上線了。”
“快來給我們講下前幾天的五行殺人案。”
“老k，我做了一個完美犯罪的案例，你看看怎么樣？”
馮無看到這突然手一愣，機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