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媽媽說完便去廚房拿了一個水果盤，取出幾個大蘋果給二人削。
馮無看到連媽媽慈祥的樣子，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來，就如那江上的浮萍，也不知重哪來來，要飄到哪里去，有些傷感。
沒見到連長的爸爸，馮無有些奇怪，尋思道：連長只叫自己來看母親，卻怎么重沒提起過自己的爸爸？
于是馮無問：“叔叔沒在家嗎？”
連媽媽說：“他爸在外面的打工，家里的地少，秋收的時候回來干幾天就行了，現在種地也方便，全是機械化了。”
這時連媽媽已經把蘋果削好，樹桐和馮無兩人邊聽蘋果邊和連媽媽說著家長。
馮無發現連媽媽保養的很好，只是臉的左邊確有三顆痣。
一般腳底有痣是大富大貴，有大造化的。若是痣浮于臉上，少則稱得是美人痣，但像連媽媽這樣三顆連成一條線的卻是不吉利了。
馮無再仔細看時，連媽媽的頭發黑艷鮮亮，一點干枯的跡象也沒有，倒像是少女的秀發。再認真看時，卻發現根部卻有些泛白，明顯上面是焗過油的。
客廳的北面有個類似小冰箱的東西，只是上面插滿了管子，還有一個小型的顯示器。
馮無指著問：“這是什么呀？”
連媽媽說：“這個是透析裝置，平日里我需要透析，都是紅軍回來幫著弄的，昨天他沒回來，我就找別人了。想是他惦記著我，還讓你們兩個來看我。這孩子也是有心的。”
馮無聽說是透析裝置，一般聽說透析是用來給尿毒癥病人用的。
不免又認真看了連媽媽一回，只見面容卻實有些憔悴，臉上并無太多血色。
周樹桐說：“您得了什么病呀？還得透析。”
連媽媽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尿毒癥，我這是發現的早，每周都得透析。雖然不能根治，但也死不了人。”
兩人聽了均有些傷感，不免低下頭，蘋果也只吃了一半，便沒胃口了。
連媽媽見了：“你們吃你們的，我這也沒多大點事。現在國家政策好，費用能報銷一大半呢，我這身子骨再活個二十來年也沒問題，就是透析有點遭罪，你們小年輕的一定主意身體，得啥也別得病。”
兩都說要連媽媽好好養病，別的什么也別想。連媽媽又去廚房取了葡萄來吃。
馮無轉移話題問道：“這裝修這么好，得花不少錢吧。”
連媽媽說：“也沒多少錢，攏共下來不到10萬吧。都是我們家紅軍弄的，我們大人也不跟著參合。”
馮無又說：“我們來得時候，聽說連兄弟還會給人看病呢？”
連媽媽說：“他們就是混說，紅軍也是胡鬧，有時候確實也神神叨叨的。其實他沒什么本事，要真有本事就把我這病治好了。”
馮無說：“這一路上大家都說呢。”
連媽媽說：“我從來都反對他弄那些，其實他不想上大學，也是我硬逼去的。成天到處給人驅邪也不是什么正經行當，你們是他的同學也幫著勸勸，這孩子越發的比以前不聽話了。”
馮無說：“一定幫勸。”
連媽媽又把電視打開，讓兩個人看。一面又拿些瓜子，點心來給兩人。又問吃了晚飯沒有，若是沒吃便要現做點。
馮無一一回應了。
等一切都弄好了，連媽媽又要給兩人安排住處，兩人再三推辭，說坐一會就要回去，第二天還得軍訓。
周樹桐陪著連媽媽說話，馮無卻走來院子里。
此時，外面已經點了大燈，院子里的一切都看得分明。
那七個小畫壇里的花朵爭奇斗艷，非常好看。
馮無來到一串小花旁邊，那花生得跟牡丹一個樣子，只是比牡丹能小了10倍有余，也比喇叭花細長，馮無隱約想起這花好像叫串紅。
他感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糾起一朵小花就往嘴里送。
只是將花蕊部分往嘴里一吸，瞬間甘甜的花汁就流進了味蕾。
馮無只感覺甜遍了全身，又吃了十余朵方才停了。
他又來到其他幾個花池看了，只見花池中都是非常艷麗的花類。不是大紅大紫，就是大粉大藍。
中間的盛水盆卻讓馮無有些疑惑，那水盆中的水順著中間的小口溢出來。
這時，樹桐也走了出來說：“透透氣。”
連媽媽也跟了出來在邊上說：“別的我都覺得紅軍是在混說，唯獨這個真是神奇，他說這個叫無中生有。”
兩個不解，忙問什么是無中生有。
連媽媽在旁邊花池中拿來一個勺子，將盆中的雨水都舀出去說：“把這個里面清空了，你們今天要是不走，明天早上這里面就會有水了。”
水清理干凈了，馮無這才發現，這盆里面卻是凹凸不平的，有許多奇怪的紋理。
馮無用手輕輕觸碰，冰冰涼涼的。
馮無心道：原來這便是古人取中水的方法，水分來上水，中水和下水。
上水便是雨水，下水便是地下水。這中水便是露水，用露水來泡茶、釀酒有不一樣的效果，會使茶銘更加香醇，讓酒水愈加濃郁。
連媽媽說：“我開始還不信，第二天起來看里面真的盛滿了露水才信的。紅軍讓我們用露水來泡茶，就喝了對身體好。我們哪有閑工夫弄這個，正好你們來，今天就不要走了，明天早上弄些露水，泡個茶，嘗個滋味。”
周樹桐聽后若有所思說：“這盆應該是金屬的，水蒸氣遇涼液化后形成露水，真是無中生有呀。以前聽說金生水，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馮無聽他這般解釋不由的暗笑，雖然說得通，但也未免穿鑿附會。
直正的理解卻是，金在普通意義是解釋為金屬，水在普通意義解釋為液體。金屬在高溫狀態下會形成液體，所以金生水。
馮無以前是這樣認為的，但聽了周樹桐之說也不無道理。
他看下表，也經快接近九點，馮無想著進屋里再坐幾分鐘便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