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玉璽！
高武雖然不知道這件神器具體情況，但是，只聽名字就知道這東西不一般。
秦六合能建立如此功業，想來天命玉璽也必然起到了重要作用。
對方突然說要把天命玉璽傳給他，他震驚之余也不免有點擔心：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哪怕秦六合是他的祖師，但是，雙方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對于這樣的絕世強者來說，只見過兩面的徒孫能有什么份量？
高武換位思考，他覺得自己不會對這樣的人有多親近。
不止是因為雙方沒有深厚情感基礎，更因為雙方太陌生了，陌生到他跟不知道對方的品性、能力，這種情況怎么能把神器交給對方？
另一方面，要說秦六合沒得選擇，似乎也能勉強說得通。
高武真的有些猶豫，麒麟神英咒也沒任何反應。這倒和他預料的一樣，神英咒所謂的感應本就不會很靠譜。
如此復雜的事情，他都無法做出判斷，神英咒怎么判斷？
就算秦六合有惡意，以對方修為也必然能深藏不漏。
高武想了一會問道：“師祖，天命玉璽到底有什么用啊？”
“天命玉璽是件強大神器，手握玉璽就能獲得天命加成，事無不成，戰無不勝，更能匯聚人道氣運。
“所成功業越大，匯聚人道氣運越強。簡單點說，我管理治下的社會越強盛繁榮，獲得越多人的認可，天命玉璽越強。
“從某種層面來說，天命玉璽就相當于沒有意志的神明，可以凝聚人族愿力發揮出無盡神威。”
高武聽得大為心動，天命玉璽還能凝聚人族愿力，怎么聽著和無量功德書有點像？
他恭敬請教：“師祖，何為愿力？”
“愿力就是人散發穩定精神磁場。人的思想變化太快了，散發精神磁場不穩定。但他們有了信念或者信仰，專心一意干一件事，或者誠心膜拜，這樣的精神力場就穩定且有指向性。”
秦六合也不著急，他耐心給高武把愿力本質解釋的頗為清楚。
高武問道：“異界魔神吸收的就是愿力？那他們為什么要搞血祭？”
“血祭能激發強烈情緒，同樣是一種愿力。血祭能威懾信眾，能提升神的威嚴，能團結神職人員，好處非常多。”
高武又問：“為什么天命玉璽和魔神能吸收愿力，我們卻做不到？”
“這就很復雜了。”
秦六合明白其中道理，只是要給高武解釋清楚卻不容易。
他想了下說道：“大概相當于草木能通過陽光做光合作用，人卻不行。
“人類文明進步，窮究其理，就會明白陽光也是一種能量，進而制造出能利用太陽能量的設備。”
秦六合說道：“現代武道的根基就四個字‘窮究其理’。
“宇宙能穩定存在，就必然是有著內部有序邏輯。宇宙都有內在邏輯，那一些特殊點的生命，就更不用說了。”
“所謂神、魔，只是人類智慧層次太低，對于未知的一種敬畏。我輩武者就要腳踏實地，窮究其理。總有一天能把神魔拆解開來，看清其本質內核……”
高武點頭受教，不愧是人類第一強者九級武皇，這份智慧、見識真是超越時代。
用理性去分析理解世界，理解一切存在。哪怕路走錯了，只要一直堅持思考學習，總能有所進步。
就怕跪在地上信奉魔神，腦子完全被魔神的信仰占據，那樣只會越來越腐化墮落。
現代武道也好，現代科學也好，層次都不高。但是，現代科學理論、武道理論不等于科學，科學是思維方式！
很多人都搞不清楚其中差別，把現有科學理論當做顛撲不破的真理，那也是同樣的迷信。
窮究其理，這四個字的確是高！
高武對秦六合也生出幾分由衷敬佩，他想了下問道：“祖師，你覺得我接受天命玉璽的成功機會有多大？”
他雖然還不是很信任秦六合，卻想聽聽這位的分析。
“你精神力量不錯，有兩三分機會吧。”秦六合淡然說道。
“這么低？”高武有些驚訝。老頭要騙他接受天命玉璽，不應該把成功率說的高一點？
“呵呵……”秦六合又是一笑，卻沒有解釋。
高武也明白了，秦六合看出他有所顧忌，但是，老頭并不會因此騙他。
如何選擇，還要看他自己。
高武沉默一會搖頭說道：“師祖、抱歉，成功機會太低了，我不想冒險。”
百分之七八十的機會可能會完蛋，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選。
除非是到了絕境，沒得選了才有可能冒險一搏。
他手握無量功德書，前途廣大，何必為了一件神器冒如此巨大風險。
事實上高武早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詢問秦六合有幾分成功機會，只是想試探一下老頭的態度。
目前來看，老頭就算想干壞事也不屑得騙他。
秦六合對此也早有預料，自從高武問東問西，他就知道對方不想要天命玉璽。
人們只會從結果倒推去評價一個人。
當一個人成功了，那他的激進冒險就是眼光高明做事果決。失敗了，那他就是利欲熏心不知死活。
秦六合說道：“你既然不想要天命玉璽，那就只能換個方式了。”
“祖師只管吩咐。”高武又是恭恭敬敬的樣子。
秦六合有點好笑，高武有點狡猾。這一點上和海無極還真有點像。但是，高武比海無極強硬，比他果斷，也比海無極務實。
天命玉璽真要傳承給高武，真有機會成就大事。
如此天才，不愿意冒險也在情理之中。
他固然能強迫，可那又何必。其中的風險太大了，若是不成，還有可能兩敗俱滅。
秦六合權衡利弊，還是放棄了冒險。他對高武說道：“我需要你把秦九岳帶進來。”
高武一臉為難，他進來容易，卻沒本事帶一位八級武圣進來。
只要激發萬魂殿八級傀儡幻象，別說帶著秦九岳進來，他能活著跑出去都算運氣好。
“你不用為難，我傳你九龍無極道，其中玄龍道練到極高境界就能開辟獨立空間。”秦六合對此早有解決方案，只是這個辦法太慢了，也有很多不確定性。
現在沒得選，只能如此。
“九龍無極道？”高武眼睛頓時就亮了，這門武學聽名字就很威風。
再說了，聯盟第一武皇創立的武學，肯定牛逼！
秦六合給高武稍微解釋了一下：“九龍無極道，是我這二十年在阿房宮創立的武學，結合了我百年武道經驗，加上對于神域、神器、神祇等等方面的理解，是我武學大成的作品。
“稱之為當世最強武學，也不算夸張。”
高武很是歡喜，這就白得一門絕世武學，這話可怎么說呢，真是親祖師！絕對的一家人！
他轉又覺得有點不對：“師祖，我練成了九龍無極道，那我武道神意肯定就提升了。
“要是提升到六級，我只怕就很難進來了……”
五門神咒加持的肉身非常強橫，面對四級幻象傀儡有著碾壓級別優勢。
但是，幻象傀儡如果達到六級，他身體方面的優勢就沒那么大了。
面對六個循環的幻象傀儡，他大概率沖不進來。
“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不過，只要你不進入七級，可以通過潛龍道隱匿自身武道神意，降低進入的難度。”
秦六合伸手一指，一枚黑鐵指環就出現在高武手上。
“用神域一點特殊材料打造的戒指，就稱之為玄龍戒吧。”
秦六合說道：“你只要把玄龍道修煉到六級層次，就能借用這個戒指打開一個小型獨立空間。”
“這個戒指你不要戴，里面的武道神意會對你有影響。出去之后把戒指交給秦九岳。”
高武點頭：“師祖，我們明年再來找您。”
萬魂殿入口只能維持一個月，他就算根器不凡，想要在短時間內煉成玄龍道也不現實。
“時間寶貴，異界很快就要正在加速和現實世界融合。空間融合是不可逆的。”
秦六合說道：“阿房宮內有一件強大至極神器，可以鎖住虛空變化，阻止異界融合現實世界。我冒險深入阿房宮，就是想獲得這件神器。卻被困在這里。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盡快拿到神器，鎖死異界所有虛空通道，再等一年，可能就來不及了。”
高武這次是真驚了，還有這樣的神器？
異界和現實世界的融合都像是懸在頭頂的一把劍，讓他承受了巨大壓力。
相比于九龍無極道，這件神器無疑要重要千倍萬倍。
高武又非常興奮，若能拿到這件神器，人類至少可以自保。
他急忙問道：“師祖，那是什么神器？”
秦六合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伸手點在高武眉心，強大無匹武道神意直接貫入高武精神世界。
恍惚之中，高武看到了九條龍盤旋飛舞，九龍或霸氣或深沉或妖異或靈動，玄妙無盡。
通過武道神意的傳承，高武又瞬間理解了這九條龍所代表的道。
元龍、玄龍、燭龍、應龍、蒼龍、天龍、神龍、潛龍、亢龍，九龍齊聚，氣象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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