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微風拂過滬財的樹木，葉片沙沙作響，連接國定校區和武東校區道路兩側的晚櫻也在摧殘下逐漸掉落。
何婧獨自坐在長椅，看著一片片櫻花落下。
此時此刻，她面臨著人生最重要的抉擇，到底是讀研，成為院士門生，還是進入華信證券，按照自己曾經的人生規劃走。
她很糾結，也很惆悵，更不知道如何抉擇。
如果成為院士門生，按照鮑星緯的說法，只要等博士畢業，就可以直接進入國家級金融單位，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可代價是，出于對機密數據的保護，她基本不能離開華國，這又與何婧環游世界，紙醉金迷的夢想相背離。
“要不問問別人意見？”
何婧想到了張揚。
因為如果咨詢父母的話，按照他們的想法，肯定毫不猶豫地讓何婧讀研進國家單位。
老一輩對體制的濾鏡，真不是開玩笑的，那是一種接近于原始本能的渴望。
“算了?！?
“找機會再當面問。”
何婧也不好意思打擾張揚，畢竟兩人還沒親密到幫對方做人生抉擇的地步。
……
而在另一邊。
校外商業街，烤肉店。
許芷若正和自己妹妹許芷柔吃著烤肉，她同樣拿不定主意道：“妹，你說我要不要去華信證券實習，感覺職場好無聊?！?
“都花十萬了，不去浪費了?！痹S芷柔把五花肉烤熟，然后蘸上靈魂蔥香蘸料，送入口中。
霎時間，五花肉的脂肪肉香和蘸料的香味在她口腔爆發，內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別提了，張揚沒進前十，我就是看張揚不在，才覺得沒意思?！痹S芷若嘆了口氣道。
作為從小嬌生慣養，連一天兼職都沒干過的富家女，她覺得職場實在太累人。
有這時間，不如看兩集動漫或者偶像劇。
許芷柔夾肉的手微微停頓，滿臉疑惑道：“他幫你進專業前十，自己反而沒進前十？”
“是這么個情況?！?
許芷若點頭道。
“那正好了，電視劇不是經常有小女子無以回報，只能以身相許的劇情嘛，你現在害得人家沒進前十，以身相許也合情合理。”許芷柔淡笑說道。
“滋滋——”
烤肉放到烤爐上方鐵架，內部油脂頓時滋滋作響。
許芷若嘆了口氣，有些惆悵道：“我可不敢，我膽子小，萬一被拒絕的話，會很尷尬的。”
“那確實挺尷尬的。”
許芷柔點頭應和。
在把烤肉烤熟，用生菜包裹后，她放入口中細品滋味。
隨后，她又說道：“不過哪怕你表白，似乎也沒什么機會，張揚好像和你舍友走挺近?！?
“哪個舍友？”許芷若肉到嘴邊，又放了下來。
“應該是叫何婧吧，胸大又腿長那個，你是沒機會咯?！?
許芷柔說話時，店員送來雪花牛肉片，并詢問道：“兩位需要幫忙更換烤架嗎？”
“換了吧。”
許芷柔回應。
許芷若則是無視店員，追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走得近，難不成你也喜……”
“拉倒吧?！痹S芷柔直接打斷，冷笑道：“我可不像你，一天到晚被個男人左右?！?
“你還小，是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的了?！痹S芷若剛說完，又問道：“話又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他們走得近的？”
許芷柔也沒有隱瞞，坦白道：“有個傻逼天天往我郵箱發張揚和女生接觸的偷拍照片，真不知道是誰這么閑?！?
“那張揚與婧姐接觸很頻繁？”許芷若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壓根沒去想是誰這么閑。
許芷柔：“幾乎天天接觸?！?
“那我完了?！痹S芷若頓時有些萎靡，她怎么能和何婧比，人家可是專業課成績常年前三，模擬盤成績第一名的女學霸。
“也不算完，如果他單身，你的競爭對手有N個，但要是他不是單身，你的對手只有一個?！痹S芷柔調侃說道。
“好像…”許芷若遲疑了一會，有些認可道：“有點道理。”
“不是，你真覺得有道理啊？”許芷柔傻眼了，她就是調侃一下，沒想到許芷若還當真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痹S芷若似乎打開心結，下定決心道：“女人的幸福是靠爭取來的！”
“死舔狗…”
許芷柔徹底無語，心中鄙夷。
……
男生308宿舍。
陳川、王六和許嘉峰三名舍友集體光著膀子，開黑去打魔獸的副本，鍵盤敲得飛起。
張揚則是趁著空檔洗澡，并把衣服洗了，晾到陽臺上方。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自己床鋪下方的座位，打開電腦，登錄自己的企鵝QQ。
在驗證消息一欄，放眼望去有幾百個加群申請。
下午鮑星緯和其他證券公司師兄師姐挑人的時候，張揚抽空更新了一下joker賬號，并創建了一個QQ群，貼了群號碼上去。
張揚之所以在貼吧分享自己的交易思路，目的不是為了裝逼，而是讓自己收入多元化。
因為隨著《華信模擬盤大賽》結束，市場研報需求量下滑，他就必須開辟新用戶。
研報賣給誰好？
毫無疑問，散戶！
華國有上億股民，張揚只需要有1萬名忠實訂閱的粉絲，按照每月90元的定價，一個月都可以盈利90萬，這是無風險穩定收入。
在批量同意入群后，QQ群瞬間熱鬧起來。
[麻將三公，樣樣精通]：群主就是joker大神嗎？
[小羊愛投資]：joker大神太牛逼了，我關注了你十幾天，你勝率確實牛逼，求帶！
[內褲超人]：跟著joker大神買，我賬號資金從100萬，來到了124萬，感謝大佬！
群消息宛如一把機關槍，噠噠噠飛快刷出，張揚先是點擊了群禁言，然后打字道。
[joker]：本群僅供交流學習，另外自我介紹一下，我不僅是一名投資者，還是一名金融分析師，擅長制作市場分析研報，如果有需要的可以移步vip群。
[joker]：我也會在vip群實時更新交易思路，發出盤中預警，進vip群門檻可看群公告，謝謝大家。
消息發出，立馬就有人選擇退群，但更多的是查看群公告。
遠在深城的陳三榮（跳樓哥）看見群消息內容，淡笑道：“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原來是想通過那些亂七八糟，毫無價值的市場研報割散戶?！?
他剛接觸股市的時候，也買過課程和研報。
結果他發現，這些東西屁用沒有，都是互聯網零碎內容整理出來的，該虧還是虧。
在看見張揚連續引流那刻，陳三榮已經斷定，這個“joker大神”想通過市場研報割韭菜。
隨后，他點擊了退群按鈕，自認為看穿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