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星期天下午。
浦東香格里拉大酒店。
一位位身著西裝革履，穿著正式的金融業內人士走入會場。
另外還有身著T恤或襯衫，來《陸家嘴投資交流論壇》尋找財富密碼的旁聽人員。
作為周常交流論壇，它設立的初衷是給所有“金融人”一個鍍金機會，同時主辦方也會隨機邀請業內知名人士充當交流嘉賓。
像私募機構經理、公募機構經理最熱衷于上臺亮相，因為他們刷的存在感越多，“釣”到高凈值客戶的幾率就越大。
“鮑老，真沒想到您會來，最近身體還好吧？”
鮑星緯剛一亮相，立馬就有人上前搭話。
搭話的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而是江浙大學金融學院的現任院長，名叫戚逸凡。
“真是鮑老啊？我還以為有人惡作劇呢，這趟來得值咯。”
又有人上前搭話，是復旦的一名金融教授，名叫邰天宇。
他們都是聽說，鮑星緯會出席本周末的《陸家嘴投資交流論壇》，特意趕來參加。
不僅僅是戚逸凡和邰天宇，原本到金陵大學交流的厲以寧和曹鳳岐在聽說鮑星緯回到了滬都，也立馬搭乘考斯特，奔赴滬都的陸家嘴。
鮑星緯對戚逸凡和邰天宇有點印象，自我調侃道：“身體還好，能走能跑的。”
剛說完，他側身介紹道：“我為你們介紹下，張揚，我的學生，這兩位是戚逸凡院長和邰天宇教授，都是金融圈子的前輩。”
鮑星緯的學生？
戚逸凡和邰天宇皆是一愣。
如果是在學校，學生一詞很普通，但在外面，特別是這種交流論壇說某某某是自己學生，就相當于說他是自己弟子。
學生和弟子，不是一個概念，后者如果出了什么事，當師傅的肯定是會撈人的。
“戚院長。”
張揚主動與其握手。
“張揚，我對你有印象，財什么網的創始人，還和巴菲特吃過午餐，沒想到是鮑老的學生，果然是大帥營下皆虎將啊。”
戚逸凡表現得極為熱情，又在話里暗示兩人身份。
“過獎了，只是運氣比較好，踩中了時代風口。”張揚謙虛的同時，又看向一旁的邰天宇，再次伸手道：“邰教授。”
“風口也不是誰都能踩的，張揚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過于謙虛就太低調了。”
邰天宇笑道。
復旦和滬財相鄰，邰天宇也自然認識張揚。
“鮑院長，真是你啊？！”
“哎，還有張揚，你也在。”
“張揚也來了？”
“還真是張揚和鮑院長。”
這時，又有幾人靠近，是滬都財經大學的金融教授，王興邦赫然就在其中。
“王教授。”
“林教授。”
“秦教授。”
剛剛畢業沒兩個月，張揚自然不會這么快就把他們忘了，一個個打招呼，又噓寒問暖了幾句。
王興邦忍不住拍了拍張揚肩膀，贊揚道：“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以后會有出息。”
剛說完，他看向同濟的一位教授道：“老陸，這我學生張揚。”
“張揚，久聞其名，這回終于見到本人了。”陸瑜生感慨道。
王興邦教過張揚，稱張揚是自己學生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他不會想到，鮑星緯已經在他之前，公開稱張揚為自己學生。
不等張揚開口，又一批人馬上前搭話，正是北大的厲以寧和曹鳳岐兩位教授。
“哈哈哈，真是老鮑。”
“沒想到啊老鮑，你不在燕京修養，還跑來參加投資論壇了。”
鮑星緯見是熟面孔，有些詫異道：“你們還沒回燕京？”
“快了快了，還有一周，等下周事情忙完就回去。”厲以寧笑呵呵回答的同時，看向張揚道：“張小兄弟，又見面了，哈哈。”
“厲老。”
張揚禮貌打招呼，又看向一旁的曹鳳岐道：“曹老。”
“嗯。”曹鳳岐點了點頭，掃視一眼周圍的面孔，感慨道：“今天交流論壇的陣仗還挺大哈，特別是連老鮑都來了，他都多久沒參加過這種投資交流論壇了。”
“應該有小半年了吧。”厲以寧開口回應。
“我就隨便逛逛。”鮑星緯淡笑的同時，看了眼聚集的人群道：“進去再聊吧，別堵著其他人。”
由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走廊的可行走空間變得有限。
隨著鮑星緯“一聲令下”，滯留在走廊的眾人走進會場。
此時的會場大屏幕，清晰寫著下午場的嘉賓，分別是……
1，著名經濟學家鮑星緯。
2，財研網創始人張揚。
3，英大證券首席分析師李大霄。
4，華國銀行滬都總行長戴瑞軒。
5，滬都證監會村長尹懷安。
五位嘉賓，五個不同的金融細分領域，此時臺上的五把椅子已經落座了三人。
面對“超豪華陣容”，身著深藍色西服，搭配紅領帶的李大霄都顯得有些拘謹。
而在臺下的第三排，戴著副斯文無框眼鏡，長相清秀的鄭明輝用手肘推了旁邊的陳小群一把道：“你偶像來了。”
陳小群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抬頭看向會場入口，有些激動道：“我去，joker大神真的來了，我現在能不能找他要簽名？”
鄭明輝：“等散場再說吧，現在人家旁邊都是金融大佬，隨便跺一跺腳，華國金融界都得抖三抖。”
“有沒有這么夸張？”
陳小群顯然不信。
他現在還是位初中生，知識儲備量尚淺，而且沒有系統性地學習過華國資本市場的歷史。
作為陳小群的舅舅，鄭明輝推了推眼鏡，介紹道：“你還別不信，就單說鮑星緯老爺子，人家可是97金融保衛戰的智囊團主力。”
“啊？”
陳小群有些詫異。
他看了看臺上的LED屏幕介紹，疑惑地看向鄭明輝道：“那主辦方是不是失誤了，只把這位老爺子介紹成經濟學家。”
雖說他知識儲備不算多，但97金融保衛戰他是知道的。
當時索羅斯這只白手套來勢洶洶，華爾街巨鱷們也紛紛下場，港島金融體系在天量資金沖擊下，一度面臨崩潰邊緣。
如果不是內地放出狠話，要用外匯救市，可能港島的財富會和泰國那樣，被華爾街無情收割走。
“人家可能是低調。”
鄭明輝笑道。
對于鮑星緯、厲以寧和曹鳳岐這些華國頂級金融大佬，他是打心底的佩服，談論到他們的時候，連語氣都放輕了不少。
……
而在另一邊。
上汽集團總部基地。
一輛黑色奧迪登記過后，順利進入了基地園區。
主駕駛的白襯衫男人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為副駕駛，以及后座的三人講述道：“搞情報說難不難，說簡單吧，它又吃腦子。”
“比如這次，我們通過求職應聘進來基地園區，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四處逛逛，打探蛛絲馬跡。”
“要是被抓到，理由也很簡單，就說自己迷路。”
駕駛車輛的白襯衫男人叫熊羽豐，是張揚花了百萬年薪挖來的資本市場情報打探專業人士。
后座的陳川看著窗外，率先詢問道：“怎么判斷哪些信息有用？”
“想要判斷哪些信息有用，你首先要明白，你不是到這里工作的，你也不用懼怕被開除的后果。”熊羽豐把汽車剎停，停在了上汽生產工廠的不遠處。
“還有就是，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不要怯場，待會進去以后，你們稱呼我為研發設計部門熊經理，王六對吧，你當甲方，現在是三菱集團的考察代表。”
“啊？”
王六愣了愣，又瞬間會意道：“好，我明白了。”
“陳川你去附近的研發樓隨便逛，被問干什么的，你就說是來上汽集團應聘的。”
“收到。”
陳川點了點頭道。
“童書凝、祁建宏你們跟著我們進去，當助理就行，過程可以加幾個一線工作的聯系方式，能明白我的想法吧？”
“知道。”
“能明白。”
兩人快速回應。
“行動。”熊羽豐招呼一聲，打開車門，四人徑直往生產工廠走去，陳川則是四處溜達，尋找其他的有用信息。
來到工廠門口，熊羽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戴上了工牌，領著三人往里面走。
2009年還不流行一體化大壓鑄，都是零部件先壓鑄生產出來，再人工進行焊接。
四人剛走進工廠，熊羽豐立馬戲精附體，走向不遠處的一位生產工人面前，自顧自向王六介紹道：“王總你看，這就是我們上汽集團的2000噸壓鑄機，是專門海外訂購的鋁合金壓鑄機，經過我們設計部門的微調，零部件壓鑄良品產出率有了大幅提升。”
“不錯。”
王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
操控壓鑄機的工人謝家杰見狀，還以為是領導視察，腰桿都挺直了不少，但卻沒有搭話。
“壓一個件要多長時間？”王六看向那名工人道。
熊羽豐眼神示意，小聲提醒道：“三菱集團的考察團。”
“哦，哦！”
那名操作工人謝家杰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這是變速箱的缸體壓鑄，大概要壓8分鐘。”
“不錯。”王六點了點頭，大腦飛速思索，又詢問道：“變速箱的良品率怎么樣？”
謝家杰看了眼熊羽豐，不敢說實話，打了個馬虎眼道：“都挺好，主要大壓鑄用起來也放心，不行的缸體就融了重來。”
“不錯。”王六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你們一線工人的上班時間是幾點到幾點？”
“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
“平時任務重嗎？”
“還行吧，就是這段時間比較忙，時不時要加班，不過有加班費拿，我們也樂意加班。”
“主要是哪款車型催的急？”
王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熊羽豐找補一句道：“你們記一下，要適當提高生產資源的合理分配，不能把生產壓力轉嫁給工人。”
“嗯…”
謝家杰遲疑了半秒，和回答道：“朗逸的生產壓力會比較大，不過可以應付得過來。”
話音落下，祁建宏和童書凝裝模作樣的記錄。
一旁的熊羽豐看了時間，看向謝家杰道：“你這邊喊其他人頂一下，帶我們四處逛逛。”
“好的領導。”
謝家杰立馬我找人。
不一會。
一位黝黑中年男人和謝家杰走進，在被頂班后，謝家杰便帶熊羽豐、王六等人參觀生產工廠，充當起了導游。
焊接車間。
噴漆車間。
總裝車間。
幾人都逛了個遍。
甚至到了最后，連生產車間的負責人都來親自介紹，還目送幾人上了奧迪車。
熊羽豐啟動汽車后，講述道：“越是大企業，信息傳遞就越慢，不要怕被揭穿身份，哪怕身份被揭穿，頂多被警察帶走調查，幾小時就出來了。”
“而且像上汽集團這種中外合資的大型車企，外國考察團太常見，人家都習以為常了。”
“學到了。”
“明白了。”
車上幾人紛紛應答。
待奧迪車離開上汽集團基地，王六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川子還沒上車呢。”
“……”
熊羽豐踩了腳剎車，剛才被工廠負責人目送離開，他都忘記還有個陳川。
現在回去顯然不行，他沉聲道：“讓他六點跟隨工人下班，然后打車走吧，我們別被一鍋端了。”
“對了。”
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記錄的童書凝和祁建宏道：“你們只需要把信息整合成文檔，比如說上汽集團工人最近要加班的事情，還有焊接車間、總裝車間套到的信息，發到公司的篩選部門，我們只負責打探，至于什么有用，什么沒用，得交給其他人定奪。”
“懂了。”
童書凝、祁建宏點頭道。
從上汽集團最近頻繁加班，以及朗逸這個關鍵詞就可以得出，上汽集團的汽車銷量應該是呈現上漲趨勢，這直接關聯到三季度。
幾人驅車提前離開的時候，陳川被莫名其妙拉到了某個研發崗位的會議，整個人如坐針氈。
原本他想著四處逛逛，沒想到恰好有部門開會，他跟隨人群就來到了階梯會議室。
“集團最新戰略指示，要投入100億研發動力儲能電池，并派遣一部分人前往錫城的研發基地。”
“有自愿去的可以報名，自愿去的，月工資提高2000，并且有豐厚年度分紅。”
突然，臺上講話的領導話鋒一轉，開口道：“動力儲能電池時間緊，任務重，人員也不宜隨意變動，我希望去的人可以吃苦耐勞，為集團獻出光芒。”
“兄弟你去不去？”陳川把頭埋低的時候，旁邊一位體型略胖，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搭話道。
“啊，我嗎？”陳川大腦宛如經歷一場風暴，他抓住動力儲能電池這個點，瞎雞兒扯道：“我對電池可能不是太精通，像電解質調比，還是讓其他人來吧。”
“也是，過去就不能摸魚了，管理也比較嚴格。”那人點了點頭，顯然認可了陳川說法。
常言道：如果上班不摸魚，那將失去上班的意義。
上汽集團研發部門雖然龐大，但真不缺乏混日子的員工，他們也不相信畫餅。
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會，陳川也大致聽明白了，那就是上汽集團要走一條電力驅動汽車路線，響應國家的綠色能源戰略。
“好家伙，我可能是007特工，這都能被我挖到料。”
陳川心中暗喜。
待會議結束，他跟隨“大部隊”離開，并假借去廁所的名義，趕忙脫離的同時，憑借記憶前往生產工廠與熊羽豐、王六等人匯合。
然而當他抵達，頓時傻眼了。
“不是，車呢？”
“他們不會先跑了吧？”
想到這，他拿出手機，看見了王六發來的消息。
[六子]：情況有變，我們先走了，你自己機靈點，等下班和工人一起離開，不會有事的。
“靠！”
陳川心中一緊，正當他有些慌張的時候，上汽集團的幾位領導恰好要視察車間。
當看見陳川，他們還以為是偷懶的員工，立馬有人上前詢問。
“你在這里干什么？”
陳川想到了熊羽豐的話，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回應道：“我是來面試的，迷路了，額，行政樓在哪里？”
“去行政樓怎么跑這里來了。”對方雖說疑惑，但還是指路道：“往那邊走，會看見國旗和車企旗幟，那是個湖來的，正對著湖的建筑就是行政樓，還不知道就問人，不要瞎逛知道嗎？”
“知道了。”
陳川點頭應答。
幾位領導沒有再理會陳川，而是進入到生產車間。
車間的負責人見又來一批領導，心中忍不住吐槽道：“鬼佬企業的代表能不能一次性來，隔三差五就來幾個，隔三差五就來幾個，真是讓人煩躁。”
吐槽歸吐槽，但有領導來視察，他也不得不去接待。
目送幾位領導進入生產車間后，陳川則是快步去尋找廁所，準備躲在廁所等下班。
他沒想到情報工作是干這活，不過仔細想想，還真特么刺激，他現在覺得自己和007沒區別了，甚至顏值還略勝一籌。
……
香格里拉大酒店。
《陸家嘴投資交流論壇》會場，此時臺上的鮑星緯剛剛發言結束，他并沒有忘記自己參加會議的初衷，目光看向張揚道：
“華國經濟和世界經濟復蘇是必然結果，下面就讓我的學生張揚來分享，在復蘇預期下，普通投資者該如何系統性地去投資。”
“啪啪啪——”
會場掌聲驟然響起。
鮑星緯說話時，加重了“我的學生”四個字，似乎在暗示什么，十分耐人尋味。
滬都證監會村長尹懷安和華國銀行滬都總行長戴瑞軒第一時間對視了一眼，心中雖十分詫異，但表面卻滴水不漏。
英大證券首席分析師李大霄顯然沒想到，張揚還有個“宗門老祖”在背后罩著，這讓他有些發怵。
當會場掌聲稍稍減弱，張揚拿起話筒道：“非常感謝鮑老師的精彩演講，我和鮑老師的意見一致，華國和世界經濟一定會復蘇，經濟周期不會只有底部，它是波動的，那可能有人要問了，我們普通投資者該如何抓住這次財富機會？”
“這里先打個廣告。”
“財研網，我出資創辦的財經類網站，里面收錄了很多我自己對股市的理解。”
在打完廣告后，張揚扳正話題道：“回到鮑老師給我出的題目，《在復蘇預期下，普通投資者該如何系統性地去投資》。”
“想要系統性的投資獲利，首先就要問自己，經濟真的復蘇了嗎？”
“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在經濟低迷和經濟繁榮的大背景下，是兩套不同的投資邏輯。”
“如果經濟低迷，也就是經濟陷入通縮，大家都不愿意消費，企業賺不到錢的時候，買消費類股票顯然不合適。”
“經濟繁榮則完全不一樣，大家口袋有錢了，自然想著買車買房，消費旅游，對應的股票就是房地產、整車和消費旅游板塊，外加它們的上下游產業。”
“底層機構的認知很重要，在了解宏觀大環境后，才能建立起相應的投資策略。”
張揚在停頓了半秒，露出抹笑容道：“當然了，現在觀看直播的股民肯定不是想聽我扯宏觀經濟和微觀經濟，而是想聽怎么在實現股市的正向收益。”
“鮑老師剛才說了，經濟正走向復蘇，那我們的投資邏輯需要根據復蘇背景去布局。”
“常言道，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既然經濟在復蘇，股市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可能這時候又會有投資者說，我不會選股，怎么才能吃到這輪經濟復蘇的漲幅？”
“很簡單。”
“定投+寬基+網格。”
“定投是定期定額投資，寬基是滬深300等，網格則是反復做T，它們結合起來就是設定個時間，每個月固定投入多少錢，寬基波動往往不會特別大，哪怕下跌2%，由于你采取的定投策略，可以分攤持倉成本，等有了3%以上利潤，就可以適當減倉，等待下跌就重新購入，反復套利去吃漲。”
此時觀看直播的股民，已經迫不及待地記錄下來。
[小松鼠]：joker大神說慢點，我手速跟不上了。
[超級陳陳陳]：還得是joker大神啊，居然輕描淡寫間，就把我獲利公式說出去了。
[老鳥散戶]：十年股民認同張揚說的策略，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和我同時期的股民在07年虧得老母都不認識，我憑借一手定投，硬生生抗了過來，現在已經全部回本。
[大菠蘿老師]：很多股民都想賺快錢，但其實股市是賺慢錢的地方，越快就越急，越急就越容易被套，以前還沒有滬深300，我就專門玩銀行股，一年輕輕松松能賺15個點，不說大富大貴，至少靠炒股我賺了幾十萬。
[蛋撻不是踏蛋]：不是，也沒人告訴我，股市是賺慢錢的地方啊，我尋思大家都打板，追熱點呢，這回我真哭了。
張揚的一番話，讓不少新股民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接觸股市都是想著賺快錢，沒有人會想著投資寬基，還是定投+網格的方式，賺錢實在太慢，完全沒有博弈的刺激。
但其實，一味追求賺快錢，就等同于在賭博。
可能很多人會說，我這是投資，哪怕真的賭輸了，也不至于血本無歸，頂多就扣20%。
這種想法，其實真和賭博沒區別，頂多虧20%，不就是100元，變相下注20元？
想要區分投資者還是賭徒，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看他的持倉，如果全是熱門概念股，不用懷疑，這是個披著“投資者”身份的賭徒。
也就在這時，滬都證監會村長尹懷安接話道：“張揚你剛才說到吃下這輪經濟復蘇的漲幅，我看你社交媒體是在看空的，那這輪漲幅到底有沒有結束？”
毫無疑問，這個問題是全體股民最關心的。
最最關鍵的是，現在提問的尹懷安，是滬都證監會村長，手中是有調控權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2008年11月觸底1664點后，到現在2009年8月，已經漲了快9個月，點位更是突破到3478點。”
張揚先是報出股市數據，然后淡然一笑，繼續說道：“無論是買寬基還是個股，絕大多數抄底股民都已經實現翻倍。”
“回到最初的經濟層面，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指數的晴雨表對應的是企業。”
“企業利潤增速擴大，A股市盈率才能控制在安全區間，但現在我們明顯可以看見，A股平均市盈率達到了30倍，準確來說，現在已經是28倍平均市盈率，指數漲幅明顯超過了個股利潤增速。”
“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看空是很正常的事啊，如果市盈率降到15倍以下，我會立馬成為市場絕對的多頭主力。”
張揚的這番話刻意避開了泡沫兩個字，避免股民出現恐慌，其次也向尹懷安，以及觀看直播的領導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不是無腦看空，也并非唱衰A股，而是針對特定情況，做出相應的行為。
“哈哈哈。”
尹懷安笑了笑，贊揚道：“怪不得財研網可以脫穎而出，掛帥的人確實重要。”
其實他也知道，A股的泡沫已經到了必須要戳破的地步，不然當信貸資金開始加速涌入，處理起來的風險會更大。
一旁的鮑星緯微微頷首，看向張揚的眼神滿是欣賞之色。
也就在這時，拱火的人來了，華國銀行滬都總行長戴瑞軒看向李大霄，調侃道：“最近一段時間，我經常刷到地球頂，團結牛，月亮頂，彎腰牛的言論，正好，大霄和張揚都在，你們預測一下明天的A股走勢如何？”
李大霄內心咯噔一下，在看了對方恐怖的背景后，他已經不想和張揚對壘，現在戴瑞軒一拱火，現場瞬間沸騰起來。
“哈哈哈，多頭總督VS空軍司令，到底誰會妥協？”
“張揚臉色感覺變了，如果他繼續唱空，那可就是當著滬都證監會村長的面唱空，我從未見過任何一個股市專家敢這樣做。”
“滬都證監會村長，又不是燕京那位證監會村長，應該不至于吧？”
“你就說是不是村長吧？”
“哈哈，看好戲吧。”
瞬間沸騰的會場，讓張揚和李大霄都面色微變，戴瑞軒的這次拱火無疑是成功的。
“客觀就行。”
鮑星緯開口提醒。
“對，客觀就行，我們再請主辦方拿來紙和筆，讓張揚和李大霄寫下來，等會一起把內容公示。”
戴瑞軒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節奏帶得飛起。
一旁的尹懷安忍不住苦笑，他似乎已經猜到結局，因為從未有人在他面前當面唱空過，張揚大概率會空轉多。
……
在戴瑞軒的吆喝下，會場的工作人員拿來了紙和筆，又找來了便攜桌，讓張揚和李大霄書寫下來。
十分鐘后。
張揚率先交卷。
紙張被拿去后臺，錄入電腦，準備投影在大屏幕。
李大霄則是慢了五分鐘，慢的五分鐘里面，他其實是在考慮鮑星緯的問題。
如果公開打臉張揚，鮑星緯會不會護犢子？
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誰都得罪不起。
猶豫再三，他還是堅定自己內心想法，畢竟左右都是陷阱，保持自己想法說不定能脫困。
“我們大霄老師的預測也送到后臺錄入了，讓我們稍等片刻。”
主持人穩穩控場。
臺下的陳小群看見這幕，看向鄭明輝道：“老舅，你覺得joker大神會更改立場嗎？”
“不會。”
鄭明輝回答的很干脆。
“為什么？尹懷安村長在旁邊看著呢，會不會給對方一個面子什么的。”陳小群又問。
“張揚賣尹懷安面子，那鮑星緯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鄭明輝淡笑道。
也就在這時，主持人收到后臺通知，說已經錄入，他立馬控場道：“好了，兩位老師對下周一A股的預測已經錄入，讓我們倒數三個數，揭曉答案。”
“三！”
“二！”
“一！”
隨著倒計時結束，LED屏幕出現了張揚和李大霄的回答。
[張揚]：3000點被擊穿，情緒面已經崩潰，技術面呈現加速下跌趨勢，不排除下跌中繼，但宇宙頂已經形成，整體還要下跌。
[李大霄]：8個交易日下跌500點，并呈現縮量趨勢，說明散戶賣出意愿不強，一旦指數繼續下跌，大量散戶觀望資金會集體涌入，推高指數往上走，并且7月宏觀經濟數據均呈現向上趨勢，繼續下跌的幾率不大，如果要說是什么牛，我稱它為齊心牛，散戶齊心，其利斷金，3000點能守住！
主持人在看了兩人編寫的內容，振臂高呼道：“哇嗚！宇宙頂和齊心牛，誰才是下周一的真面目，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