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新城國際小區。
喬樂辰打假成功佳辰生物后，天壇生物特意召開了表彰大會，不僅送上了10萬元的嘉獎，還拿到了“打假先鋒”榮譽稱號。
并不想退位給喬樂辰的陳玉琢，也罕見主動示好，他知道自己的“退休不退崗”計劃失敗了，未來如果還想在天壇生物有一絲話語權，還得仰仗喬樂辰。
喬樂辰也自然清楚陳玉琢示好的意思，清算或翻臉什么的，當然是要留到對方退休以后，現在還是自己的上司，他也不好擺臉色，那樣也會顯得自己氣量小。
鐵定升職以后，喬樂辰沒有任何的放縱，而是和往常一樣，與妻子馮代萱過著簡單日子。
10月16號的晚上，喬樂辰正和妻子馮代萱吃著普通飯菜。
突然，門鈴響起。
“叮咚——”
“去看下是誰。”
喬樂辰沒有起身。
他猜測，大概率是同事，亦或者說其他想攀關系的人，補今年的中秋“月餅”。
馮代萱放下筷子，來到家里玄關位置，她透過貓眼，看見一群身穿警察制服的人。
“嗬——”
她被嚇了一跳。
沒有遲疑，她連忙回到客廳，壓低聲音道：“來了群警察。”
“警察？”
喬樂辰沒有半點慌張。
他又沒做虧心事，也不是體制內人員，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能是嘉獎我打假事件的，給我送錦旗來了。”
喬樂辰半開玩笑道。
雖說表面淡定從容，但他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大晚上的來了群警察，擱誰都得緊張。
在做好心理建設后，他親自前往玄關開門。
“咔嚓——”
他打開木門，又打開防盜門。
不等喬樂辰開口，領頭的中年警察便亮明自己身份道：“我們是燕京公安，這是我的證件，請問你是喬樂辰對嗎？”
“是我。”
喬樂辰點頭。
見身份確認，中年警察便說出事情道：“你在網絡實名制舉報佳辰生物乙肝疫苗造假，目前案件有新的進展，幾位相關負責人也陸續到案，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謝謝配合。”
實名制舉報可不是鬧著玩的，特別是網絡實名舉報，通常需要承擔網絡實名舉報后的全部責任，并且也有義務協助調查。
“我換身衣服可以吧？”
喬樂辰詢問。
“就不必了吧，我們那邊準備好衣服了。”中年警察微笑說道。
見對方拒絕，喬樂辰只能作罷，跟隨警察離開。
不僅僅是喬樂辰，遠在豫南新鄉，正在酒店學“外語”的邴耀杰也被警察找上門。
所有在網絡實名制舉報佳辰生物疫苗造假的同行企業高管，都被帶到了軟包審訊室，被要求寫下事情經過，一點都不能遺漏。
什么是軟包審訊室？
顧名思義，室內的墻面、凳子、桌子都是軟包裹，哪怕用頭使勁撞，也只能感受到些許疼痛，不會有生命危險，杜絕了意外事件的發生。
而且軟包非常安靜，仔細聆聽，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這種環境下，基本沒人能撐過半個月，有的半天就交代了。
喬樂辰、邴耀杰、何佳妮等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況且他們也沒有理由去硬。
在被帶到軟包審訊室的兩小時里，“J先生”一詞出現極為頻繁，每個人都提到了“J先生”，并供出了“J先生”的163郵箱。
然而2009年注冊郵箱十分隨便，不需要任何實名信息，也不僅僅是注冊郵箱，像注冊QQ和游戲都不需要驗證實名信息，哪怕有些平臺需要“軟實名”，都可以在百度搜“身份證姓名大全”解決。
……
10月17號，凌晨2點13分，《合成肽乙肝疫苗案》的負責人林盛斌向上級匯報案情。
“王局，幾位舉報人的動機已基本調查清楚，喬樂辰、邴耀杰、何佳妮等人都是受一位叫J先生的人指使。”
“對方先是利用信件，與舉報人取得初步聯系，緊接著轉163郵箱聯系，那個郵箱我們找網易公司查過了，ip地址顯示是在國外，但不排除對方使用了偽裝工具。”
話音剛落，王睿就敏銳地抓住重點道：“那些信件呢？”
如果能拿到信件，再動用刑偵手段，說不定能獲取新線索。
“信件全部燒毀了。”
“燒毀了？”
“對，燒毀了。”
林盛斌再度確認的同時，又說道：“舉報人都說，是J先生讓他們看完信件后燒毀，其次就是他們的動機，都說是為了扳倒同行，從而升職加薪，我們要不要再審一審？”
喬樂辰、邴耀杰、何佳妮等人都是上市企業高管，摸爬滾打多年的職業老油條，自然不可能坦白自己和公募機構內幕交易的證據被J先生掌握，只能用扳倒同行，從而升職加薪的理由應答。
“升職加薪…”
王睿先是心中低語，似乎在考量著什么，隨后搖頭道：“既然舉報動機和幕后推手已經查清楚，就沒必要繼續審問他們了，畢竟他們沒有犯法，繼續審問的話，上市企業那邊也不好交代。”
把他們帶入軟包審訊，這就已經不符合規矩，再拖幾天的話，事情可能會鬧大。
一旦事情被鬧大，就怕最后沒辦法收場。
“那我通知下去。”
“嗯，盡快吧。”
“好的王局。”
當電話掛斷，王睿考慮到已經是凌晨，所以并沒有急著給金融監管總局的林逸飛打去電話，而是先休息了一晚上。
這次之所以急著搞清楚事情原委，是金融監管總局覺得可能存在境外勢力推動，因為山城啤酒的股價拉升，王晞的市場研報，以及喬樂辰、邴耀杰、何佳妮等人的實名制打假都太過巧合。
秉承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謹慎，金融監管總局才讓舉報人所屬地的公安，協助了解舉報人的舉報動機和經過。
2009年華國對待外資的態度，不亞于當做洪水猛獸，畢竟2007年的次貸危機還歷歷在目，誰也不想悲劇重演。
早晨，初陽乍現。
剛睡醒的王睿沒有去洗漱，而是拿起放置在枕邊的手機，給金融監管總局的林逸飛打去電話。
“嘟嘟嘟——”
短暫忙音過后，電話接通。
“喂王局，怎么這么早給我來電話？”對方聲音渾厚有力，隱約中帶著抹威嚴。
“早上好林局，佳辰生物的那個案件，舉報人的舉報動機已經查清楚了，是一個叫J先生的人在幕后推動，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王睿把事情原封不動，一字一句地講述給林逸飛聽。
林逸飛一邊聽，一邊拿本子記錄下來，隨后抓住重點道：“也就是說，確實可能存在外資推動？”
“沒錯。”
王睿點頭確認。
現在他們誰也不知道扳倒佳辰生物的J先生到底是誰，只能通過網易公司提供的ip地址，簡單地將其劃分成外資。
“行，我知道了，麻煩王局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林逸飛隨口一說，王睿卻毫不留情拆穿他道：“又來這套，上次說請我喝酒，快半年了吧？別說酒了，水都沒喝過你的一口。”
“哈哈。”林逸飛尷尬一笑，保證道：“今年春節前，今年春節前，我一定請你喝酒吃肉。”
“春節前，我可記住了。”
“我就怕你記不住。”
“掛電話了哈。”
“行，回聊。”
“回聊。”
兩人掛斷電話，王睿和林逸飛也算認識十幾年了，雖說感情不是很深，但也能算朋友關系。
林逸飛按斷電話后，清了清嗓子，又整理了下語言，隨后打給了鮑星緯的助理程宏發。
“嘟嘟嘟——”
忙音了十幾秒，眼看馬上要自動掛斷，程宏發接通了電話。
“喂林局。”
“哎程秘書，鮑老睡醒了嗎？”
程宏發看了眼正在吃早飯的鮑星緯，撒了個謊道：“還睡著呢，有什么事情我替你轉達。”
“行。”此時的林逸飛完全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將事情恭恭敬敬、完完整整地復述了一遍。
緊接著，他又說道：“事情就是這樣，鮑老對外資熟悉，又是國家金融智囊團的老前輩，我就想著如果他老人家有時間的話，可以來金融監管總局這邊指導指導工作。”
程宏發：“好，我了解了。”
“那行，就不打擾程秘書你了，回頭我請你吃飯。”
林逸飛習慣性請客。
金融相關圈子很小，程宏發自然知道林逸飛喜歡開空頭支票，也沒有當回事。
待掛斷電話后，程宏發才重新走回正房客廳。
鮑星緯喝了口清粥，問道：“是誰來電話了？”
“金融監管總局的林逸飛，說扳倒佳辰生物有外資身影，想讓您去趟金融監管總局指導下工作。”程宏發如實回答。
“外資。”
鮑星緯突然放下筷子，緊接著，他站起身道：“事不宜遲，去金融監管總局。”
其他事可以不急，但涉及到外資的事情，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畢竟97金融戰才過去不到12年，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卷土重來？
輕視外資的下場，泰國就是最好的例子，國內財富直接被華爾街連碗帶盆一起端走。
……
10月19號，星期一。
滬都張江。
財研網辦公平層。
張揚和往常一樣，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并整理周末發生的消息面。
1，2009年10月18日，中央匯金再次強調，將在未來12個月內，繼續增持國有四大銀行股份，工商銀行、建設銀行、華國銀行、農業銀行于晚間發布公告確認。
2，華國節能投資公司與內草原簽署“100兆瓦太陽能光伏并網發電項目”合作協議，這是該地區首個大型光伏項目，標志著西部新能源開發的重要突破。
3，金融監管總局發布《網上基金銷售信息系統技術指引》，主要規范基金銷售機構的技術系統安全。
4，中鋼協提出建立鐵礦石進口“單一價格”模式，取消長協價與現貨價雙軌制，旨在規范市場秩序并提升議價能力。
5，證監會村長林尚福宣布創業板將于10月23日正式開板，首批28家企業預計于月底掛牌。
……
8，蘋果公司確認，首款支持3G網絡+Speed速度提升的機型，iPhone 3GS將于近期進入華國內地市場，相比前代iPhone 3G，iPhone 3GS的芯片性能提升2倍，還新增了語音控制、視頻錄制等功能。
9，國家代表在甘隴省考察期間，深入調研退耕還林成果，強調要走特色產業發展之路，支持中醫藥和礦產資源綜合利用產業，同時關注蘭城石化等重點企業的技術升級與環保工作。
10，ITU在2005年首次提出物聯網概念后，于2009年進一步發布《泛在傳感器網絡》報告，探討傳感器網絡與互聯網的融合趨勢，推動“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任何物”的連接愿景。
搜集完上周末消息面，張揚已經意識到，華國股市即將迎來“史詩級大變革時刻”。
第一條《中央匯金宣布繼續增持四大銀行》，這就已經是重磅利好消息，幾乎明牌和所有散戶說，這就是階段性底部。
為什么說是明牌底部？
自2009年7月29號，A股出現5%下跌起，股市就進入了新一輪的下行周期，并于8月4號的3478點，一路下跌到9月1號的2639點。
哪怕后續又一路反彈到3064點，可9月末又下跌到了2754點，來來回回的過山車。
現在《中央匯金宣布繼續增持四大銀行》，就相當于為華國股市打了個政策底。
再根據10月16號，上證指數2976收盤點位來分析，匯金等同于宣布，它認可2976點的價值，給所有資金劃出“救市紅線”，只要有人砸盤到這個點位，它們就會出手救市。
政策底不同于市場底，它的目的指引性非常強。
另外消息不僅能單獨看，還能連著看，《中央匯金宣布繼續增持四大銀行》和《證監會村長林尚福宣布創業板將于10月23日正式開板，首批28家企業預計于月底掛牌》這條消息，是一套組合拳。
結合起來看就是在說：創業板要登陸A股了，做空資金消停會。
很多散戶會看消息面，但卻不會結合多條消息，揣測上面想要釋放的意圖。
創業板和當初IPO重啟一樣，都需要股市在平穩中推進。
7月到9月，為了桂林三金、萬馬電纜、華國建筑等企業順利上市，上證指數拉了整整兩三百點，那么問題來了，創業板呢？
創業板可是一碟濃醋，上市企業數量更是有28家，現在誰也說不準國家隊會不會拉高指數，但可以肯定的是，匯金增持公告一出，指數大概率可以相對平穩。
這里值得一提的是，消息不能光看表面，還要思考背后的含義。
用最直白的話來講就是，創業板消息的公布，是上面覺得A股有可能出現指數大幅波動，故而發布的《中央匯金宣布繼續增持四大銀行》政策文件。
解析一條政策消息面，不僅需要思考它的未來影響，還要揣測它的發布動機。
“匯金增持，喜憂參半，上面應該是擔心創業板28家企業上市，會造成短期指數波動過大，故而給市場打的強心劑，但這也暴露出，未來這十幾天股市指數可能出現較大波動。”
張揚低語分析。
他繼續往下分析。
第二條的《華國節能投資公司與內草原簽署“100兆瓦太陽能光伏并網發電項目”合作協議》，突出的概念就是西部開發。
華國西部開發概念過于龐大，2009年又是次貸危機的復蘇年，未來重心會在發達地區，只有發達地區經濟增長遲緩，西部地區才有可能接到水。
“西部開發概念暫時炒不起來，但這第三條的《網上基金銷售信息系統技術指引》，難道就是放開互聯網基金銷售限制的前瞻文件？”
張揚頓時眼前一亮，因為這份文件明確提到了，要規范網上基金銷售機構的技術系統安全。
目前公募基金銷售渠道，只有銀行和證券。
現在突然提到，要規范網上基金銷售機構的技術系統安全，是不是可以解讀為，國家讓互聯網金融企業做好技術準備？
“如果互聯網基金牌照放開，財研網的收入渠道就會變成四個，收入還能翻翻。”
張揚又往下看，iPhone 3GS要進入華國市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款機型在國內反響平平，iPhone真正在國內，乃至全世界爆火的機型是iPhone 4。
另外還值得注意的是物聯網，這其實就是最早的“5G萬物互聯概念”，只是以現階段網絡技術，不足以支撐互聯，但未來技術炒作嘛，還是可以關注的。
當把周末消息面消化完，張揚不由得感慨，A股正面臨新的十字路口，新指數和新概念的路線指引都已經出現。
……
張揚解讀政策消息面的時候，散戶卻已經悲觀起來，他們這段時間實在經歷太多。
[刷牙洗臉]：這周A股懸了，月尾28家創業板企業要上市，這一下子得抽走多少資金？
[華國小青年]：匯金不是說了嘛，要繼續增持四大銀行，應該有個底部區域吧？
[孤獨的野狼]：這就是上面發布的維穩信號，什么情況需要維穩？還不是股市即將波動的時候，大家不要太樂觀。
[往事隨風]：9月30號，上證指數成交量僅為681億，10月30號不會要打破這個記錄吧？
[鮑汁大蟑螂]：正所謂天量見天價，我打算待會就清倉跑路了，這個股市誰愛玩誰玩吧，我可不想再吃一碗大面。
自7月IPO重啟以來，上市A股的企業就達到了40多家，現在一下子要上市28家，擔心市場資金流動性枯竭非常正常。
散戶們惶恐不安的時候，“養牛人”李大霄就已經迫不及待，發布自己對A股的預測。
[同志們，在10月19號這個美麗的早上，我們A股還有半個多小時就要開門，上周末的消息面也非常重磅，不僅有匯金宣布繼續增持四大銀行，還有創業板時間，以及上市企業數量的確定。
大霄老師也看了網上評論，都在擔心市場資金流動性枯竭的問題，但其實大家完全不用擔心，有政策在這里托底，沒問題的，讓我們為政策牛加油，我已經聞到政策牛淡淡的香氣！]
李大霄一如既往的唱多股市，在他看來，10月底的創業板企業上市，會和7月IPO重啟時一樣，國家資金會下場托底。
當時6月就在說，市場資金會出現流動性枯竭，結果呢？
7月末A股才出現下跌！
而且下跌不是毫無征兆的，是華國建筑上市以后，A股才出現的大幅度暴跌。
創業板28家企業上市，哪怕A股要下跌，怎么說也得等它們上市以后再下跌。
總結就是，李大霄認為市場短期會存在波動，但有國家隊下場兜底，不會出現大跌風險，頂多就是小打小鬧的回調。
不僅僅是李大霄，這次連楊德龍都認為，無需擔心市場會出現暴跌，因為中央匯金已經給出了非常明顯的托舉信號。
平時割韭菜砸盤就算了，創業板上市的關鍵時刻砸盤？
哪個機構敢砸？
哪個游資敢搞事情？
很明顯。
砸盤資金都會有所顧慮。
李大霄、楊德龍、劉紀鵬等人的看多，也讓一部分散戶安下心來，避免了恐慌性資金出逃。
作為新股民的胡溪進，更是在新浪財經的直播間喊出了：政策底，打滿倉位的言論。
同為新股民的周閏發，則是一如既往的“梭哈”！
在市場情緒分化嚴重的時候，時間已經悄然來到9點，富時華國A50期貨彈出了0.66%上漲，K線呈現直沖云霄態勢。
富時華國A50期貨的成分股是華國滬深兩市流通市值最大的50只股票，總市值占A股總市值近33%，涵蓋金融、能源、消費等多個行業。
不同于A股9點15分開盤和下午3點鐘收盤，富時華國A50期貨早上9點就已經開盤交易，一直到凌晨5點才停止交易，這也就是說，華國普通投資者就可以參考它的漲跌，判斷外資對A股的態度。
[水庫的游泳者]：外資瘋了，A50期貨直線拉升啊，難道說華國股市真的見底了嗎？
[此生必娶李大霄]：我一眼就看出這是政策底，兄弟們火速滿倉梭哈，未來是娶18歲的老婆，還是68歲的老婆，就看這次的了！
[小何睡不醒]：外資帶頭沖鋒，內資不給力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和尚洗頭用飄柔]：內資敢砸盤，證監會會收拾它們的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待會還是減倉一半，再觀望觀望。
[酒店的男人]：好家伙，嘴上說著內資不敢砸盤，自己卻偷偷減倉，讓兄弟們殿后是吧？
雖說外資拉升意愿很強，但“吃面梗”的爆火，還是讓一部分資金謹慎對待A股的走勢。
9點15分。
A股進入集合競價。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明明有利好消息加持的四大國有銀行，居然出現了下跌。
工商銀行，下跌0.2%，現報價格4.94元。
華國銀行，下跌1.25%，現報價格3.94元。
農業銀行，下跌0.74%，現報價格3.86元。
建設銀行，下跌0.86%，現報價格5.78元。
銀行板塊的集體下跌，打了所有散戶一個措手不及，連帶證券板塊、煤炭板塊和保險板塊都被銀行板塊所拖累。
上證指數的飄綠，徹底擊碎了散戶的信心，也讓大量老股民跑出來，分析下跌原因。
[小星愛炒股]：看吧，消息不能只看表面，匯金增持的動機是要防范風險，是先看見了風險，再宣布防范風險，所以銀行股下跌，我一點都不意外。
[炒股老鳥]：一想到月底有28家企業集中上市，我就知道得趕緊清倉跑路，那可是28家，不是2家或者8家，是整整28家，A股哪怕壯如牛都得被吸干。
[悲催的小散]：不出意外的話，又有散戶要吃面咯。
正當散戶悲觀的時候，銀行股又集體回拉，跌幅最多的華國銀行更是被拉回了3.99元，匯金似乎真的在畫底部紅線。
在大盤指數反復拉扯的時候，遠在財研網辦公平層的財經會議室，張揚、廖國沛和林廣昌已經做好了“924砸盤”的準備。
天壇生物的漲停板，是與山城啤酒跌停板同日，都是10月9號。
天壇生物的漲停軌跡是…
10月9號，第1板，收在21.34元。
10月12號，第2板，收在了23.47元。
10月13號，第3板，收在了25.82元。
10月14號，第4板，收在了28.4元。
10月15號，第5板，收在了31.24元。
10月16號，第6板，收在了34.36元。
現如今是第7板，天壇生物的股價已經來到了37.8元，目前“劉關張團伙”共持有2241萬股天壇生物，其中有249.15萬股是點火拉升時買入，平均買入價格是26.7元，共花費6652.3萬華國幣，可用資金也從14.422億，回落到13.7568億。
“山城啤酒還在跌停板，這回真的賺大發咯。”
廖國沛不停地來回切盤面，現在他們除了天壇生物的浮盈沒兌現外，還有山城啤酒的“對賭”浮盈沒找混沌投資兌現。
10月19號到28號，還有8個交易日，如果再來8個跌停，那他們浮盈絕對能超10億。
但張揚、廖國沛和林廣昌也清楚，葛衛東、徐翔、常士杉、王亞偉等機構經理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肯定會展開自救。
“36.13元了，joker你說他們怎么還不自救？”
林廣昌看著張揚問道。
“在等《股票交易嚴重異動公告》吧，他們需要一個支點，沒有支點炒作不起來。”
張揚平靜回應道。
他之所以在7連板出貨，是知道天壇生物沒有實質性利好，它這輪的炒作點，完全就是同行襯托，所以必須趁著合成肽乙肝疫苗還有熱度的時候，早早甩貨給散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這次制定的“924砸盤”，并不是初始版本，而是針對天壇生物散戶量身定做的套牢板。
簡單來說就三步，先砸，后拉，再砸！
“支點這個詞用得好，那個什么普羅米修斯不是說，給他一個支點，他能翹起地球嘛！”廖國沛淡笑著接話道。
林廣昌：“那是阿基米德！”
“是阿基米德嗎？那普羅米修斯是誰？”廖國沛愣了愣。
林廣昌：“古希臘的神明，我看你是看歐美片看多了。”
“這都被你……”
“23分了。”
在廖國沛和林廣昌閑聊時，張揚突然打斷他們。
廖國沛和林廣昌收起笑容，目光重新緊盯電腦屏幕。
9點24分03秒。
9點24分29秒。
9點24分48秒。
當9點24分50秒抵達，張揚、林廣昌和廖國沛集體拋出共計300萬股籌碼，價格是30.92元跌停價。
散戶還沒反應過來，3萬手的籌碼砸盤，立馬就把天壇生物股價被控制在跌停板開。
[愛要說出來]：什么情況？是誰出貨這么猛？
[國慶小霸王]：萬手哥砸盤？
[吃面專業戶]：你媽的，不會要泄洪了吧？
就在散戶恐慌情緒蔓延的時候，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隨著9點30分到來。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買單，金額600萬。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買單，金額800萬。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買單，金額1000萬。
連續的點火，天壇生物的股價眨眼間就回到了水平線，又繼續往上開始猛攻。
不少交出籌碼的散戶，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貓貓狗狗]：我日你媽啊，主力是在洗盤！
[上課時的我]：首陰戰法就是好用，我就知道急跌是洗盤，爽了，這次我要賺一棟別墅！
[最愛草莓果醬]：剛才我加倉了，希望天壇生物能讓我回口血，山城啤酒虧了我10萬，真的頂不住。
在連續的W型點火下，無數散戶資金跟隨做趨勢，以為可以抓住這輪主升浪。
然而當天壇生物重新漲停，且底部承接籌碼越來越多的時候，張揚看見的是一條條魚兒咬鉤，他沒有遲疑，語氣平淡道：“砸盤，片甲不留。”
廖國沛：“OK！”
林廣昌：“砸！”
頃刻間。
海量籌碼砸出。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賣單，金額5000萬。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賣單，金額6700萬。
[股票異動提醒]：天壇生物出現超級賣單，金額4300萬。
此時天壇生物股價的飛瀉，在張揚眼里是無數枚閃閃發光，璀璨奪目的金幣宛如大雨傾盆般倒落。
2241萬股天壇生物，哪怕用最保守的30.92元跌停價計算，也能兌現6.9291億華國幣。
這也就是說，“劉關張團伙”的可用資金體量，會隨著這輪出貨正式突破20億華國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