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這一大早拉我出來做什么?”
盧晨光雖然不解,但還是任由妹妹拉著他來到靈田旁邊。
難不成,妹妹還惦記著那個傳說,沒死心?
“有人跟我說,我今天可以看到榆祖賜福,這也是靈田中這么多靈藥長勢這么好的原因,哼,反正我不信,到時候看我怎么拆穿他。”
盧晨雨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認(rèn)真打量著面前的靈藥,跟昨天相比,雖然略微成長了一些,但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什么神奇。
不是說好早上讓她來看的嗎?
就這?
“什么是榆祖賜福?”
盧晨光滿臉不解的問道。
“就是這棵大樹,余小山告訴我,它叫榆祖。”
盧晨雨這才解釋道。
“榆祖?倒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樹,不過咱們偷偷摸摸的這么做終歸有些不好,還是先回去吧。”
盧晨光勸道。
“咦,小雨,你們來的這么早?”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有財大哥,你知道我們要來?”
盧晨雨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接著就看到余大山等人也朝著這邊走來,至于那個跟在后面的小胖子,自然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而相比盧晨雨的從容,盧晨光就顯得有些緊張局促。
“對啊,昨天下午小山不是去告訴你了嗎?”
包有財說道。
告訴她什么?
盧晨雨立即把頭扭向余小山,死死瞪著他。
“小山。”
看到她這個反應(yīng),走進(jìn)走了過來的余二山輕聲叫道。
“二哥,我昨天跟她說過的,今天是榆祖賜福的日子,讓她來看。”
余小山解釋道。
只是,盧晨雨的目光依舊沒有放過他。
“小雨。”
盧晨光也忍不住拉了拉妹妹。
“小雨,如果小山欺負(fù)你了,跟我說,我?guī)湍阕鲋鳌!?
余二山含笑對著盧晨雨點了點頭。
“謝謝二山家主,他沒欺負(fù)我。”
盧晨雨趕忙說道。
她剛剛只是氣憤余小山用一個本來就該告訴她說的消息騙了她,但要說欺負(fù)她,肯定還談不上。
“盧大哥,這幾天住的可還適應(yīng)?”
余二山點點頭,然后又看著盧晨光問道。
“挺好的,多謝二山家主搭救,并收留我們兄妹,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行。”
盧晨光也客氣的說道。
“盧大哥放心,真要有事情我也不會客氣的,今天邀請你們來,是為了瞻仰榆祖賜福,提升這些靈田跟靈藥的品質(zhì)。
你們兄妹二人擅長種植靈藥,或許能有所收獲也說不定。”
余二山說道。
他對盧晨光兄妹還是很看重的,如果將來有機會,這兄妹二人就是最好的煉丹師苗子,如此一來,今后種植的靈藥也就可以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出作用。
對于眾人的修行,無疑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盧晨光聽到余二山的話,心中一動,但卻并未追問。
很快,那些之前加入的人,也紛紛走了過來,跟余二山打招呼。
余二山也一一攀談,身上已經(jīng)多了些家主的風(fēng)范。
最后到來的自然是白堯跟余老漢。
“恭請榆祖賜福!”
余老漢上前一步,恭敬行禮。
然后是余二山等人,其余人見狀,也趕忙有樣學(xué)樣。
今天這一出,是余二山故意的,因為榆祖每月賜福一次是瞞不住的,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把大家都叫來,讓他們瞻仰一下,比任何言語都要來的更直觀,也更有說服力。
只有徹底讓他們歸心,他們今后才會一心留在這里,想方設(shè)法把這里建設(shè)的更好。
隨著眾人行禮,一股輕柔的風(fēng)突然吹拂而至,眾人頓時覺得精神一振,就連呼吸都變成甜的。
盧晨雨悄悄抬起腦袋,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綠色的雨從那棵名叫榆祖的大樹上飄落,靈田內(nèi)的靈藥跟靈米,頓時像吃了大補藥,肉眼可見的生長起來。
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也從天空落下,開始在大地中沉淀。
如此震撼的一幕,讓頭一次見到的盧晨雨等人紛紛露出震驚,不可思議的神情。
那么大一棵看著就神異不凡的樹挺立在那里,要說他們不好奇是假的,正如當(dāng)初的包有財,只要閑暇之余,就會往那邊看。
現(xiàn)在,他們終于明白,為什么那里平時禁止靠近,換成是他們,如果有這樣一棵神異的大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問題是,這棵大樹,真的只是稀有種?
而盧晨雨的感觸明顯要更多,因為天生親近草木靈藥,所以她隱隱能夠感應(yīng)到,那綠色的光雨中蘊含著濃濃的生機。
正是這些生機,才讓那些靈藥生長的如此之好,彼此之間也不爭搶養(yǎng)分。
也難怪,現(xiàn)在離著秋收還有幾個月,那些靈米就已經(jīng)開始顆粒飽滿,米穗也明顯更大。
這分明就是一棵寶樹。
此刻,她不由想到昨天余小山那虔誠驕傲的模樣,以及為什么篤定榆祖未來可以撐起福地。
而自己之前說起的那四句話,也更像個笑話。
整個賜福過程時間并不長,等結(jié)束后,眾人依舊沉浸在剛剛那種震撼中,難以自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覺得經(jīng)歷了榆祖賜福,渾身舒暢,哪怕昨晚沒有睡好的盧晨雨這會也精神百倍。
“二山家主,剛剛那是……”
盧晨光第一個沒忍住,滿臉激動的看著余二山問道。
“剛剛便是榆祖賜福,而榆祖便是你們所看到的,我知道大家剛來這邊,心思未定,甚至對未來,尤其是對黑湮風(fēng)災(zāi)充滿了擔(dān)憂。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榆祖同樣可以在風(fēng)災(zāi)中庇護(hù)大家,讓大家免受風(fēng)災(zāi)剝奪壽命之苦。”
余二山適時的說道。
“什么?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被風(fēng)災(zāi)剝奪壽命?那不是天地靈根才能做到的嗎?難不成榆祖就是……”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死寂,反而沒有人再敢說話。
“榆祖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雖非天地靈根,但亦有相同的能力,哪怕范圍還有些小,可庇護(hù)我們這些人卻是足夠了。
關(guān)于這點,我可以跟大家保證,因為上次黑湮風(fēng)災(zāi)的時候,我爹就是在榆祖的庇護(hù)下,才幸免于難,并且后來還突破到煉氣境。”
余二山說道。
“余老大人果然鴻運齊天。”
有人恭維道。
余老漢一家被福地通緝,他們也是知道的,畢竟聚集地就那么大,還牽扯到仙緣,誰又不關(guān)注呢?
所以,當(dāng)初剛來的時候,他們見到余老漢竟然突破到煉氣境,全都嚇了一跳。
不過他們也只是以為,余老漢在風(fēng)災(zāi)后,得到了先天仙緣才突破。
這不是鴻運齊天是什么?
就跟那個好運的包有為一樣。
等等……
突然,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朝著包有財看去。
包有為,包有財?
兩人什么關(guān)系?
包有為說自己得到了先天仙緣,余老漢在他們想來,也是得到了先天仙緣。
什么時候先天仙緣這么不值錢了,一出就是兩道。
關(guān)鍵是,得到的人隱隱還有著某種牽扯。
這里面說明了什么?
直至回到住所,不少人仍舊暈乎乎的,就連盧晨光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哥,你想什么呢?”
反倒是盧晨雨,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這一切。
“能夠在風(fēng)災(zāi)下庇護(hù)我們,你難道還想不到?”
盧晨光忍不住問道。
“想不到什么?二山家主不是說了嗎?榆祖并非天地靈根,既然如此,干嘛還要糾結(jié)?”
盧晨雨說道。
“可如果不是天地靈根,又有什么樣的存在可以庇護(hù)我們?”
“筑基境就可以免疫風(fēng)災(zāi),一旦撐起領(lǐng)域,也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庇護(hù)我們,而且這方天地那么大,整個東域都不算什么,更何況是我們這種角落中的角落?
我們都只是普通人,以我們的眼界,又能知道多少?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超出我們的想象,也不為我們所知,為何還要去糾結(jié)?
我們只要知道,今后可以留在這里,再也不用擔(dān)心風(fēng)災(zāi)就行了。
說實話,我喜歡這里,一點都不想回到聚集地,更不愿意再去新月福地。
哥,以后咱們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在這里好不好?”
盧晨雨小臉上透著渴望,以及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看到她的模樣,盧晨光心里的那些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
“好,以后咱們就留在這里,等會你跟我去見二山家主,把咱家祖上那個傳說告訴他。”
“啊,哥,你不怕二山家主殺你滅口了?”
盧晨雨故作驚呼樣。
“討打。”
盧晨光沒好氣的瞪了妹妹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之前不說,只是覺得時機還沒到,而且祖上那個傳說還有諸多不真實之處。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識了榆祖的不凡,不管那個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已經(jīng)不再重要。
他真正想要做的就是,坦誠。
人家連榆祖賜福這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了他們,如果他還藏著掖著,算怎么回事?
很快,盧晨光就帶著妹妹來到余二山的住所。
別看余二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余家的家主,可住的屋子卻跟大家沒有任何區(qū)別,甚至因為蓋的時間早,比他們這些后來者的屋子還要小一號。
“盧哥有事?”
余二山看著上門的盧晨光跟盧晨雨問道。
“二山家主,是這樣的,我家祖上曾經(jīng)留下一則傳說,我覺得應(yīng)該跟你說一下。”
盧晨光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么傳說?”
這下,余二山有些好奇了。
昨天晚上,余小山倒是跟他說了四句話,說是盧晨雨告訴他的,難不成那什么傳說,跟天地靈根有關(guān)?
“這件事情其實我是妹妹推斷出來的,不過,我也覺得有一定的可能。”
盧晨光說完,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妹。
“小雨,你跟二山家主說說吧。”
“好。”
盧晨雨當(dāng)即便將祖上留下的那則傳說,還有她的推斷說了一遍,然后便一臉期待的看著余二山,似乎想要得到對方的認(rèn)可。
畢竟一旦這個傳說成真,那她跟哥哥,可就等于提前登上了一條大船。
“潛龍之地?”
聽完這個傳說,余二山倒是沒覺得荒謬,這個傳說充其量也只是關(guān)系到一座小型福地,又如何能跟榆祖相提并論?
而且他也不覺得大裂谷是什么潛龍之地。
如果沒有榆祖,這里環(huán)境惡劣的連人都難以生存。
倒是那句一方氣運落,必有一方氣運升這句話,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榆祖在他家復(fù)蘇的時候,不正好就是新月福地開始衰落的時間?
難不成,榆祖的復(fù)蘇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經(jīng)注定了?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余二山就恢復(fù)過來,然后看著一臉期待的盧晨雨,想了想說道:“這個傳說很重要,回頭我會仔細(xì)查探的,謝謝你,小雨。”
“不客氣,這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只要能夠幫上忙就行。”
盧晨雨趕忙說道。
“這樣吧,小雨你平時雖然負(fù)責(zé)照顧靈藥,但修行也不能落下,今后你就跟小山一起,跟著你笑笑姐修行吧,你笑笑姐四次換血,還是有不少經(jīng)驗的。”
余二山干脆說道。
“我真的能跟著笑笑姐修行?”
盧晨雨眼睛頓時放光。
“當(dāng)然。”
余二山說完,直接領(lǐng)著盧晨雨找到秋笑笑,等回來后,又跟盧晨光談了片刻,才離開家,找到余老漢跟白堯。
關(guān)于盧晨雨講述的那個傳說,他同樣沒有瞞著,但他這次過來,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件。
“你打算重新給大裂谷取名?”
余老漢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是給大裂谷取名,它就在這里,誰也可以這么稱呼它,我的意思是,給咱們所在的家園,取一個名字,這樣也能增加大家的凝聚力。”
余二山解釋道。
“名字啊,這個我也不擅長,要不然也就不會給你們兄弟三個取這樣的名字,現(xiàn)在別人一口一個二山家主,我聽著都別扭,要不以后你自己再改個名字吧,總得有點家主樣。”
余老漢雙手一攤,然后看著對面的白堯。
“老白,你的意見呢?”
“我沒意見,等你們想好名字,稟告主上即可。”
白堯直接說道。
相比給家園取名字,它反而更在意那個傳說。
潛龍之地?
這里有夢貘,還有讓它蛻變?yōu)楫惙N的紅色晶體,甚至連主上都選擇了這里,為什么就不能是潛龍之地呢?
或許它得重新找個時間,再好好探索一下地下,說不定就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名字的話,我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不如爹跟白大人聽一聽?”
余二山突然說道。
關(guān)于給這里取名字,他已經(jīng)想過很久,絕非一時沖動。
“哦,你說。”
余老漢頓時來了興致。
“我打算叫這里為槃谷!”
“什么谷?”
余老漢一時間沒聽清楚。
“槃谷,槃是涅槃重生的槃,谷自然就是咱們所在的谷底,也是這條大裂谷,甚至等將來榆祖撐起福地,咱們也可以叫槃谷福地。”
余二山說道。
“槃谷?”
余老漢不斷重復(fù)著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越叫越溜。
“槃谷?為什么是大裂谷的谷?而不是古老的古?”
突然,白堯的聲音在余老漢兩人心底響起。
“槃古?”
這下子,余二山也愣住了,甚至隱隱覺得,這個古字,或許更能夠代表榆祖。
“依我看,還是稟明榆祖吧,畢竟起名字,尤其還關(guān)系到未來福地的名字,也只有榆祖才有這個資格決定。”
余老漢干脆說道。
“好,我現(xiàn)在便去請示榆祖!”
余二山說完,當(dāng)即起身向外走去。
“老白,咱們也一塊去。”
余老漢拉著白堯,也跟了上去。
很快,余二山就來到樹下,恭敬行禮后,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余安從入定中醒來,聽著余二山起的名字,心中一動。
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不理解對槃古這兩個字沒有什么概念,但余安卻知道,地球神話故事中,便有一位盤古,開天辟地。
哪怕余二山取的是槃古,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盤古,但余安還是覺得稍有不妥,至少眼下,還不行。
倒是槃谷,可以當(dāng)做目前家園的名字。
寓意也挺不錯。
至于槃古,或許等他進(jìn)化到天地靈根,撐起一方福地后,才能確定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承擔(dān)的起。
畢竟上次白堯請他賜下名號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過一次心悸,明白多大的身板,吃多大碗的飯。
冒然取一個太大的名號,一旦撐不住,反而會折損氣運。
當(dāng)即,余安便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余二山。
“是,榆祖。”
余二山起身后,便將榆祖的意思說了一遍。
“好,那以后咱們這里就叫槃谷,至于另外一個名號,就等榆祖撐起福地的時候再說。”
余老漢欣喜的說道。
就連白堯也頗為滿意。
畢竟,槃古是它提出來了,也覺得唯有主上,才有資格用這個古字。
很快,關(guān)于槃谷這個名字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并且得到大家一致好評。
榆祖是涅槃重生。
他們,又何嘗不是?
在這里,他們也將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頓時,所有人都對未來充滿了一種新生的希望,不管修行還是干活,都渾身充滿了力量。
時間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兩個月,隨著靈田中的靈藥開始逐步收割,以及秋天的腳步慢慢逼近,余二山知道,新一輪的挑戰(zhàn),又開始了。
第二章,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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