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槃谷禁衛(wèi)中間,余承恩跟余淑茵,此刻渾身浴血,單憑他們兩人,就算換血四次跟五次,也無法斬殺煉氣境蟲族,但當(dāng)那些被重創(chuàng)的蟲族,‘巧合’的落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所需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斬殺。
這幾年,兩人肢解了數(shù)之不盡的蟲族,周圍任何一只蟲族的弱點,他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除了一開始有點慌亂,越到后面,動作便越是熟練,簡潔。
甚至到了后面,兩人已經(jīng)不再滿足被保護在中間,時不時的穿插在周圍,恰到好處的出手。
“大嫂,這兩個小家伙,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優(yōu)秀。”
榆桑福地中,兩個身影站在城墻上,注視著槃谷禁衛(wèi)的情況,更準(zhǔn)確的說,是牢牢鎖定余承恩跟余淑茵。
“可就是太過不聽話了。”
趙翠蓮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前幾年,她再度生下一個兒子,如今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就連自身,也突破到筑基境。
只是這兩個大的,卻越來越不省心。
尤其是想到那五個已經(jīng)懷有身孕的兒媳,她更是有種,想把余承恩給抓回來,吊打的沖動。
“孩子大了,自然有他們自己的想法,我們也無需干涉太多,只要牢牢守護住槃谷就行了。”
秋笑笑說道。
九年前,她借助悟道花,突破到筑基境,如今雖然還沒有突破到筑基境中期,但身上的氣息,也已經(jīng)達(dá)到初期頂峰,下次風(fēng)災(zāi)前,有望突破到中期。
差不多十年一臺階。
之所以這么快,也跟她煉氣境的底蘊有關(guān)。
哪怕越往后速度越慢,但也足以在圣地高舉前,突破到筑基圓滿。
反倒是余老漢,后勁越來越足,像是覺醒了大器晚成的命格,三年前,就已經(jīng)緊隨白堯踏入筑基境中期。
說起來,他只用了七年,便跨過了這一臺階。
這點不但秋笑笑沒想到,就連其余人,都有些震驚。
畢竟余老漢胎動境的時候,只是三次換血,甚至突破時,也已經(jīng)年逾五十,原本以為他在踏入筑基境后,速度勢必會慢下來,被秋笑笑超越。
但偏偏,包括白堯在內(nèi),他才是突破最快,用時最少的那個。
要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許是他當(dāng)初煉化了兩道仙緣,以及榆祖剛剛復(fù)蘇時,決定留下來,跟榆祖,同生共死。
至于空青髓,大家也都使用過,不獨獨只有余老漢。
福地上空,閻宇恒也在夸贊著余承恩跟余淑茵,言稱不愧是余家的種,反正這種話,多說點沒什么壞處,更何況,他也不是睜著眼說瞎話。
兩人的天賦幾乎快要滿溢,就算比不上當(dāng)初余小山七次換血,可六次換血仍舊是沒問題的,筑基境走起來肯定是一路順暢,并有很大的幾率突破到金丹境。
這話說出去自然沒人相信,金丹境又豈是那么好突破的?
但不遠(yuǎn)處,正在茁壯成長的榆桑,卻很好詮釋了這個問題。
隨著周圍四支煉氣境戰(zhàn)隊的絞殺,以及城墻上,時不時爆發(fā)一下的云霄箭臺,周圍的蟲族數(shù)量也在快速的減少著。
正常情況下,蟲族是不可能圍的這么密集,任由他們沖殺的,但今年,因為桑榆的突破,吸引來的蟲族格外多。
在云層上空那些筑基境蟲族的命令下,煉氣境蟲族跟普通蟲族根本不敢違抗命令,更何況,此刻它們也被榆桑的氣息影響,悍不畏死的沖鋒著。
隨著殺戮的持續(xù),四座福地周圍,盡數(shù)鋪滿了蟲族,更是往外推出了數(shù)里之地,一支支胎動境組成的小隊,像勤勞的工蟻一般,往福地中搬運著蟲族尸體。
雖然離開福地會折損一點壽命,偶爾也會有沒有死絕的蟲族蹦起來,但沒有人退縮,甚至兩只眼睛不斷發(fā)光。
如今槃谷全面施行貢獻制度,像這種搬運蟲族尸體,是胎動境能夠獲取到的貢獻最多的任務(wù)之一,危險是危險了點,不過周圍也有煉氣境巡邏,一旦有沒有死絕的蟲族,也會在第一時間擊殺。
所以,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問題。
他們獲取的這種貢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靈石,購買靈米,丹藥。
尤其是血果,普通靈石根本就買不到,只能用貢獻點兌換。
正常情況下,一點貢獻相當(dāng)于一塊靈石,但因為兌換血果的緣故,私底下甚至炒到兩塊,甚至三塊靈石。
可即便如此,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也沒有人愿意兌換。
因為血果除了輔助換血,還有提升根基的效果,對于普通人家來說,血果已經(jīng)是他們所能夠接觸并兌換到的,最好的東西了。
用來培養(yǎng)下一代,再適合不過。
更何況,這次風(fēng)災(zāi)結(jié)束后,槃谷禁衛(wèi)府就要重新開始報名了,現(xiàn)在多賺點一點貢獻,說不定給自家孩子服用后,就有機會被選中,從此一步登天。
就算那些最終沒能獲得仙緣,成為真正槃谷禁衛(wèi)的學(xué)員,一旦離開槃谷禁衛(wèi)府,也會被諸多家族搶著要,要么招作上門女婿,要么直接把閨女嫁過去。
畢竟光是入選,已經(jīng)足以說明他們的資質(zhì),更何況,還在槃谷禁衛(wèi)府中,被培養(yǎng)五年,出來后個個都是胎動圓滿。
甚至不乏有仙苗落選,‘撿’到一個就是大賺。
“厲道友,這次風(fēng)災(zāi)結(jié)束后,相信天音福地足以獲得戰(zhàn)功第一,到時候,又將是一朵悟道花,你準(zhǔn)備自己煉化還是?”
這時,余二山突然問道。
聽到他的話,厲耀祖心中一動。
“八爪樹距離到極限還早,我現(xiàn)在不著急,而且這朵悟道花與其說是我天音福地獲得,倒不如說是槃谷所獲,另外三座福地,也都有功勞在里面,余家主若是需要,盡管拿去。”
厲耀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輕飄飄的‘丟’出一朵悟道花,關(guān)鍵是他心中竟然沒有半點不舍。
而且,當(dāng)初蒼梧福地獲得的那朵悟道花,不也被閻宇恒給交出去了嗎?
他自然不能落后。
“既然如此,那這朵悟道花,同樣算厲道友的貢獻。”
余二山直接應(yīng)下。
有了這朵悟道花,到時候還可以給十個煉氣境圓滿使用,至于人選,肯定是先緊著自己這邊,尤其是槃谷禁衛(wèi),更有不少好苗子。
如果順利,這次使用悟道花以后,應(yīng)該能有一半突破到筑基境,可以為榆祖的福地,再添五名筑基境。
這也是當(dāng)下最緊要的事情。
“下個十年,我丹珠福地獲得的悟道花,也交給余家主。”
孟常郡不甘落后的說道。
反正他現(xiàn)在剛剛突破到筑基圓滿不久,根本用不上。
至于包有為,并未說話,也不需要說。
“二山兄弟,榆祖可要繼續(xù)培育天地靈根?”
閻宇恒忍不住問道。
“不,槃谷四座福地已經(jīng)足夠,接下來的重點便是提升四座福地,讓四位早日達(dá)到極限,晉升中型福地。”
余二山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他的話,幾人倒也沒有太過意外,畢竟之前,余二山便隱隱透露出這個想法,而眼下,槃谷四周都已經(jīng)有了福地,已經(jīng)沒有什么空位再容納天地靈根了。
這也意味著,未來槃谷只會有他們四個福地之主,也就不用擔(dān)心繼續(xù)有人來分享榆祖的恩澤了。
而余家的情況特殊,不能包含在內(nèi)。
福地之外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整整兩天,周圍的煉氣境跟普通蟲族,才徹底被擊潰。
就在這時,盤踞在高空之上的筑基境蟲族轟然墜落,而它們的目標(biāo),正是早已經(jīng)疲憊到極致的幾支煉氣境戰(zhàn)隊。
這一刻,落下的筑基境蟲族,足有三十只。
同一時間,四座福地中,所有筑基境,傾巢而出。
而這次,主力自然是天音福地,其余福地的筑基境,負(fù)責(zé)攔截,將筑基境蟲族擊傷,最后交給天音福地的筑基境收割。
閻宇恒,孟常郡,包有為也紛紛出手,唯獨厲耀祖,仍舊站在原地,仰頭望著云層最深處,在那里,有一道隱晦,強大的氣息,甚至還要超過當(dāng)初的異蟲刀鋒。
哪怕是他,也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如果單單只是借助天音福地的力量,他未必會是這只上位蟲族的對手。
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那只上位蟲族終于不再隱藏,緩緩從空中落下,也讓厲耀祖以及諸多筑基境看清楚了它的真面目。
“三尾巨蝎!”
厲耀祖深吸口氣,臉色也變得越發(fā)凝重起來。
即便在上位蟲族里面,這種巨蝎也是最難纏的幾種之一,它那三條尾巴上的黑色長針,不但速度奇快,并蘊含著劇毒。
就算金丹境挨上一下,也不好受。
當(dāng)然,前提是金丹境不閃不避,甚至不撐起領(lǐng)域,任由它尾巴針扎入身體。
否則正常情況下,就算三尾巨蝎的尾針再厲害,也無法傷害到金丹境。
但對厲耀祖來說,卻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沒有任何猶豫,他意識勾連其余三位福地之主,隨后四座福地的力量,齊齊加持到他的身上,也讓他的氣息不斷攀升。
洶涌的力量,不斷灌入?yún)栆娴捏w內(nèi)。
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四位一體,哪怕榆桑剛剛晉升,可此刻傳遞來的力量,也絲毫不比另外三座福地遜色。
如果不是這些力量不分彼此,再加上他是福地之主,恐怕瞬間就會把他給撐爆。
但即便如此,此刻他的身體仍舊有種沉重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因為四位一體的力量太過強橫,已經(jīng)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極限。
這種情況下,反而不利于他發(fā)揮。
就在他準(zhǔn)備卸下一座福地的時候,突然一股高高在上,卻又縹緲至極的意志融入到四座福地中,頓時間,厲耀祖只覺得周身一輕。
他的意志像是硬生生被拔高,四座福地的力量,更是如臂使指,跟自己日復(fù)一日,淬煉出來的力量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區(qū)別。
厲耀祖很清楚,這是榆祖降下意志幫助他,他在心里叩謝之后,再也不掩飾自己,所有的力量,直接爆發(fā)。
那如同火山一般炙熱洶涌的力量,沖破天空,將周圍的風(fēng)災(zāi)盡數(shù)抵消。
這一刻,厲耀祖的氣息硬生生打破了某個界限,讓他對周圍天地生出了一種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便是天地之力,仿佛也可以隨他的心意而舞動。
“咦,金丹境?”
棲霞福地,石云鵬猛然望向槃谷所在。
“不對,這股氣息雖然隱隱達(dá)到了金丹境層次,但卻過于虛浮,也沒有那種金丹法域的意志,倒像是,硬生生被催生出來的。”
隨著感應(yīng),石云鵬臉上的驚訝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濃了。
不是金丹境,卻催生出相當(dāng)于金丹境的力量,哪怕缺少了法域意志,可也差不多有金丹境三成的威能了。
對比金丹境蟲族,就算還弱上不少,但至少已經(jīng)有了過過招的本事。
如果再有一件法寶……
想到這里,石云鵬再也壓抑不住自己臉上的震驚。
如果不出意外,這道隱隱讓他有些熟悉的氣息應(yīng)該來自于厲耀祖,而厲家,可不就有一件法寶嗎?
也就是說,如今的槃谷,已經(jīng)擁有了正面硬抗金丹境蟲族的實力。
哪怕無法擊殺,也足以令人震撼了。
“難不成,跟之前那株剛晉升的天地靈根有關(guān)?”
石云鵬心中隱隱想道。
先前他還覺得,槃谷此舉有些太過冒失,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讓槃谷放心大膽的吸引蟲族,就算真的引來金丹境蟲族,也有他這個金丹境中期在,根本不足為慮。
但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想過要指望他,光靠自己,就有了應(yīng)對金丹境蟲族的辦法。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石云鵬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也意味著,他對槃谷的重要性,大大降低了。
同時,他心中也升起濃濃的好奇,槃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他打算悄悄前往探查一番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遠(yuǎn)處一道金丹境蟲族的氣息正在靠近。
“好大的膽子。”
話落,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而在槃谷這邊,當(dāng)厲耀祖全力爆發(fā)后,周圍那些筑基境,全都露出目瞪口呆的望向他,這還是筑基境嗎?
反倒是余二山等人,絲毫不覺得奇怪,甚至是理所當(dāng)然。
“諸位,今日務(wù)必不放走任何一只筑基境蟲族。”
厲耀祖身體緩緩拔高,那雙漆黑猙獰的拳頭已經(jīng)在他手上浮現(xiàn),然后一個上舉,拳頭如同消失一般。
十里之外,正被孟常郡纏住的一只相當(dāng)于筑基境圓滿的蟲族,直接爆開。
這一拳,也宣示著,厲耀祖此刻真正無敵筑基境的強橫實力,甚至是超出了筑基境的力量。
感受到他這一拳的威力,那只三尾巨蝎冷漠的眸子中,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波動,似乎已經(jīng)有了幾分退縮之意,但榆桑的吸引力,讓它舍不得離去。
它的本能告訴它,只要能夠吞噬掉榆桑,它就可以突破到金丹境,這對它而言,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更何況,厲耀祖此刻爆發(fā)的氣息,雖然讓它有些畏懼,但遠(yuǎn)沒有達(dá)到金丹境那種程度。
終于,三尾巨蝎再也忍耐不住,率先沖著厲耀祖發(fā)起了進攻,它那龐大的身體更是異常的靈活,只是輕輕一動,便跨越了十?dāng)?shù)里的距離,如同一抹巨大的陰影,將厲耀祖籠罩。
同時,它身后一條尾巴直接直接消失不見。
這一刻,厲耀祖心如明鏡,遵循著戰(zhàn)斗本能,他輕輕一拳轟出。
“鏘!”
一聲交擊,厲耀祖拳套表面浮現(xiàn)出一根漆黑的尾針,而說是尾針,實際上以三尾巨蝎的體型,跟一桿鋒利的長矛沒什么區(qū)別。
其上隱隱有光華流動,散發(fā)著一種莫名的寒意。
不過這次交鋒,厲耀祖明顯占據(jù)上風(fēng),那尾針?biāo)B接肉尾處,明顯可見鮮血流出。
這也讓厲耀祖對自己此刻的力量,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rèn)知。
當(dāng)即,他再度隨意一拳砸出,虛空爆鳴,幾乎要被擊碎的模樣,而他的拳頭所落之處,隨之浮現(xiàn)出一根尾針。
尾針?biāo)B接的地方,直接斷裂,讓三尾巨蝎發(fā)出一聲慘叫。
緊接著,厲耀祖腳下一踏,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就在他剛剛立足的地方,自他的身后,又一根尾針出現(xiàn)。
這個時候,厲耀祖卻出現(xiàn)在三尾巨蝎上方,對準(zhǔn)它的腦袋,一拳砸下。
三尾巨蝎的反應(yīng)同樣迅疾,身體擺動中,緊剩的兩根尾針一左一右刺來。
但厲耀祖不閃不避,拳頭落下的更快。
只見虛空中,身體龐大的三尾巨蝎,整個上半身狠狠往下沉落數(shù)十米,也讓它那兩根刺來的尾針失去了厲耀祖的身影。
其腦袋上更是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作為腦袋部位,防御最強的地方,生生被厲耀祖一拳打碎。
但三尾巨蝎強悍的生命力讓它并沒有直接暴斃,卻再也不敢跟厲耀祖戰(zhàn)斗,欲要逃離。
而厲耀祖剛剛過了過手癮,還想借它磨礪一番拳法,又怎么可能讓它逃走?
當(dāng)即,隨著他身子微微晃動,便將三尾巨蝎當(dāng)成了沙包,收斂的拳頭不斷落在它的身上。
很快,三尾巨蝎身體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坑洞,其氣息也在不斷的衰弱。
整個過程,完全就是在碾壓。
厲耀祖感覺差不多之后,最后轟出一拳,直接將三尾巨蝎的腦袋徹底轟碎,漫天的血肉不斷飄落。
但他卻沒有半點放松,而是死死盯著某個方向。
在那里,兩道金丹境氣息,正在快速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