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七?原來如此。”
在胡十七進入槃谷后,余安就感應到了對方,根據那一絲若有所悟的聯系,讓他窺到了對方真正的根底。
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的來歷,竟然是當初鬧出偌大動靜的月見藤轉世。
而且對方好像徹底忘記了‘前世’的一切,僅剩一點本源印記。
雖然知曉了對方的來歷,但他并未將之告訴任何人,包括余二山。
同時,他也明白了,胡默歸為什么會選擇胡十七跟槃谷聯姻,并甘愿送上三千里之地嫁妝。
但不管那位妖族圣主打的什么主意,目的又是什么,最終都只能化作無用功。
隨著他心中一動,原本正趴在湖面上,百無聊賴的小花猛然抬起頭,眼中透出一抹歡喜,然后一枚散發著神異光澤本命榆錢落在它的面前。
“是,榆祖。”
小花搖了搖腦袋,身體從湖中騰空,然后不斷的變小,直至變得一米大小,然后用腦袋頂著那枚本命榆錢,興奮的邁動著四足,朝著蒼梧福地狂奔而去。
“承信,我來了。”
小花的身體快速落在余承信的院子里,大聲吆喝起來。
“花老大?您怎么出來了?”
熊家三兄弟快速奔了出來,瞪著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花大姐?”
余承信此刻也跟胡十七走了出來,他看著小花,同樣有些疑惑。
他可是知道,在槃谷中,小花的‘地位’有些特殊。
一開始,它只是作為余淑茵的玩伴,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它的地位也開始了變化,它也是整個槃谷中,唯一沒有外出戰斗過的筑基境。
倒不是因為它水族的身份。
甚至真要說起來,它那一身堅固的龜殼,更加適合去獵殺蟲族,尤其是跟人配合起來,堪稱最佳搭檔。
但偏偏,它被禁止出去,甚至從未離開過槃谷谷底。
而余二山,卻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所以,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因此就算余承信見了對方,也得親切的稱呼一聲:花大姐。
“你就是妖族少主胡十七?我奉命把這個交給你。”
小花對著余承信點點頭,然后看著胡十七說道。
同時,一直被它頂在腦袋上的那枚本命榆錢,也緩緩飛到了胡十七面前。
“這是什么?”
胡十七滿臉不解,不過她也聽到了對方的話。
奉命?
奉誰的命?
如果是余二山這位槃谷之主,那也不應該是由對方交給她。
難道是余承信口中那位白爺爺?
而余承信聽到小花的話后,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這枚本命榆錢,他自然很熟悉,分明就是仙緣。
并且他很清楚,能夠讓小花說出奉命的,整個槃谷只有一位。
“十七,隨我拜謝。”
余承信說完,拉著胡十七便對著槃谷中心,恭敬的行禮。
胡十七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有樣學樣。
然后,余承信才解釋道:“這是仙緣,至于賞賜給你的那位,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仙緣?給我?”
胡十七更加不解了。
如果她是胎動境,那仙緣對她來說,的確堪稱貴重,但她都已經是筑基境了,仙緣根本就無用。
可為什么,對方會賞賜給她?
而且從余承信恭敬的態度來看,顯然并不是之前口中的白爺爺。
“不錯,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但既然賞賜給你了,那你就趕緊煉化吧。”
余承信說道。
“好。”
胡十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仙緣。
只有一旁的胡彩兒,臉上有些擔憂,讓筑基境無緣無故的煉化仙緣,怎么看都不對勁。
但不等她說什么,胡十七就已經將仙緣吞下。
小花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看著。
隨著煉化,胡十七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徹底洗刷了一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道仙緣蘊含的氣息,讓她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
而且在煉化仙緣之后,她對槃谷仿佛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扎根在了這里。
仿佛,這里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尋找的那個‘家’。
“少主,您沒事吧?”
看著胡十七醒來,胡彩兒立即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
胡十七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小花。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再見。”
小花說完,扭頭離去,熊家三兄弟見狀,也紛紛告辭,追著小花離去。
大婚結束,賓客也都紛紛離去,槃谷再度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而私底下的變化,卻不為外人所知。
跟著姜子業投奔槃谷的另外九名筑基境,并未等到風災降臨,便開始了晉升。
因為他們的稀有種,本身就是由真君精心挑選的,而且培育了多年,再加上空青髓的幫助,讓靈性大漲,風災中晉升雖然還能獲得一些好處,但并不會太大,反而要冒更大的風險,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而且誰也不知道這次風災會不會再出現變化,他們從天外降臨,雖然拉攏了一些人口,甚至都有兩名幫手,但根基終究太淺。
早點晉升,反而有更多,更充足的時間,來應對風災。
唯有那些有更大的野望,稀有種的品質更高的,才會等待風災降臨。
但這種存在,只占極少數。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繼承了福地遺址的緣故,還是運氣好,九人的稀有種全部晉升成功。
這也讓槃谷一下子多了九座小型福地。
“五哥,金絲垂柳還沒有誕生真正的靈智嗎?槃谷給的辦法,真的可以成功嗎?”
樓臺福地,姜子穎忍不住問道。
尤其是其他人全部晉升成功,成為真正的福地之主后,她難免多了幾分急切。
“在這點上,余谷主沒必要欺騙我們,據我所知,槃谷那四株天地靈根,全都是在晉升天地靈根前,誕生的靈智,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那邊才發展的這么快。
而且,我能夠感應到,金絲垂柳只差最后一點,就可以誕生真正的靈智了。”
姜子業注視著越發高大的金絲垂柳,感應著那強大的靈性,充滿期待的說道。
只不過,這一點差距,直到風災降臨前夕,仍舊沒能更進一步。
就在姜子業以為不可能成功的時候,余承恩帶著一物,來到了樓臺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