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到實實在在的現(xiàn)金流,足以支撐我們另一個項目的瘋狂燒錢。”
“需要人,就去招。需要資源,就來找我。”
“我只要結果。能做到嗎?”
吳雅的臉頰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這是沈巖第一次,賦予她如此重大的權力和責任。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清亮而堅定。
“保證完成任務!”
“好,請坐。”
沈巖的目光,轉向了另一批人。
那是公司里最頂尖的一批程序員和硬件工程師。
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困惑。
“接下來,是‘破曉’項目。”
沈巖的語氣,沉了下來。
“這個項目,不為賺錢。”
“它的存在,只有一個目的。”
“為我們的雅努斯AI,打造一顆獨一無二的,不受任何人掌控的,屬于我們自己的‘心臟’。”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要做的,是量子芯片。”
話音落下。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四個字,震得頭皮發(fā)麻。
那是什么?
那是只存在于頂尖物理實驗室里的概念。
那是離商業(yè)化,還隔著一個太平洋的未來科技。
老板瘋了嗎?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
沈巖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覺得這是天方夜譚,是癡人說夢。”
“沒錯,如果按照傳統(tǒng)的技術路線,我們可能需要二十年,甚至更久。”
“但是,”他話鋒一轉。
“我們不走尋常路。”
他拿起筆,在白板上畫出了鄭虹看過的,那張簡化版的“神經(jīng)脈沖”計算模型。
“這是‘破曉’的核心架構。”
“它繞過了當前主流硅基芯片對先進制程的極端依賴。”
“它用全新的計算邏輯,來實現(xiàn)對現(xiàn)有算力的‘維度超越’。”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么的,是寫代碼的,還是焊電路板的。”
“從今天起,你們的任務,就是把這張圖,變成現(xiàn)實。”
他看著那群技術人員。
“為此,公司將成立‘破曉實驗室’,獨立于所有業(yè)務部門,直接向我匯報。”
“五十億融資,至少有四十億,會砸進這個實驗室。”
“我會從全世界,為你們挖來最頂尖的專家。”
“我會為你們提供最好的設備,最優(yōu)厚的待遇,以及,絕對的研發(fā)自由。”
“我只有一個要求。”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三年。”
“我給你們?nèi)陼r間。”
“三年之內(nèi),我要看到‘破曉一號’原型芯片的點亮。”
“做不到,實驗室就地解散,所有人,全部滾蛋。”
冷酷,鐵血,不留任何余地。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那些技術大牛們,看著白板上那個如同天書般的架構圖,又看了看沈巖那張不帶任何感情的臉。
他們的心里,沒有恐懼。
反而,燃起了一團火。
一團被壓抑了許久的,屬于技術人的,瘋狂的火焰。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個可以親手去創(chuàng)造歷史,去改變世界的機會。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工程師,顫抖著站了起來。
他是公司從國外高校挖來的硬件架構師,姓李。
“沈總,我干了!”
“這輩子能參與這樣的項目,死了都值!”
他的話,像一顆火星,點燃了整個會議室。
“算我一個!媽的,干翻英偉達!”
“沈總,你說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
“不就是三年嗎?老子睡在實驗室!”
群情激奮。
陳光科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發(fā)熱。
他知道,沈巖成功了。
他用一個瘋狂的藍圖,點燃了這群天才心中最瘋狂的夢想。
“光科。”
沈巖的聲音再次響起。
“巖子,我在。”
“除了兩大事業(yè)部,我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中臺。”
“人力、行政、財務、法務,全部整合。”
“你去負責,給我把公司的后勤,打造成一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我要保證,前方在沖鋒陷陣的時候,后方不會有任何一顆螺絲釘松動。”
“明白嗎?”
“明白!”
陳光科用力點頭。
沈巖最后看向所有人。
“計劃,已經(jīng)明確。”
“錢,也已經(jīng)到位。”
“從走出這間會議室開始,我們所有人,都是在一條沉沒的戰(zhàn)艦上。”
“要么,把它修好,開出去,成為新的海上霸主。”
“要么,就和它一起,沉入海底,萬劫不復。”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刀。
“現(xiàn)在,還有誰想退出嗎?”
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同樣的光。
那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很好。”
沈巖拿起桌上的文件。
“散會。”
他轉身,留給眾人一個挺拔的背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在沈巖身后緩緩合上。
門內(nèi),是壓抑不住的,山呼海嘯般的激動與狂熱。
門外,走廊的光線冰冷,一如他此刻的眼神。
“沈總。”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的喘息。
是吳雅。
她快步追了上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有些急促。
沈巖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有事?”
吳雅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漂亮的臉頰上泛著一抹因激動而產(chǎn)生的紅暈。
“雅努斯事業(yè)部……”
她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半年時間,鋪滿三大領域,還要保證現(xiàn)金流……”
“這個目標,太……”
她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太重了。”
沈巖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任何波瀾。
“所以,我才交給你。”
吳雅的呼吸一滯。
“我以為你會把重心全部放在‘破曉’上,給我們雅努斯事業(yè)部找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
她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那五十億,那四十億的研發(fā)投入,無一不說明了“破曉”才是沈巖的心頭肉。
雅努斯,更像是一個為了輸血而存在的工具。
“職業(yè)經(jīng)理人?”
沈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帶著幾分冷意。
“他們會關心財報,關心KPI,關心自己的履歷。”
“但他們不會關心,這艘船會不會沉。”
“吳雅,我需要一個人,把雅努斯變成一臺印鈔機,一臺不計代價、不計手段,瘋狂印鈔的機器。”
“這臺機器,必須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你,就是那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