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拿回去，擺在書房里，絕對有格調。”
周圍幾個攤主聽到動靜，都湊過來看熱鬧，臉上帶著看傻子的表情。
兩萬塊，買一堆破銅爛鐵？
這老板想錢想瘋了吧。
沈巖看著他。
他知道，這攤主壓根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純粹是在漫天要價，看他年輕，想宰一筆。
兩萬塊，對于這件價值八十億甚至無法估量的國之重器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沈巖沒有立刻掏錢。
他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就這個價？”
“就這個價，少一分都不賣！”
攤主梗著脖子，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沈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他沒有掃碼，而是直接打開了銀行APP。
“卡號給我。”
攤主愣住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愣住了。
這小子……還真買啊？
猴精攤主半信半疑地報出了一串銀行卡號。
不到十秒。
他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銀行短信。
【您的尾號XXXX賬戶，到賬20000.00元。】
攤主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他看著短信里的那一串零，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沈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兄弟……你……你還真……”
“東西，現在是我的了。”
沈巖拿起那個木盒，小心翼翼地合上蓋子，抱在懷里。
他轉身就走。
猴精攤主看著他的背影，嘴巴張了張，臉上寫滿了狂喜和一絲沒要價要少了的懊悔。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碰上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凱子。
而他永遠不會知道。
就在剛才，他以兩萬元的價格，賣掉了一個足以撬動未來科技格局的奇跡。
沈巖抱著盒子，快步離開了電子鬼市。
坐進車里，他才緩緩打開了木盒。
那十二根暗金色的真空管，靜靜地躺在紅色的天鵝絨襯里上，仿佛沉睡了半個世紀的巨龍。
【叮！】
【恭喜宿主獲得‘北斗星’計劃遺物，完成‘失落遺珍’財富情報。】
【物品價值已確認，其內置‘金-銥-鋨’超穩定合金，可完美抵抗量子隧穿效應，為AI的量子計算單元提供了理論上的無限算力可能。】
【隱藏任務觸發：北斗的基石。】
【任務要求：重建北斗實驗室，并以此為基礎，制造出第一臺真正的強人工智能原型機。】
【任務獎勵：三則高級財富情報】
沈巖的指尖，輕輕撫過冰涼的金屬管表面。
他感受到的，不是金屬的溫度。
而是一個塵封時代的脈搏。
現在被任務鎖定了。
這意味著，在任務完成之前，這價值“無法估量”的真空管，無法為他帶來一分錢的現金流。
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鯨落灣的實驗室每天都在吞噬著資金。
方知拙的康復團隊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星火計劃一旦重啟，招兵買馬，購買設備，更是個無底洞。
彈藥，確實打光了。
是時候……去收一筆賬了。
沈巖拿起手機，撥通了吳雅的電話。
“吳雅。”
“老板。”電話那頭傳來吳雅干練清脆的聲音。
“準備一下M國霍森家族的資料，特別是關于‘天狼星半導體’那家公司的所有權文件。”
吳雅在那頭停頓了一下。
“老板，你是打算……？”
“嗯，我去收賬。”
“好的，我馬上準備。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你盯好公司。”
沈巖掛斷電話，發動汽車，黑色的輝騰悄無聲息地匯入京城的車流。
他的眼神，望向了遙遠的西方。
霍森家族，M國西海岸的老牌財閥，產業遍布能源、地產、金融。
一年前，霍森家族內部爆發了慘烈的繼承權之爭。
最終，在他的幫助下凱文·霍森以勝利者的姿態，登上了霍森家族的王座。
而沈巖當時只提了一個要求。
“要整個霍森家族所有旗下產業在必要時刻任他差遣。”
這筆交易，對當時的凱文來說，無異于救命稻草。
他毫不猶豫地簽下了這份協議。
如今一年過去了。
是時候讓這份協議兌現了。
兩天后。
M國，L市，一號公路旁。
一座占地廣闊的莊園，坐落在懸崖之上，俯瞰著蔚藍的太平洋。
這里是霍森家族的祖宅。
一輛黑色的林肯領航員緩緩停在雕花的鐵藝大門前。
沈巖從后座走了下來。
迎接他的，不是霍森家族的現任掌門人凱文。
而是一個頭發花白，身著筆挺手工西裝，眼神中帶著一絲傲慢與審視的老人。
雷蒙·霍森，凱文的叔叔。
“沈先生，遠道而來，真是稀客。”
雷蒙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他沒有伸出手。
沈巖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凱文呢？”
“凱文很忙。”
雷蒙皮笑肉不笑。
“家族的事務千頭萬緒，不像沈先生，可以當個甩手掌柜，全世界閑逛。”
他話里有話，暗諷沈巖是個無所事事的投機者。
“我找他有事。”沈巖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哦？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大事，需要我們霍森家族的族長，親自出面？”
雷蒙明知故問。
“收賬。”
沈巖只說了兩個字。
雷蒙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化為一絲輕蔑。
“沈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什么。”
“當初你對凱文的那點‘投資’，我們霍森家族已經以十倍的現金返還給你了。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
“協議上寫的，可不是現金。”
沈巖平靜地回敬。
“協議？”
雷蒙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那不過是凱文在情急之下，隨手簽下的一張廢紙。你真以為，憑著那張紙，就能拿走霍蒙家族的產業？”
“天狼星半導體，雖然是個虧錢的爛攤子，但它姓霍森。”
“我們霍森家的東西，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莊園里的幾個保鏢，不著痕跡地圍了上來，眼神不善。
空氣，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沈巖卻笑了。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拿出手機，似乎準備撥打電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莊園深處傳來。
“沈先生！”
凱文·霍森幾乎是小跑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