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沈巖承諾道,“只要它的主人同意,爸爸就帶你去看它。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和雪球的主人成為好朋友呢?!?
聽到可以成為好朋友,悠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好!那我們快出發吧!不能讓雪球媽媽等太久!”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么簡單純粹。
沈巖站起身,看向劉慧。
劉慧從他一進來就察覺到了什么,此刻只是溫柔地笑了笑。
“找到線索了?”
她沒有問過程,也沒有問細節,只是給予了全然的信任。
“一個大概的方向?!鄙驇r握住她的手,“可能要辛苦一下,我們現在就得走。”
“好,我去收拾東西。”
劉慧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起身走向臥室。
這就是他愛的女人,永遠那么善解人意,永遠和他步調一致。
沈巖拿出手機,撥給了負責島嶼安保的羅伯特。
“羅伯特?!?
“先生,請吩咐?!?
“準備灣流G650,航線申請陵南市。一小時后出發。”
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有最簡潔的命令。
“是,先生?!?
這就是沈巖現在的行事風格。
為了一個系統任務,為了女兒的一個心愿,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動用價值數億的私人飛機,進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份底氣,源于他不斷膨脹的實力。
半小時后,一切準備就緒。
悠悠抱著一個恒溫的寵物航空箱,雪球正躺在里面柔軟的墊子上,好奇地打量著外面。
一家三口乘坐著擺渡車,來到了私人碼頭旁的停機坪。
灣流G650流暢的機身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引擎已經啟動,發出低沉的轟鳴。
舷梯放下,空乘人員恭敬地站在一旁。
“爸爸,這個大飛機也是我們的嗎?”悠悠仰著頭,滿眼都是小星星。
“對,以后悠悠想去哪里,它就可以帶我們去哪里?!鄙驇r笑著將女兒抱了起來,大步走上舷梯。
飛機內部,奢華而舒適。
寬大的真皮沙發,設施齊全的吧臺,甚至還有一個獨立的休息室。
悠悠很快就忘記了離別的不舍,興奮地在機艙里跑來跑去。
飛機平穩地升空,穿過云層。
“海之心”島在視野里迅速變小,最后化作蔚藍海面上的一顆綠色寶石。
劉慧為悠悠和雪球倒了溫熱的羊奶,然后才走到沈巖身邊坐下。
“真的沒問題嗎?”她輕聲問道,眼里帶著一絲擔憂,“聽寧客的口氣,那個林家,好像不簡單?!?
沈巖將妻子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放心吧,我們不是去惹麻煩的?!?
“我們是去送還一份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的語氣里,有一種讓人心安的自信。
“對于真正有底蘊的家族來說,一份善意,遠比任何金錢禮物都更加貴重?!?
他看著窗外翻涌的云海,目光深邃。
送還一只貓,是表象。
敲開一扇門,才是目的。
一個通往世界真正頂層的機會,正隨著這只叫雪球的小貓,緩緩在他面前展開。
兩個小時后,飛機在陵南市的私人機場平穩降落。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里南,早已靜靜地等候在停機坪旁。
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
“沈先生,您好,我是您在陵南的臨時司機,請上車?!?
“去霧隱山方向?!?
沈巖抱著已經睡著的悠悠,對司機下達了指令。
“是,先生?!?
車輛緩緩啟動,駛出機場,匯入通往城市邊緣的車流。
車窗外,城市的繁華景象飛速倒退。
沈巖的目光,卻投向了遠處天際線下,那片連綿起伏,云霧繚繞的青色山脈。
霧隱山。
林家。
我來了。
勞斯萊斯庫里南在盤山公路上行駛得極為平穩,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
但開車的司機,額頭上卻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車子前方,道路的盡頭,一團濃得化不開的白霧,像一堵棉花墻,將整座山脈都吞噬了進去。
一個古樸的石制牌坊,若隱隱現,上面刻著兩個蒼勁古拙的大字——霧隱。
“沈先生。”
司機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將車穩穩地停在了牌坊前幾十米的地方。
“不能再往前了。”
“為什么?”沈巖的聲音從后座傳來,平靜依舊。
“沒有為什么,這是規矩?!彼緳C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語氣里帶著一絲敬畏和勸誡,“過了這牌坊,就是另一個世界了。我們這種人,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他的話,和寧客的警告如出一轍。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種被無數事實印證過的鐵律。
沈巖沒有為難他。
“就在這里停吧,辛苦了。”
“您……”司機還想再勸,但看到沈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知道,這種人做的決定,不是他一個司機能改變的。
車門打開。
一股夾雜著草木清香和濕潤水汽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劉慧牽著悠悠,沈巖抱著裝著雪球的航空箱,一家三口下了車。
司機看著他們的背影,猶豫再三,還是降下車窗喊了一句。
“沈先生,如果天黑前您沒出來,我就只能先走了!”
沈巖沒有回頭,只是朝后擺了擺手。
庫里南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調轉車頭,帶著一絲倉惶,飛快地消失在了來時的路上。
牌坊之下,只剩下沈巖一家人。
“爸爸,那個叔叔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庇朴蒲鲋∧?,有些不解。
沈巖笑了笑,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因為前面是別人的家,我們沒有受到邀請就過來,是不禮貌的。所以叔叔會害怕?!?
“那我們也是不禮貌的小孩嗎?”
“不,”沈巖蹲下身,認真地看著女兒的眼睛,“我們是來送雪球回家的。我們是帶著善意來的,所以不用害怕。”
他牽起女兒的手,另一只手牽著劉慧,邁步走過了那座石制牌坊。
一步之遙,仿佛踏入了另一個時空。
身后的車鳴與喧囂被徹底隔絕。
耳邊只剩下風吹過林海的沙沙聲,和不知名鳥兒的清脆鳴叫。
腳下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山路,蜿蜒著向上,看不到盡頭。石板上布滿了青苔,顯然已經歷了無數風雨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