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身體最重要,等你完全恢復了再說。”
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
劉慧幸福地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休息。
她沒有看到。
在她閉上眼的瞬間,沈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當天深夜,等劉慧和孩子都沉沉睡去。
沈巖走到套房的書房里,撥通了陳光科的電話。
“老板。”
電話那頭,寧客的聲音永遠冷靜,仿佛沒有感情。
“我要辦一場婚禮。”
沈巖開口,直入主題。
陳光科那邊沉默了兩秒,似乎在處理這個跨度極大的指令。
“時間,地點,規模?”
“時間,一個月后。地點……我名下那座地中海的私人小島,叫什么來著?”
沈巖微微皺眉,他名下的資產太多,有時候記不清名字。
“埃律西昂島,老板。去年您用‘普羅米修斯’項目5%的干股換來的那座。”陳光科立刻回答。
“對,就是它。”
“規模……沒有上限。”
陳光科的呼吸似乎停滯了半秒。
“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要一場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禮。我太太值得最好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錢。”
“我要婚禮設計師Vera Blanc,親自為我太太設計婚紗。”
陳光科倒吸一口涼氣。
“老板,Vera Blanc五年前就宣布封筆了,據說是因為家庭原因,誰的面子都不給。”
“那就找到她的原因,然后解決它。”沈巖的語氣不容置喙。
“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或者一個軟肋。寧客,這是你的專業。”
“……是,老板。”
“還有戒指。”
沈巖繼續說道,“我要那顆叫‘星海之淚’的粉鉆。”
陳光科的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為難。
“老板,‘星海之淚’在一個中東王室的私人收藏里,他們從不示人,更不可能出售。”
“那就創造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交易。”
“天工科技的個人飛行器‘云雀’,他們不是一直想要民用版的授權嗎?”
“告訴他們,我用十架‘云雀’的永久使用權,換那顆石頭。”
陳光科徹底被震住了。
‘云雀’飛行器,那是足以改變未來城市交通格局的劃時代產品,每一架的造價都以億美金計算。
用十架‘云雀’,去換一顆鉆石?
這已經不是奢侈了。
這是在用一個國家的戰略資源,去換取一個女人的微笑。
“最后,”沈巖的聲音頓了頓,“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整件事,必須對劉慧絕對保密。”
“她現在以為,我們只會在一個月后領個證,然后吃頓飯。”
“我不想讓她有任何察覺。”
“明白了嗎?”
“……明白了,老板。”
陳光科掛掉電話,站在自己位于瑞士雪山之巔的安全屋里,感覺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跟了沈巖這么多年,從他一無所有到如今富可敵國。
他見識過老板在商場上的雷霆手段,也執行過那些足以讓華爾街地震的秘密指令。
但他從未接過這樣瘋狂,又這樣……浪漫的任務。
接下來的一個月。
京州和睦家醫院的頂層套房里,一片歲月靜好。
沈巖幾乎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和會議。
每天的生活,就是圍著劉慧和兒子沈安打轉。
他親自為劉慧準備月子餐,每一道菜的營養成分都用系統分析過,精確到毫克。
他的廚藝,在系統的“廚神速成教程”輔助下,一日千里,很快就超越了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他陪著兒子聽莫扎特,做撫觸,進行早教啟蒙。
那些世界頂級的早教專家,在他面前,一個個都成了小學生。
因為沈先生總能提出一些他們聞所未聞,卻又科學有效的育兒理論。
他甚至根據沈安的腦電波活動,譜寫了一首專屬的催眠曲。
效果拔群。
而在平靜的水面下,整個世界都在為一場不為人知的婚禮而瘋狂運轉。
地中海的埃律西昂島,在一周之內,被一支來自歐洲皇室御用建筑團隊的工程隊,改造成了夢幻中的伊甸園。
數萬朵從荷蘭昆肯霍夫公園空運而來的,最頂級的“世紀女王”郁金香,在一夜之間鋪滿了整座小島。
早已隱退的傳奇設計師Vera Blanc,在沈巖的私人基金會解決了她女兒罕見的心臟病全部治療費用后,滿懷感激地飛抵京州,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秘密為劉慧量體裁衣。
她告訴寧客:“我設計的不是婚紗,是藝術品。而這位沈太太,是我見過唯一能配得上我作品的女人。請轉告沈先生,婚紗,我分文不取。”
中東王室在收到了十架‘云雀’飛行器,并體驗了三分鐘的超音速低空飛行后,當晚就派專機將那顆璀璨奪目的‘星海之淚’,連同整個保險庫里最珍貴的珠寶,一同送到了沈巖指定的地點。
附帶的信件上,老親王用燙金的文字寫道:“尊敬的沈先生,能為您偉大的愛情錦上添花,是我們的榮幸。”
吳雅給沈巖發來郵件。
【沈總,奇點智能的周毅已經簽了協議,我們的AI項目“盤古”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您什么時候回公司主持會議?】
沈巖回復。
【讓陳光科全權負責。我最近在休陪產假。】
吳雅看著那句“休陪產假”,久久沒有說話。
她從落地窗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CBD,忽然覺得,自己和那個男人的距離,比這里到月球還要遙遠。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劉慧的身體恢復得很好,甚至比產前還要容光煥發。
沈安也長開了,白白胖胖,像個年畫娃娃。
出月子的那天,京州的天氣格外好。
沈巖微笑著說。
“我訂好了餐廳,先帶你們去吃頓好的,慶祝你‘刑滿釋放’。”
劉慧被他逗笑了,輕輕捶了他一下。
“就你嘴貧。”
一旁的王潔和幾個護工,眼里都帶著笑意。
她們從未見過如此體貼入微的丈夫和父親。
沈先生對太太和孩子的愛,不是掛在嘴邊的,而是滲透在每一個細節里。
車隊早已在樓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