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們兒？
李暄實在是憋不住心里好奇，有些無語的問蔣瓛：“我看你這也不傻，那你明知道跟我在一條船上，容易小命不保，你還粘著我？”
他的本意，真就是想問問蔣瓛到底是怎么想的。
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李暄敢保證！
然而此時蔣瓛的超凡悟性再度發揮起來，認為李暄此話定是蘊含深意。
一番頭腦風暴后，眼中唰的一亮。
我悟了！
李先生之所以看似無語，有此一問，定是懷疑某！
認為某并不相信他的本事，大到能護住某。
這是生氣了！
對對對！
一定如此！
想到這，心里有了答案的蔣瓛自然是高情商的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先生！”
啪的一抱拳，眼神堅定：“先生通天文曉地理，有通天徹地之能，神鬼莫測之智！”
“有先生在，即便五岳崩塌，天河倒懸，先生只要出手，也定能迎刃而解。”
“護住某的小命，不過就是順手之事罷了，某這才會一意想追隨先生！”
我...靠！？
李暄被這番話說的臉有點紅，我...我原來這么牛逼嗎？
五岳...崩塌？
天河...倒懸？
迎刃...而解？
我他媽又不是機器貓，也不是大羅神仙，哪有這么厲害啊。
天塌下來，我第一反應肯定是逃跑，哪有時間管別人。
“你...”李暄繃不住的望著蔣瓛，善意的提醒：“有沒有可能...就是這一切，其實都只是你自己的聯想。”
“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厲...”
結果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蔣瓛打斷，后者堅定不移，眼神像是入黨一般的堅定，趕緊表決心：“先生謙虛！自第一次見到先生，某就知道，先生乃神人也！”
“先生之智，非某這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測！”
“只有某無法想象先生智慧之深，焉有先生之智淺薄一說！”
“...”李暄聽的表情僵硬，沉默和眼神堅定的蔣瓛對視許久之后，才強行擠出來一點笑容，點點頭，“呵呵，是，是是是，你說的對，說的對。”
李暄徹底麻了，決定放棄點醒蔣瓛，因為這種行為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蔣瓛太軸了，甚至要比藍玉那個莽夫還要軸！
死認牛角尖。
無論怎么點都點不醒他！
李暄轉頭，又想著看看能不能勸勸朱棣，我真的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厲害！
然而只是望了他一眼，結果對方在注意到看他之后，百無聊賴的臉上立馬閃現燦爛笑容，敬仰的點頭回應。
看到對方臉上帶著敬仰的笑容，李暄就知道，沒用了，這個也勸不動！
現在可倒好。
一個藍玉還不夠，身邊又多了個朱棣。
本來還想著實在不行，身邊有這倆哼哈二將，就有吧，只要別再多就行！
人多眼雜的，影響到出海的計劃就不好了。
結果怕啥來啥！
現在身邊又多了個蔣瓛。
甚至蔣瓛比藍玉朱棣那倆哼哈二將還要軸！
攆都攆不走。
“算了！攆不走就不攆了。”
想了一下，李暄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樂觀的自我安慰。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臥龍鳳雛多一個兩個的，無所謂，只要別影響到自己出海的計劃就行。
這么一想，李暄心里輕松了不少，又看了蔣瓛一眼。
蔣瓛趕緊恭敬的笑笑。
李暄強擠出來微笑回應，但是心里卻嘀咕，這可不是我非得逼著你跟我站一條船上，也沒騙你。
我都告訴你了，我沒你想的那么厲害。
是你自己非得要湊過來，我拿搟面杖攆你，你都不走。
既然我怎么解釋，你都不相信。
真等到你死的那天，你變成厲鬼了，可千萬別來找我，不怪我啊。
“李先生，某想的沒錯吧，先生從剛剛一臉嫌棄的攆我，再到現在問我。”
“這一切其實都只是先生的考驗。”
蔣瓛這時候又開口說道，想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悟性其實很高，不是蠢人。
他現在非常擔憂。
擔憂會因為蠢，從而被李暄一腳踹開，因為一旦離開李暄，他就只能坐等死期，沒有任何招數應對。
至于說跟李暄斗智斗勇？
蔣瓛沒那個信心，他眼神閃爍，內心暗自衡量：“當初秦王，那么囂張跋扈的性子，還是一個親王！都斗不過李暄。”
“現在想想，秦王墳頭上的草估計都幾丈高了吧。”
“就更不要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說破大天去，其實也不過就是陛下手里的刀罷了。”
“又如何跟李先生斗？”
“所以投靠李先生就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不投靠，不和他穿一條褲子。”
“真等到他在眼皮子底下，偷偷出了海的那天，那我就完蛋了！”
想到這，蔣瓛腦海里一下多出來朱元璋的龍顏震怒模樣，被嚇的打了個激靈，眼睛圓睜。
“屆時陛下的怒火，一定都會傾瀉到我身上！”
“啊？你剛剛說什么？”李暄正在想他今天出來的事，就沒聽見蔣瓛的話。
他今天之所以出來。
可不是像朱棣想的那樣，是為了等朱棣。
更不是等蔣瓛。
而是為了籌備出海的計劃。
只是碰巧，碰見這倆“悟性奇高”的臥龍鳳雛罷了。
“某說，某想的沒錯吧，先生？剛剛先生之所以佯裝嫌棄，還有現在問某的話，其實都是考驗！”蔣瓛重復了一下。
李暄這回聽清了，強行擠出來點微笑：“是，是考驗，你想的沒錯。”
這話說完，扭過去頭的一瞬間，臉立馬垮了下來。
考驗？
你猜錯了。
我就是真的嫌棄你們！
鬼才會想著考驗你們這兩個臥龍鳳雛！
“那先生，你說需要某做的事！”蔣瓛想起來剛剛李暄說的，保護他出海計劃的事。
李暄答應道：“對，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你只需要確保沒人能妨礙我去東瀛，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至于你的命。”
李暄上下掃視了蔣瓛兩眼，后者的眼中立馬有希冀目光出現，我的命又如何？
李暄微微點頭：“我保了。”
“多謝先生大恩大德！某沒齒難忘！”
蔣瓛啪的一下抱拳，狂喜感謝，接著想要再問問李暄，會怎么安排保住他的命。
然而李暄卻沒有給他機會，腳底一抹油，趕緊離開了這個尷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