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乃是千古第一深情之人。”
李暄覺著自己這不算是造謠。
無論是萬貞兒跟明憲宗朱見深。
又或者現在的朱元璋和馬皇后,都是可以評選模范帝后的優秀代表人物。
說明老朱家就是出情種。
“所以!足利將軍可萬萬要將此時放在心上,認真對待。”
說完往椅子上一仰,“本使也好,我大明也罷,只要足利將軍辦妥此事,自不會虧待了你。”
“呵呵,是是是,足利明白,明白。”
足利義滿笑的勉強,心里卻撇撇嘴。
裝什么深情圣君,正人君子呢。
我看明朝廷也不是什么好貨色,深情?說白了,不就是好色之徒么!
沒想到朱元璋竟然好色!?
這情報倒是挺炸裂,沒聽說過啊。
半盞茶的功夫過后,李暄不打算多留,向足利義滿告辭,被他送出征夷大將軍府邸。
“明使慢行!”
目送著李暄離開,足利義滿臉上的笑唰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抬手招呼來家臣。
“大將軍!”
“去,向全國發布告示,海選女人,只要是女人就要!一個不要落下,全部帶來京都!”
“啊!?”家臣當場石化,下巴險些磕到地上,“大將軍!這么一來...怕是會生出亂子吧!只要是女人就要!?不管多大歲數?八十也抓?”
“哼。”
足利義滿轉身往府里走,沒什么好氣的開口:“都抓!萬一明朝皇帝或者這個李暄有點什么特殊的癖好呢,全抓!寧殺錯,莫放過!”
“是!”
...
一場轟轟蕩蕩的選美,在東瀛開始掀起風波,足利義滿一口氣撒出去數百支人馬,四處尋訪,只要是女人,甭管美丑一律照單全收。
立馬激起來各地沸沸揚揚的議論。
這天,驛館中。
桌上放著一張東瀛輿圖,藍玉和朱棣正在看。
他們這段時間也沒閑著,李暄說東瀛這里寸土寸金,地底下到處都是金山銀山,那肯定是要探聽一下。
這張輿圖就是這段時間探子四處走訪,匯總過來的。
“殿下請看,這里,還有這里!還有這里!”
藍玉手指在輿圖上跳來跳去,激動的臉發紅:“咱們從工部帶來的人說,這些地方的金銀含量非常高!有時候在溪流里走走,就能看到從山上沖下來的碎金子!”
說著,藍玉還掏出來工部的人帶回來的碎金樣本做證。
工部管理的就是礦脈冶煉,他們那有專人懂這些。
這次過來東瀛為的也是這個目的,自然是要帶著這方面的專業人才。
藍玉把碎金樣本往桌子上一放。
幾粒螞蟻大小,但閃著金光的金子,一下就吸引住了朱棣和姚廣孝等人。
“先生果然是沒有欺瞞我們!東瀛這地底下,還真到處都是金山銀山!”
朱棣看了一會兒,驚嘆的把金子又交給姚廣孝。
姚廣孝放在手里細細打量,腦海里已經跟著有藍圖出現,占了東瀛,大明或可真的打破天下合久必分的詛咒,綿延萬世千秋!
“殿下!東瀛果真是寶地啊!多虧李先生提醒!”
姚廣孝又把金子傳下去供其余人看,他則是和朱棣交談。
其他人看完這些金子,全都是兩眼放光。
“殿下!陛下乃天子,肩上擔著九州萬方!按理說,這東瀛本就應屬我大明國土,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找什么理由?現在就把他們滅了吧!”
“臣等附議,凡我大明之月所照,皆乃王土,東瀛有月亮,那就說明是王土,此時不過是讓倭奴竊據而已!”
“我等如今取回,名正言順!”
“附議!”
朱棣被他們說的心里蠢蠢欲動,已經有點忍不住,想要現在就動手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斥責:“爾等奸佞!”從門口方向傳來。
來人正是黃子澄齊泰,兩個人走到朱棣面前行了個禮,緊跟著就背手,義正言辭的斥責。
“聽爾等之言!俱是奸佞,圣人教化我等守禮,豈能因為些許金銀而已,就行這禽獸之事!?”
“要做,也要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對!要師出有名!金銀乃俗物,難道沒了金銀,我大明就不能活了?”
黃子澄和齊泰二人腰挺得像是纓槍,背著手,一派正氣凜然,君子之相。
朱棣要不是知道這兩個人心里那點小九九,險些就讓他們真給騙了!
不過兩個人的話多少也有點道理,師出有名還是必要的,不然真無緣無故就把東瀛滅了。
消息傳出去后,大明又何以令四夷賓服?
“誒?這幾天怎么沒見李先生?”朱棣忽然想起李暄。
藍玉姚廣孝他們面面相覷,都搖搖頭,“沒看見。”
“我們也沒看見。”
“殿下。”
正在此時,朱棣的親信忽然進來,在其耳邊耳語一番。
姚廣孝藍玉不明就里,心里猜測難道是李暄的消息?
然而下一息。
“你說什么!?”
只見朱棣噌的站起來,瞪著一雙大眼珠子,臉上表情十分復雜的瞪著親信。
親信臉色也是苦的很,心情復雜的點點頭:“沒錯,現在整個東瀛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
“殿下!怎么了?”姚廣孝和藍玉心里一緊,不約而同想到個很抽象的可能。
“難道是...李先生,又又又被倭奴給抓走了!?”
“這倒不是。”朱棣擺擺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李暄如何去足利義滿府邸,如何說給朱元璋選妃,還有什么深情如何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完后。
滿堂空氣當場就像是凝固了一樣,所有人面色復雜,久久無言。
只有齊泰沉默了半晌,打破平靜,猶疑著說道:“李大人這個...是謗君吧,陛下若是知道此事,咱們?”
“九族反正跑不了。”黃子澄像是苦膽破了,嘴里都發苦:“臉都丟到東瀛這來了,陛下若是知道李大人如此誹謗于他,必是雷霆震怒!”
“你我都要受其牽連!”
“莫要胡說,父皇對李先生不同。”朱棣說道。
然而黃子澄臉更苦了,“這倒是,或許陛下不會殺他,反而會遷罪于我等。”
“莫要胡說!”
朱棣動怒,沉默著踱步沉思,半晌后才看向眾人,“你們說,先生這步棋,是要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