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空中傳來一陣喊聲:“為師來了!”
沒等范力天和弓麗反應過來;突然,兩個尖爪抓住他倆的后衣領提起來,像老鷹抓小雞似的飛走,一會在高山降落,把他倆從爪中放下,說:“沒有為師的,你倆誰也活不了!”
范力天一看是師父,“咚”一聲,跪在地下,一連叩了十幾個響頭,說:“感謝師父的救命之恩?!?
此時,弓麗也跪在地下,說著同樣的話。師父本來還有話說,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轉身順著光突突地方跑一陣,翅膀微微打開,沒看見起飛,就不見了……
范力天見狀大吃一驚,面對弓麗問:“師父究竟是什么東西?”
“你問我?我和你難道不一樣嗎?”
此言噎得范力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里念念不忘道:“窮奇,窮奇呀!好像會變似的!”
“嗵”一聲,小老頭兒從土中鉆出來,笑著說:“恭喜你們逃過一難!”
范力天一見小老頭兒氣不打一出來,聲音也不好聽,問:“剛才干什么去了?”
“為你完成任務,找門路去了。怎么?不想完成任務嗎?”老頭兒盯著弓麗黑乎乎的臉說:“她的身體不是要解捆嗎?”
“你怎么知道?”范力天又是一驚,盯著老頭兒看半天。
“我不知道,誰知道?什么叫山神你都不明白。”
“那剛才大火燒我們;你為何不出來救呢?”
“我會鉆土,你們也會嗎?一個個這么高,讓我像你師父那樣把你們提起來嗎?這怎么可能?”
“不想跟你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范力天扔出一句賭氣的話。
“多什么?以后的路子還長,到處都需要我;如果不歡迎,我走便是了!”小老頭兒說著,猛跳起來,頭朝地,輕輕一鉆就進去了。
弓麗覺得很奇怪,用手摸摸鉆進去的地方,草木一點沒動,土也沒變,怎么人就不見了……
范力天不屑一顧說:“什么叫山神?就是在這片山上來無影,去無蹤;這小老頭太老了,大腦有點不管事,說話不著邊,不要太在意了。”
弓麗此時才發現,范力天頭發上蓋了一層煙灰,用手為他掃一掃;臉也熏得黑乎乎的,卻找不到地方洗;衣服褲子上既有泥土、雜灰,還沾著一層煙灰。
范力天用手隨便拍打一下,依然下不來;這些雜物全部沾在朝濕的衣服褲子上。
而弓麗更臟,小臉黑乎乎的,自己又看不見,破破爛爛的衣服褲子上,到處沾了很厚的臟東西,還裹著一層泥;怪就怪她沒脫下來擰一擰;生怕范力天先上船后買票。
這里離大火燃燒的山頭很遠,還隔著一道很深的峽谷,大火燒不到這里來;那么,要完成的任務似乎沒有方向。
弓麗越想越心煩,實在等不及了,難免要問:“你師父給你的任務是什么?”
范力天考慮很長時間,覺得有必要告訴她,說:“是讓我找升級入口,獲得功力好為你解捆。”
不說還好,越說越捆綁得緊;弓麗又用手指著自己的身體說:“這兒,還有這兒,越來越難受,有時連氣都上不來!究竟是什么東西,像繩子一樣纏著。”
范力天心疼她,到處看來看去地想辦法,目光移到右手上。問:“天劍,像繩子一樣捆綁著她的身體,應該是什么?”
立即就有聲音回應:“待你升級后,為她一步一步地解捆,慢慢就明白了?!?
范力天搖一搖頭,剛才火燒這么大,也不會問問天劍有什么好辦法,傻傻等待大火吞噬自己;幸虧師父趕到,才得以幸免;將目光移到峽谷深處,有幾條河流交錯而過,在三岔的河床匯成一條很大的河……
弓麗也看見了,到處尋找下去的路子;然而,目光觸及處,都是些犬牙交錯的山石,沒有路,根本就沒有路!前次已上過當,這次不敢輕舉妄動。
“轟……”空中一陣雷鳴,在頭上滾過。
范力天抬頭望,頭頂烏云翻滾,扯著游龍般的火閃,仿佛閃到自己的身上來了,還有麻麻的疼痛感。范力天的心很慌:“萬炸雷打在自己的身上,豈不完了嗎?”到處看有沒有躲藏的地方;這里除了一些稀疏的野草,就是一片平脊的山梁,連洞也沒有,到哪去躲藏呢?
“噼哩啪啦”一陣震耳欲聾雷聲,從空中砸下來,仿佛砸在自己的頭上,卻把山上一個巨石活生生擊飛,留下一個大大的深坑。
弓麗嚇壞了,藏在范力天的身后,雙腿像站不穩似的篩糠,還感覺雙手正在顫抖,悄悄說:“良人;你要保護我!”
范力天用寬大的胸懷抱住了她的頭;頓時,女人氣息上來了,并非范力天向往的那么美好;然而,沒有女人不行!怎么實現傳宗接代呢?鑒于此處不產女人,她是唯一的選擇,還得堅強地受著。沒等范力天回過神來;一滴像拳頭的雨點打在頭上,立即濕了一大片,接著幾滴雨水落在身上就濕透了。范力天盯著弓麗問:“趁下雨去洗一洗吧!要么,到哪去找水呢?”
“不!我害怕!”弓麗剛說完,炸雷也下來了,雨點是以前幾倍,一瞬間,整個身體都濕透了。
范力天只能緊緊抱著弓麗的頭,不讓雨淋著她。
現在不止弓麗害怕,連范力天也害怕;炸雷時不時在頭上滾過,仿佛離頭很近,一雷就能把自己炸飛似的;藏又沒地方,只能任憑雷鳴屠宰;能活就活,不能只能認了。
范力天低著頭,任憑雨水在自己頭上沖刷,毫無反抗能力。這時才真正明白,人在自然面前顯得太渺小了!那么,天不黑不白,全是大霧,怎么會下這么大的雨呢?針對這個問題;范力天把目光移到天劍手上,問:“你知道這是為什么?”
回應還是有的:“天地離分不是太久;必下幾場暴雨洗禮土地,萬事萬物才能得以復蘇?!?
范力天十分驚詫,抬頭看一眼對面的山,大火已經被雨熄滅;難免會對那種怪鳥產生想法,忍不住又問:“那是什么鳥?怎么會引起火災?”
“還沒到你知道的時候,暫時不能告訴你!”天劍手的聲音從自己體內傳來。
范力天感覺怪怪的,這把天劍魂,自從附在自己的右手上,聲音一直在上面說話,這次怎么會移到身體里來了。難免要問:“為何不能告訴我?”
“天機不可泄露?!碧靹Φ穆曇?,仿佛移到自己的嘴上來了,就像是自己說的一樣。
范力天明明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是一個脫詞,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大雨不知下了多久;雷聲遠去,雨也小了;范力天起來,把衣服脫下,使勁擰了又擰,又把褲子也脫下來,依然如此。
弓麗不讓范力天看,自己繞到山一側處理衣服褲子去了;這時范力天顯得很尷尬;一個未婚妻,怎么會這樣呢?總是躲躲藏藏,以后如何傳宗接代?真的很煩人!最好離她遠點,正想去看看雷擊的巨石留下的深坑;陡然傳來弓麗的尖叫聲:“啊……別過來呀!”
范力天一聽嚇壞了,趕緊跑過去看;弓麗的衣服褲子都擰過了;潮濕地穿在身上,她畏畏縮縮的目光,盯著地下的一條人頭蛇拼命的尖叫。范力天是大丈夫,必須挺身而出,把弓麗拽到自己的身后,用右手天劍猛力斬下;人頭蛇不見了,閃一閃變成山神模樣,微笑道:“怎么連我也不認識了?我是本山山神。”
“你不要臉!”弓麗喊出奇怪的聲音。
范力天明白了,瞪著雙眼問:“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未婚妻?”
“沒,沒有!我變成人頭蛇身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本山山神露出無辜的表情。
然而,范力天不相信;弓麗更不相信,瞪著雙眼大罵:“登徒子,還敢抵賴!”
“我我,我真的沒有!”本山山神唯一的辦法,只能爭辯。
范力天卻瞪著雙眼大罵:“老子都舍不得看,你卻捷足先登了!你他娘的,看老子要不要你的狗命!”沒等本山山神爭辯;范力天右手的天劍,對著本山山神,“噼噼噼”一連斬了十幾下,感覺很解恨;然而,本山山神早就不見了,并在空中閃出一個人影,說:“以后你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