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教呀!徒兒隱形不了!”
窮奇能看見鯥,盯著他的牛眼說:“先教一教方法;然后,再隱形;不就學會了?”
鯥閃一閃現(xiàn)身,站在范力天對面,雨水從他的頭上滾落,一點感覺也沒有,說:“所謂隱形,就是要讓對方看不見自己?那么,如何才能做到呢?”長形動物用牛爪子,閃出一個圓形的小板;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啪”一聲,打在范力天腦門上,一縮回,小板就不見了;然而,留在范力天腦門上的圓痕越來越大,把頭全部覆蓋,向下延伸,待把腳也蒙住,閃一下,范力天就看不見了。他看別人卻依然清清楚楚。
弓麗一看,不干了,盯著窮奇嚷嚷:“我也要隱形!”
“良人會了,你不就會了嗎?”窮奇只說了這么一句,下面還有許多內容也沒說。
弓麗好像明白了,沉思一會,問:“如何現(xiàn)身呢?”
長形動物用牛嘴,說出牛里牛氣的聲音:“輕輕敲一下腦門,隱形結束。
范力天自始至終看不見自己的臉,只能盯著隱形的身體,用左手輕輕拍打一下腦門,蒙著圓點收回來,消失在腦門上……
鯥要走了,面對窮奇說:“我的任務完成了;以后,我跟他不會再見面!”
窮奇卻說:“不一定!只要有緣份,還有見面的機會。”
鯥閃一閃,沒看見走一步,就不見了;窮奇也有話說:“小洞就留給你倆了!在這里安家吧!”
范力天聽到這么溫馨的話,十分感謝,沒等給師父叩頭;窮奇跑幾步,就不見了。這時,范力天才知道;師父原來會隱形,跟了這么久,一直沒弄清怎么回事。
弓麗把師父的話聽進去了,蹦蹦跳跳,拍著手喊:“良人;你要教我隱形!”
范力天想趁機拿一把,盯著她的小臉看半天,問:“讓良人碰嗎?”
“不不,不許碰!”弓麗很想過夫妻生活;就是怕受孕。她們村小產死的村婦太多了,有些很年輕,就被奪去了生命。
“你怎么會這樣呢?不讓碰如何嫁人?既然是這樣,我為什么要教你呢?”
弓麗輕輕搖晃著身體,嬌滴滴地說:“不嘛!在一起生活,不一定非要碰才叫夫妻;只要能在一起,就有美好的生活。”
“這是誰教你的?娶妻為了什么?不能傳宗接代,誰會要?還不如人家弓麗!”
“我就是弓麗,難道你忘了!”
“說的是另一個弓麗!你們不是見過面嗎?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原來是她呀?我說她打扮這么漂亮;原來是為了勾引男人;還瞪著雙眼不承認;以后不許跟她見面!”
“你又不讓人碰;不見面如何傳宗接代?”范力天攤開無可奈何的雙手;大雨從他手上淋下來,很快就濕透了。
弓麗一想到受孕就害怕,沉思很長時間,說:“你要答應我,永遠不要跟她見面,還要教我隱形,才……”
范力天一聽,心里美滋滋的,當著她的面舉起右手,把頭仰著,任憑大雨淋在臉上,對天發(fā)誓:“如果我再跟弓麗見面,就是小狗!”
“不不不,不許提我的名字;更不能變成小狗;這樣既難聽,又起不到發(fā)誓作用!”
“我我,我不會發(fā)!你教我!”范力天并不想發(fā)毒誓,這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弓麗可不一樣,什么難聽,就說什么;自己舉起手來,對著天喊:“我發(fā)誓!如果再跟小妖精見面,讓天打五雷轟,死得比骷髏頭還難看!”
范力天一聽,意見挺大,瞪著空洞的雙眼說:“你發(fā)的叫什么誓?生怕良人不死嗎?”
“就這樣發(fā)!要么,別想碰我!”弓麗堅定了信心。
范力天無可奈何地慢慢舉起手來,眼睛在眼眶里轉了十幾圈,才說:“我發(fā)誓!如果弓麗不讓我碰!我決不會教她隱形!”
弓麗一聽,又不干了,搖晃著身體說:“你發(fā)的是什么誓?不行、不行!必須要按照我剛才說的做!”
范力天臉一下變得非常嚴肅,盯著弓麗的小臉說:“你必須同意讓我碰,才教你隱形!”
弓麗今年十八歲,已到婚齡;婚姻的事,什么都懂!最大的問題是心里障礙;所謂結婚,必然生子;如果生不出來,很快就到了生命的盡頭;想一想就害怕,說:“你不想發(fā)誓,就不發(fā)了!我只跟你在一起;男女必須分開;要么,誰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這句話讓范力天心里很沮喪,好像弓麗一直在吊自己的胃口,真令人寒心!鉆進洞里,黑乎乎的,能隱形卻不能看見黑洞里的東西;師父是怎么辦到的?范力天正在思索,考慮半天也沒有想出結果,退出洞外,發(fā)現(xiàn)弓麗不見了;這么大的雨,她會去哪呢?范力天的心有點慌了;山水移動后,怪獸的肚子十分饑餓,很可能把她吃掉了。范力天越想越害怕,一彈腿飛起來,對著大雨喊:“……”
聲音出去了,很快就被雨水沖走。范力天一連喊了幾十遍,聲音根本傳不遠;心里很失落;想找呢?還沒地方,只好又降落到洞口,鉆進去,發(fā)現(xiàn)弓麗在里面,十分困惑,問:“為何不答應?干什么去了?”
“上茅廁也要告訴你嗎?你教不教?不教就不理你了!”弓麗拉著一張酸溜溜的臉。
范力天的心很復雜,本想拿一把,她卻不買賬;怎么辦呢?如果不會隱形,出去碰到怪獸,小命就不保了;想到這里,說:“人家教我隱形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見,用手輕輕敲一下腦門,痕跡散開,不是就隱形了嗎?”
弓麗真的認真起來,用自己的左拳頭,輕輕拍打一下腦門,待一會,問:“良人;能看見我的臉嗎?”
“能。”范力天盯著看了好一會說:“小臉好漂亮呀!”
“漂亮個屁!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不行!你要教我隱形!”
“讓良人碰嗎?”范力天對這事耿耿于懷,一個男子長期得不到,會產生什么后果?
“還沒嫁給你;等嫁給你再說!”弓麗說話畏畏弱弱;心里始終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范力天心里憋著氣,弄丟了還舍不得;可是,她的心不打開,要如何做才能……
“良人,考慮好沒有?”弓麗抱有一線希望,問最后的一句。
“你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不生孩子的女人叫女人嗎?”
“我說過不生孩子了嗎?關鍵要有安全措施!”弓麗盯著范力天的臉,看他有何反應。
“真是服了你!”范力天用右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點一下,算是原諒了她。
這一下,腦門有食指印,一會全散開了,很快把臉遮住,向下繼續(xù)延伸,把身體也蒙住了,收于雙腳邊。弓麗的身體晃一晃,就看不見了。范力天用手點一下她的腦門,空空的,感覺沒有任何東西,問:“你在嗎?”
“不就在你的面前嗎?”
“剛才用手點一下,怎么會沒有感覺呢?”
弓麗用手輕輕點一下自己的腦門,“嗖”一聲,蒙面散開,露出人來。范力天不能再等,試圖擁抱;手伸過去;弓麗隱形,什么感覺也沒有;當她現(xiàn)身時,出現(xiàn)在洞口,喊:“良人,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