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力天只是隨便說了一句:“想洗就洗吧!”
所有的骷髏兵凌空站起來,朝范力天身后飛一會,全部飛進深淵里去了。范力天非常驚詫;弓麗和范神果亦然;范力天嘟嘟囔囔:“他們怎么會到這么深的地方去洗澡呢?”
弓麗考慮好一會說:“良人;既然他們能下去,我們干嗎不能下去呢?”
“娘;孩兒支持你!”范神果說著緊緊靠著弓麗,意思要跟娘一起下。
范力天別樣不擔心,最擔心的還是弓麗足上的腳鐐:“要是能拿下來就好了。”范神果眼睛珠子轉幾圈說:“爹,天劍的力量太猛,不能對著大山劈呀!”
這句簡單的話里蘊藏著其它的內容。范力天傻傻想半天也沒想出來;弓麗卻不一樣:“良人;果兒的意思,不能對著大山劈,可以到高空去試一試?”
范力天終于明白了,一句話也沒說,雙腿一蹬,越飛越高,離深淵一千多米停下來。范神果害怕比炸雷還響,緊緊蒙著雙耳,退出十幾米遠。范力天從右手中閃出天劍,高高舉著……弓麗深度隱形后,只露出不會隱形的一對腳鐐;范力天毫不留情“嚓嚓”連斬兩次,就劈掉下去了。范神果能看見深度隱形,只見娘足上的腳鐐劈掉,卻沒那么大的震撼,只是感覺很奇怪,問:“爹……”
范力天也解釋不了,對著天劍問:“這是怎么回事?”
“主人有所不知;天劍可排山倒海,就是不能劈空氣;因為,空氣比水還軟。”
范力天終于明白了,正欲把天劍藏起來;弓麗現身,問:“天劍,深淵里有什么?”
“王后,你親自下去看一眼,不比我告訴你更強嗎?”天劍一縮,就不見了。范力天感覺又藏在右手臂里來了。
弓麗對下面的深淵產生極大的興趣;頭朝下,雙腳朝上,直接俯沖下去;范神果第二,范力天最后……
一進深淵,立即就有一股寒冷的感覺;這里異常寬大,放眼望去,山川起伏、小溪成河,加之上面流下來的河水,形成一個巨大的瀑布,分外壯觀;給人身處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特別神奇……
弓麗停在山尖上下看,沒發現骷髏兵的蹤跡,回頭問:“良人;他們干什么去了?”
“不是洗澡嗎?能去哪兒呢?”范力天只是隨便說一句。
“娘,能不能找到被水沖走的小娘呀?”范神果露出稚嫩的雙眼,十分期待。
“吾兒;娘知道你想念被水沖走的小娘,但這是不可能的;地動山搖過后,山水變遷,不再是原來的樣子,咱們到哪去找呢?”
“畢方,畢方”一陣叫聲傳來。
范力天順聲音看去,沒想到這里會有畢方鳥;它的身后帶著火,在這深淵里燒不起來。閃一下,停在范力天面前,一只腳獨立,顯得很高,像鶴一樣;渾身長著紅色的羽毛,分外好看;用白色的嘴,輕輕啄一下范力天的手說:“我認識你師父!”
范力天一聽,有點懵圈;在這么深的地方,居然有畢方鳥,還認識師父;又不是古老的洞穴,這么說還差不多,緊緊鎖著眉頭問:“我師父是誰?”
“嘻嘻!你想考我嗎?你師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窮奇。”
范力天一聽這聲音,就知是一只母畢方鳥,興趣來了,問:“你怎么知道呢?”
“我會變,身上毛色想變什么樣的,就變什么樣的!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嗎?我還給你輸送過功力!”
“是有一只畢方鳥給我輸送過功力,樣子一點也不像你!”
畢方鳥用白嘴輕輕啄范力天腦門一下,說:“畢方鳥就一只,只要一看見就是我;懂不?”
弓麗見畢方鳥的舉動很親昵,醋味就起來了,說話明顯不友好:“沒事就不要在這里久留;沒看見人家有妻兒在身邊嗎?”
“你把我亡了;我給你良人輸送功力,都是為了你;要么,你身上的小困龍會讓你一輩子苦不堪言。”
弓麗從來就沒感謝她的意思;要感謝也只能感謝良人;相反,倒覺得她有野心;要么,也不會飛到這里來勾引人家有妻兒的良人。
畢方鳥不想跟弓麗吵架,只說了一句:“我知道山洞里的女人,被水沖到什么地方去了;想知道的就跟我來;不想也就算了!”
畢方鳥正欲起飛;范神果突然喊出一句:“阿姨;我相信你;我跟你去找我小娘!”
此言深深刺痛弓麗的心;嘟嘟囔囔說:“難怪仙女弓麗要吃醋;原來真令人受不了!”
范力天一聽,就知弓麗的醋壇子打翻了,心里肯定不舒服;難免要對畢方鳥說:“你帶我去看看?要么心里總感覺不踏實。”
“畢方,畢方!”叫一陣,她用獨腳彈一下飛起來;身后很快就燃起了火,一直追著她跑……
范神果怕跑遠了,緊緊跟著;范力天也得走;弓麗生半天氣;良人一走,自己也待不下去……
畢方鳥飛起來像鳳凰一樣,十分好看,一只獨腳長長伸在身后,看不出有什么不對來,隨著“畢方,畢方”地叫聲,彎彎曲曲繞來繞去,不知飛了多遠,下面是斷崖,所有的水從這里流下去……畢方鳥沒猶豫,直接飛下去了。
這難不倒范神果,他下范力天也得下,身后跟著怒氣沖沖的弓麗……畢方鳥直下一千多米,來到沙灘,一眼看見一個渾身穿著補丁衣服的女人躺在沙灘上,一點也不會動,好像死了;弓麗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惡氣總算消了,意思是:“就算找到小妹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具尸體!”
“娘娘,娘呀!我的娘,孩兒來看你了!”范神果爬在她的身上痛哭。
范力天見此人的臉被散亂的頭發遮著,從身形結構分析,可以斷定是小妾;然而,這也太不可思議,怎么可能還在呢?
畢方鳥輕描淡寫說:“是我救了她!要么,你們見不到她了;現在躺在這里,也是我放在這里的;否則,我怎么知道她在這里呢?”
范力天聽上去何情何理,但不能肯定,因為小妾是從大洞那個大巖壁由大水沖下去的,應該流入陰河才對;怎么會在這里呢?”
畢方鳥不用隱瞞;干脆說明白點:“我是神鳥;發現山體崩塌,用神力把她拯救出來的,你們回頭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范力天回頭看,弓麗也一樣;范神果忍不住了,也想看一眼。原來我們在的這個地方,不再是山崩地陷的地方;那座大山還沒陷到這個位置。盡管畢方鳥說了許多;那么,小妾是死是活尚不清楚。范力天蹲下,慢慢把她的頭發順開,露出臉來,呈現在大家眼簾的是青白色,雙目緊閉,腦袋軟軟癱在沙灘上,滿頭都沙粒……是倒是小妾,分明死了很長時間了;找到又有何用的?
“嗚嗚嗚!哈哈哈!”弓麗又哭又笑,眼眶里掛滿了淚花,說:“小妹呀;大姐終于見到你的尸體了!實在太慘了!這不是大姐想看到的!你不該走;應該和大姐平分良人;你這樣走了多可惜!你家人全部死光了,現在又輪到你了;天呀!太不應該了!”
范力天一聽,不知弓麗安的是什么心?會哭成這個樣子。而范神果卻一樣,瞪著散亂的雙眼,使勁搖晃著小娘的身體喊:“娘,娘,娘呀!你醒醒,你醒醒呀!”范力天親眼看見死的人太多,對自己的觸動并不大,只是淡淡地說:“我們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吧!也算她跟良人一場,作為一種情感交代吧!”
“不!她還沒死!”畢方鳥說出一句令人費解的話:“如果她死了;我還讓你們來干什么呢?”
范力天一聽,十分驚詫,睜著雙眼問:“就這樣了,還沒死嗎?”
弓麗更是想不通:“尸體都僵了,還能活過來嗎?”
這句話對范神果非常重要,“咚”一下,跪在畢方鳥面前求:“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她已經死了!難道看不出來嗎?救,救什么呀?”弓麗喊出惡毒的聲音,她以前不明白;仙女弓女為何對小妹這么不友好;原來有她在,就要平分良人;現在總算弄明白了。
范力天見弓麗出現這種反常的態度,吃驚不小:“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怎么現在就變了呢?沒多久就變成這樣了!”
畢方鳥顯得很為難,盯著范力天問:“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