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林碧霄實在是沒能忍住，含在嘴里的那一口咖啡直接毫無雅觀可言的噴了出去。
杜采薇那張精致的臉龐沒能幸免。
“對不起對不起！”
面對杜采薇僵硬的笑意，一面道歉，一面卻是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哈哈哈……”
“笑笑笑，就知道笑。”杜采薇動作很是豪爽的擦拭著臉上的咖啡漬。
她的嘴巴上卻是和雷利風行不相匹配的碎碎念，“跟你說正經事兒的時候用這招來轉移話題是不是？”
“真沒有！”林碧霄萬般委屈。
“沒有？”杜采薇停下擦拭的動作，精致的臉頰重新涌現出滿滿的八卦，“是沒有轉移話題還是沒有真的動心？”
“都沒有！”林碧霄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跟畢阡陌的情況上次不都跟你交代了么？”
“我的好阿霄啊，我該說你單純呢還是傻啊，”杜采薇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呃惜道，“沒錯，你和畢總是從交易開始的，可誰也不能阻止感情發展不是？”
說的簡直太有道理了，她都忍不住想要為自己鼓掌。
“嗯，說的對。”林碧霄點了點頭，卻又很快話鋒一轉，“就好像你和左岸一樣？”
她揶揄了一句。
本來她只是想起那晚在天邊夜色左岸若有似無的探尋才這么一說，誰知道杜采薇竟遲疑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她的臉上還有那么一絲紅暈。
“哦——”林碧霄拖長尾音，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原來如此！”
“什么原來如此！”反應過來的杜采薇掩去那一抹不自在，恢復以往在林碧霄面前的張牙舞爪，“林碧霄同學，現在我們說的是你和畢總之間的事情，不要岔開話題。”
她一臉認真，可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竟是左岸那張笑的邪肆的臉。
“這兩件事沖突嗎？”林碧霄笑的瞇著眼睛，“我跟畢總沒什么，還是說你和左岸……”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難得杜采薇敗下風來，林碧霄眸底的笑意更甚。
當然，她的目的達到之后也不會再牽扯到杜采薇和左岸身上。
“說真的阿霄，”杜采薇收起嬉皮笑臉，忽然就一本正經道，“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就放心了。”
不久前看到新聞之初，杜采薇是真的擔心她的好閨蜜會從此一蹶不振。
現在看起來，林碧霄和畢阡陌之間的那筆交易也并沒有那么糟糕。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林碧霄也收斂起了笑意，“有些東西我再舍不得也是無可挽回，倒不如把眼下做好。”
說起這個，林碧霄倒是沒有保留的把和蘇氏集團合作的消息告訴了杜采薇。
她本以為杜采薇聽到之后的第一反應是會為她高興，誰知她卻是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很多遍，就是不開口。
“你那是什么眼神？”林碧霄微蹙著眉頭。
“還真別說，”杜采薇忽略林碧霄疑惑，自顧自的往下說，“如果我是畢安陌，我也會有相同的疑惑。”
“……”
林碧霄后悔了。
她后悔剛才就不該事無巨細的把那天的經過都跟杜采薇交代的清清楚楚。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雷厲風行的杜采薇還有這么八卦的一面？
“既然你們英雄所見略同，不如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正好可以擺脫畢安陌的糾纏。
“別別別！”
杜采薇連連擺手，“人家小畢總分明是對你有意思。”
“……”
林碧霄傻眼，“你以為你閨蜜國色天香，人見人愛？”
“那是必須的！”杜采薇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幸好林碧霄已經習慣，否則她的臉又該遭殃了。
“薇薇，以前怎么沒聽你這么稱贊過我？最近吃蜜糖了？”
“是……”杜采薇才剛說了一個字臉色就變了，“我有沒有吃蜜糖不知道，不過有的人看你過的好大概就跟吃了蒼蠅一樣不舒服。”
她的語氣里是不帶掩飾的厭惡和嘲諷。
林碧霄下意識的扭頭，順著杜采薇的視線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從門口進來的她的好堂妹林碧遲以及前未婚夫秦清朗。
而他們很顯然也發現了她和杜采薇，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秦清朗。
他精心策劃的一切偏被她親手給拆穿了，要是能一笑置之就不是秦清朗了。
對上那雙憤怒的視線，林碧霄握著咖啡杯的手徒然一緊。
倒不是她還在意秦清朗，只是秦清朗做過的那些事她想忘也忘不掉。
杜采薇仿佛是感應到了林碧遲的僵硬，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指尖，“沒事的。”
林碧遲頷首。
沒錯，她可以的！
她早就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浪漫，滿腦子只有美好的林碧霄。
想到這兒，林碧霄的臉上又恢復自信的笑容。
這一幕落在從她身邊經過的秦清朗眼里更不是滋味兒，一個落魄千金、被他甩了的女人，憑什么過的這么風生水起？
他握著林碧遲手緊了幾分。
林碧遲下意識的想呼通，但看到他側臉上的憤怒，瞬間將矛頭對準到林碧霄身上。
“喲，這不是堂姐么？”林碧遲陰陽怪氣的開口。
林碧霄不予理會，只是安靜的坐著喝咖啡。
林碧遲的臉頰瞬間扭曲，對比之下便是端莊和丑陋兩個極端。
眼見秦清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碧遲當然不肯善罷甘休，嘲諷道，“堂姐這么悠閑，該不會是被帝漢解雇了，還是畢總發布會上說的那些不過是場面話？”
林碧霄在心底冷笑一聲，蠢貨！
她以為這么說秦清朗就會高看她一眼么？不過林碧霄倒是發現，林碧遲這樣的綠茶婊跟秦清朗這樣的渣男倒是挺相配。
想著，林碧霄的唇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杜采薇見狀，知道林碧霄不可能再受影響，心也放了下來，瞇著眼睛看林碧遲這只挑梁小丑的表演。
“堂姐平時不是很能說么，怎么今天變啞巴了？”林碧霄越說越起勁，“要是真被我說中的話，你也要說話，說不定阿朗哥念在過去的情分上……”
“耳邊一直嗡嗡嗡的響，還以為有蒼蠅。”林碧霄淺笑著開口，“原來是堂妹啊！”